“啊！”“什么！”“孤煞魔君！”

一时间惊诧、错愕、惶恐、惊惧，各种神色呈现在众人的脸上。

哈尔固楚克身后的几名护卫顿时上前几步，将他护在身后。阿剌也后退几步，被一众护卫护住。

“完了！”查干失魂落魄，如丧考妣。

见到众人如此神情，哈姆克鲁突然一笑道：“看来我的名声并不怎么好！”

陈一凡此时已经站起身来，将呼其图等人护在身后。

“查干，你个混蛋，还不叫人将这个魔头抓起来！”阿剌怒斥道。

哈姆克鲁嘿嘿一笑道：“知院大人身经百战，怎么对在下却是如此惧怕，不觉得有失身份吗！”

“你……”阿剌又恨又有些惧怕。

“孤煞魔君，你多年行盗大漠之中，劫掠商货无数，应该是赚得盆满钵满了，不知如今混迹在巴图克部落之中，有何企图？”哈尔固楚克将拨开身前之人，神色严肃地问道。

哈姆克鲁一笑道：“都道哈尔固楚克台吉年轻有为，如今看来，这胆量便令人佩服。”说话之间突然伸手入怀。

“铮铮铮！”见他将手伸入怀中，一众护卫顿时将刀拔了出来。

哈姆克鲁冷哼一声，却是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来。

“阿剌知院大人，哈尔固楚克台吉，可曾识得这个物件？”哈姆克鲁将令牌的正面冲向几人。

只见那令牌乃白银所制，上面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猛虎。虎头巨口张开，獠牙外露，气势汹汹。虎身下用蒙语写着“令”字！

“白虎令！”阿剌知院失声叫道！

“看来知院大人还认得此物？”哈姆克鲁冷冷地说道。

“淮王殿下的绝密令，你怎么会有？”阿剌问道。

“知院大人也说了，这是淮王殿下的绝密令，您说我怎么会有？”哈姆克鲁不答反问道。

“你!你是……”阿剌知院一脸不可思议，忽然似想起了哈尔固楚克还在身边，没有再说下去。

“你是岳父大人身边的白虎卫？”哈尔固楚克声音低沉的问道。

“噢？不想台吉连此都知道。看来淮王殿下对台吉可是信任有加啊。”哈姆克鲁笑道。

“这怎么可能！你既然是白虎卫，为何杀我麾下数千将士？”阿剌一脸质疑的神色。

“知院大人当真想知道？”哈姆克鲁冷笑两声：“知院应该还记得那个千人队的千夫长哈日查盖吧？”

阿剌闻言脸色一变。

“知院可还想听下去？”哈姆克鲁说道。

“好了，不用说了。”阿剌神色有些不太自然。

哈姆克鲁微微一笑，不再言语。

阿剌犹豫片刻，转头对哈尔固楚克说道：“台吉，既然您也知道白虎卫的事情，该知道此乃太师的私人护卫，直接受命于太师本人。这白虎令便是身份的最好证明。所谓人在令在，人亡令毁，此人的身份不会有错的！”

哈尔固楚克心中冷笑：“南明皇帝有皇家禁卫军，他也先便也弄个白虎卫。看来也先已经有些亟不可待了，此间事了回去后，可要向岱总汗提个醒。最好能够抓住他的把柄，一举灭了他，趁此收复卫拉特！”

心中这般想，嘴上却是说道：“既然是太师的白虎卫，那自然是不会有错。只是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孤煞魔君居然是白虎卫之人，令人大感意外啊。”

“台吉抬爱了，大名鼎鼎谈不上，应该是臭名昭著吧。”哈姆克鲁阴森森地说道。

查干此时浑身虚脱，仿佛从地狱轮回一圈又死里逃生，没想到孤煞魔君竟是太师也先的白虎卫。死中得活后，忽然想起，如此一来，岂不是说自己的那块草场便不用划给呼其图了。他沁克苏部利用汉人夺魁，这时不妨再火上浇油一下。

“台吉，知院大人，如今事情真相大白，沁克苏部的阿日斯兰身为汉人，这一场比试中对我巴图克部横加阻碍。若他身为蒙古人，我也便认栽了，如今呼其图利用一个身份不明的汉人赢得大赛，我请求两位大人重新裁定胜负！”查干一副受了莫大屈辱的模样。

阿剌知院也未曾想到峰回路转，这时也看着哈尔固楚克说道：“台吉，您看此事？”

哈尔固楚克皱着眉道：“适才呼其图和阿日斯兰已经都说过了。即便阿日斯兰身为汉人，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阿剌忙道：“台吉，这可有些不同，当年跟随太祖那些汉人身份特殊，而此人身份不明，说不定有着什么别的目的也说不准啊！”

“这……”哈尔固楚克也有些犯难。说实话，他适才列举铁木真的例子多少有些牵强，这时阿剌步步紧逼，却不好一再以此为坚持。正在为难之际，便见到一队人从场外西侧而来，看去有数百人之多。为首十几人骑着高头大马，向着众人所在之处驰来。

哈尔固楚克借此机会将话题一转道：“这是什么人？”

阿剌也皱眉不解，望向后面骑兵，都是瓦剌正规军。这时见一马当先而来，看过去却是自己带来的卫兵。

“报知院大人，大义教擅武堂茹剑鹰堂主一行刚刚抵达，说是来来参加那达慕大会的。”

“大义教？他们怎么也来了！”阿剌皱着眉说道。

说话之间，只见茹剑鹰带着三人已经当先来到众人不远处，翻身下马后，走了过来。

陈一凡看去，他身后三人中有两人是尘威子与左丘明珠，另一人是一名四十上下的中年儒生，穿着一身雪白的直裰，外罩鹤氅，眉分八彩，双太阳高隆。

茹剑鹰看到陈一凡一怔，随后点点头，便转过头对阿剌抱拳道：“大义教擅武堂茹剑鹰见过知院大人！”

阿剌忙笑道：“原来是汉王殿下教中的茹堂主，幸会！”

陈复汉一心恢复祖业，也先为了拉拢他，以大汗的名义封他为王，他便自号汉王。

“茹堂主，这位是阿噶巴尔济济农的儿子，哈尔固楚克台吉。”阿剌知院引荐道。

茹剑鹰上前见礼：“见过台吉，久闻台吉英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