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伊人的这份深情烙印在心底,沉甸甸的,有一份踏实。
“大哥,兰儿很喜欢大哥的烤鱼,以后,以后大哥还会做给兰儿吃吗?”翟锦兰的脸蛋在火光中红扑扑的,一阵风吹过,她娇小的身躯打了个冷颤。
陈一凡忙将自己身上的鹤氅摘下,披在翟锦兰的身上,柔声道:“只要兰儿你喜欢,大哥给你烤一辈子……”说罢大手一揽,将翟锦兰搂在了怀中。
翟锦兰听到陈一凡这一番话,心中又激动又高兴,竟是不觉的留下两行清泪。“大哥!”
她将头埋进陈一凡的胸口,清晰的能听到陈一凡胸膛中那强劲有力地跳动,刹那间便觉得,即使是置身在这茫茫戈壁之中,只要有他在,生命便有了活力。
两人这般依偎着,谁也不曾说话,只是用心去感受着对方的心跳和情感。
陈一凡的双目望着天空中浩瀚星河,眼神中闪过一丝刚毅,那一缕目光穿透云层,似乎要挣脱因果牢笼,还原真我!他揽着翟锦兰的大手又紧了紧。
这一夜,两人都没有回帐篷休息,便这般相互依偎着在火堆旁坐到天明。
翟锦兰此时已经在陈一凡的怀中睡着。
陈一凡屏息凝气,生怕自己的呼吸会将伊人惊醒。他双眼透着柔和的光,看着睡得香甜的翟锦兰。只见她紧闭着双目,长长睫毛根根分明,偶尔还抖动一下。琼鼻如玉,呼吸均匀。熟睡之中,嘴角还勾起一个甜甜的微笑。
天光放亮时,翟锦兰缓缓睁开双眼,才发现自己仍然躺在陈一凡的怀中。羞得她赶忙起身挣脱开来,一张娇滴的脸庞现出两抹绯红,低下头都不敢去看陈一凡的双眼。
陈一凡心中一笑:“兰儿醒了,睡得可好?”
听陈一凡这么一问,翟锦兰双颊更现红潮,低声“嗯”了一声,双眼看向那依然“噼啪”燃烧的篝火,不禁一愣。随后便知,一定是陈一凡怕自己冷,不时的向篝火中添加干柴。“如此说来,大哥岂不是一晚没睡!”
翟锦兰抬起头看向陈一凡,见他正微笑的看着自己,脸上倒是没有多少疲态,心头惴惴之下不知说什么才好。
昨夜她喝了不少的马奶酒,想想酒后竟然依在陈一凡的怀中睡了一夜,不禁脸上发烫。
陈一凡倒是没什么太多的尴尬,站起身又向篝火中添了些干柴,说道:“看兰儿比较喜欢吃烤鱼,咱们今早便再吃一顿。吃罢再赶路也不迟。”
说罢便去昨天破开的那个冰窟窿抓鱼去了。
翟锦兰见陈一凡坦坦荡荡,心中不禁有些自责道:“陈大哥光明磊落,对我的心思也很明白。我们二人之间情投意合,又都是江湖儿女,何必这般遮掩推脱,反倒将一份感情落得彼此尴尬。”
想到这里,翟锦兰的心顿时舒畅了起来。见地上的枯枝已经没有多少,便起身去拾柴。
两人有说有笑地饱餐了一顿“烤鱼宴”,翟锦兰又喝了几口马奶酒,似乎是有些习惯了,到不觉得多么的辛辣。
陈一凡将帐篷收起叠好,放在马背上:“兰儿,咱们今天加紧赶路,晚上可能便出了这沙海。若是能够遇到游牧的部落,那可就好了。”
翟锦兰闻言迟疑地问道:“大哥,难道这些鞑子牧民不仇视我们汉人吗?”
陈一凡一边收拾行囊,一边说道:“草原之人都是比较热情豪爽的,他们喜欢自由,不喜欢拘束。似也先这样的心怀野心的毕竟是少数。何况战争一起,草原牧民也同样是深受其害。兰儿等过几天亲眼见到了,你便知道了。”
翟锦兰点点头,若有所思。
两人收拾好行囊,又将两个水囊装满了清水,这才骑着马一路向大漠深处而去。
这一天两人策马疾行,傍晚时分站在一座沙丘之上,已经可以看见天边尽头处虽然也是白茫茫的一片,却与这里的地势不同。
陈一凡有些兴奋地道:“兰儿,咱们快要走出瀚海了。若是我记得不错,这附近应该还有一处水源之地。”
翟锦兰闻言眼睛一亮道:“那岂不是又可以吃到烤鱼了!”
陈一凡笑道:“去看看再说吧,还需走上半个时辰。”
陈一凡在前带路,两人策马徐行,半个时辰后,前面果然出现了一片类似昨晚遇到的胡杨林,旁边也有一条结成冰的溪流。这片胡杨林比昨天的还要大上一些。
陈一凡说道:“兰儿,出了这片瀚海便到了大草原上。说不准能不能遇到牧民,今晚便在这里过夜,明天一早再说。”
翟锦兰又想起昨夜依偎在陈一凡的怀中,不禁还有些面皮发烫,不过却是笑着点了点头。
两人牵着马刚刚过了河,来到胡杨林边。
陈一凡突然神情一变,停下身来。
翟锦兰不明所以,刚想问问怎么了,便也是脸色一变。只听的一阵兵器相交之音从前面的胡杨林中响起,而且声音越来越近,似乎是向着这边而来。
“大哥!”翟锦兰喊了一句。
陈一凡点点头道:“没事,兰儿你在此等我,我去前面看看!”
翟锦兰忙道:“大哥我同你一起去!”
陈一凡想了想点头道:“也好!”说罢将马拴在一颗胡杨树上。两人寻着打斗的声音向前潜了过去。
渐渐离那打斗声近了,陈一凡一拉翟锦兰,两人向一旁的一颗粗大的枯死胡杨树根处躲了去,透过枯树的树干空洞向前看去。只听得打斗声越来越大,随即传来两个男子哈哈的大笑声。
翟锦兰听到一人叽里咕噜的说着什么,知道是瓦剌人。虽然陈一凡简单教了她一些蒙语日常用语,但到底日短,这些话那是听不明白的。
“那人说:‘到了这里看你还往哪里跑’,看样子是在追赶前面的人呢,就是不知有几个人。”陈一凡突然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刚说完没多久,便见前面的荒草中闪过一条人影。两人看得真切,来人是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女,穿着一身红色的蒙古长袍,头戴风雪帽,两侧垂下数条银器珠串。她穿着牛皮靴,手中拿着一把弯刀,正脸色略显仓惶的向前飞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