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耀斌回到浑源州时已经是寅初时分,从原路越墙,倒是没有多少周折。
这一晚虽然没有如期望那样找到天峰岭,见到韩凝霜。但所探听到的消息和遇到的遭遇却是让他心头不能平静。
回到房间后,朱耀斌在床边做了半晌,将今晚的事情从头捋了一遍,心中渐渐有了主意,这才胡乱的上传眯了一觉。
翌日一早,吃罢早餐,朱耀斌将翟锦兰与朱婉儿叫到了房间中,将昨晚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至于无尘道人的事情却是被他掠了过去。
“这么说来,韩姑娘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了?”翟锦兰问道。
朱耀斌点点头:“应该是,不过我还是有些担忧。”
朱婉儿说道:“依我说,咱们不如今天就进山,武林大会还有三天便开始了,这几天来此的人会越来越多,到时候一起挤进恒山,谁能保证不遇到些龃龉之事。”
朱耀斌说道:“婉儿姐说的是,小弟也正有此意。”
朱婉儿“咯咯”笑着打趣道:“难得难得,你我二人还能达成共识!”
朱耀斌心中暗道这位公主当真是难缠,口中却是说道:“况且小弟的大师伯如今便在天龙殿,而且还有伤在身,于情于理我都需前往拜会请安。”
翟锦兰点点头:“如此,咱们便跟刘前辈知会一声,毕竟这里是碧云宫的临时居所。”
朱耀斌说道:“此事我去跟刘叔说罢。我看这一两日,碧云宫的钟前辈便要到了,届时定会有一些内部事情要详谈,咱们这个时候走,刘叔应该不会怪罪才是。”
三人商议停当,二女各自回了房间。朱耀斌来到刘明山的住所,刚要敲门,就听得里面刘明山一声震怒:“你说什么!吴兄弟哥仨被人杀了!”
杭慕青低声劝道:“明山!你先别生气,听马执事将事情的经过说说。”
而后传来马正德低沉肃穆的声音:“明山兄,吴家三兄弟的尸体是今早才发现的,在城外瓷窑口的一个树林里,现场有打斗痕迹,树枝被刀剑砍断不少,不过波及范围不大,像似很快就结束了争斗。三兄弟都是喉头被割断而亡。”
屋中突然沉寂了下来,刘明山似乎正在思考。杭慕青却说说道:“一剑封喉?马兄弟,既然是一剑封喉,怎么会有打斗的痕迹呢。”
马正德也奇怪道:“这件事情我也考虑到了。三人身上并无其他伤痕,单单从尸体上看,倒像是吴家三兄弟根本来不及抵抗便被割破了喉咙!而且,那伤口也不似剑伤。”
杭慕青“嗯?”了一声:“马兄弟,那是何种兵器所伤?”
马正德说道:“似乎是刀,但若是刀伤,伤口不应该如此锋利细小,可若是剑,从伤口的形状来看又颇为不像,这也是我闹不明白的地方。”
刘明山这时突然说道:“武林中也不乏使用奇门兵器之辈。我在意的是,这人若是正面与吴家三兄弟对战,能够让他三人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便连续毙命,这人的武功可不是一般的强悍。而且招式狠辣,干净利落,出手便是致命之处,倒像是杀手组织手段。说不定那树枝上的刀剑残痕,便是吴家三兄弟匆忙应对时留下的。”
马正德应声道:“明山兄说的是。”
刘明山又道:“可如果有另外一种可能,吴家三兄弟与凶手互相认识,在不防备的情况下,突然遭到偷袭暗杀……”
马正德说道:“此事也不是没有可能。哎,吴家老三上个月才完了婚,没想到便出了这样的事情。这让咱们怎么跟吴老庄主交代。”
刘明山叹了口气:“马执事,如今恒山人多复杂,吴家兄弟的事情还需继续调查,此事也保不准是一场针对咱们碧云宫的打压和阴谋。同时多派人手,接应各路堂口的兄弟。届时,钟掌门来到的时候,将这些事情都告知掌门吧。”
马正德应了一声。
朱耀斌心道:“碧云宫有人被害了,此事不会与大师兄说的大义教的秘密暗杀行动有关联吧,这么快他们便行动了吗?”
正想到这里,前面的房门吱呀打开,马正德从里面走了出来。
朱耀斌忙上去见礼,马正德见到朱耀斌,有些讶然:“朱少侠找刘长劳?”
朱耀斌点点头:“正是,晚辈准备今日就去天峰岭,是过来与刘叔辞行的。”
马正德“哦”了一声:“刘长老正在房间。”
朱耀斌与他又闲聊了几句,突然听的房间里刘明山的声音响起:“是斌儿吧?进来吧!”
朱耀斌向马正德拱了拱手,转身推门进了房里。
房间里,刘明山正坐在八仙桌旁沉思不语。杭慕青站起身来,“斌儿,到你刘叔边上坐吧,我给你们俩沏茶。”
朱耀斌点点头,在刘明山的对面坐了下来。
“斌儿,有什么事吗?”刘明山问道。
“刘叔,我是过来跟你辞行的。我们今天准备去天峰岭。”朱耀斌说道。
刘明山问道:“距离武林大会还有几日,何必这么着急着上去。”
朱耀斌说道:“既然知道大师伯如今便在天龙殿中,总是要去拜见一番的,正好顺便向大师伯打听一下师父的如今的下落。”
刘明山想了想,点点头:“也对,坎离真人德高望重,功力通玄,你们在他身边,也不会有什么波折。刘叔我这里也正好有些烦心事要去处理处理,就不多留你了。”
朱耀斌点点头,话锋一转说道:“刘叔,刚才我来的时候,听到您和马前辈的一些话。正巧昨日来之前,碰到过一位前辈,他与我说了一番话,当时我只当是笑话,也不知与您所遇到的麻烦有没有关系。”
他不方便说出无尘道长之事,只能找这么个牵强的理由搪塞附会。不过刘明山本就是粗豪之人,此刻又有心事,倒是没曾听出他言语间的遮捂。
当下朱耀斌将大义教的秘密计划与刘明山说了一遍。“刘叔,我曾听大哥说起过,大义教有一个叫做武田鸣音的东瀛武士,用了一把怪刀,细长如剑,刀身弯曲。此人武功之高便是我大哥也不能轻易取胜。就不知会不会是此人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