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由心出,心动剑走。朱前辈这是要达到人剑合一的地步了。”人剑合一,身与剑合。这是练剑者至高的追求,若是能达到这样地步,那意到剑到,又哪里有对手的反应时间。而这人剑合一的境界不单纯是剑法上的大成,更是突破后天桎梏,一举跨进先天的剑道高手必走之路。
陈一凡想要融合“儒释道”三家剑法之长,为得也是堪破剑道精髓,从而达到人剑合一的境界,一举突破先天。此刻场中虽然尊胜法王占据优势,攻击的虎虎生威,可陈一凡大半的心神却都放在了朱阳天的身上,朱阳天这一招一式之间,仿佛都在勾动陈一凡的心弦,一时间竟是痴迷了起来。
尊胜法王此时心情差到了极点。他隐居藏边二十多年,最近神功大成,被徒弟哈巴怂恿出山,瓦剌也先眼放中原大好山河,他却是觊觎中原武林的霸主之位,正所谓臭味相投。可不想才去趟关外联络女真部落和兀良哈三卫,便遇到了坎离真人,一言不合动上手来,却是不敌坎离真人,被他一路从辽东都司追到了大青山外。
好容易里应外合,利用其徒弟无尘道长将坎离真人重伤,本以为这锦屏山便是坎离的葬身之地,哪里想到意外连连,如今坎离真人虽然重伤,可却腾出功夫疗伤,横里先是飞出一帮小辈青年,个个武功不凡,其后更是惊动了天龙殿的殿主。
他虽是先天高手,可与坎离真人一战,赢得又岂能轻松,一身先天真力早已只剩下半余,又一举挫败陈一凡与无清连手,如今的功力怕是只有平时的四成左右,那朱阳天是一只脚踏入先天的人物,他凭借着四成的功夫想要拿下朱阳天,又谈何容易。
心中暗道:“佛祖不佑,如此绝好斩杀坎离的机会便这样没了,罢了,没想到这贼杂毛如此多的帮手,以后要想杀他可就难了。”他正心中懊丧,起了退走的心思。
就听得一声低沉的声音响起:“小姑娘,辛苦了,剩下的就交给贫道吧!”听到这一声,尊胜法王心头一震,向前望去,只见坎离真人一手搀扶着单霓裳,一手竖掌在身侧划了一个圆圈,那个方位攻向单霓裳的两名护卫顿时闷哼一声,踉跄后退到底。
这一手若是朱耀斌看到,自是认得是《翻云八卦掌》中的摩云手。只是这般举重若轻,随手伤敌,他估量想也是不敢想的。
单霓裳见坎离真人转醒,心头一松:“前辈,您无碍了,真是太好了!”话音刚落就觉得眼前一黑,背上伤口钻心的疼痛,险些晕死过去。
便在这时一股涓涓暖流从后背源源不断注入身体当中,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姑娘且打坐休息休息,剩下的就交给老道吧。”
坎离真人将单霓裳扶着坐在地上,站起身却是一愣,原来剩余五人早已扶着被坎离真人重伤的两人退到了几丈远处。
其中一名护卫低声骂道“他娘的,开什么玩笑,让我等与先天高手争斗,这杂毛老道连尊胜都不是对手,老子给他当垫背的,当老子没脑袋!”
坎离真人看了他们一眼,便不再去关注,毕竟在坎离真人的眼中,这些人便也是蝼蚁一般的存在。他将目光落在昏死在地上无清身旁,眼神中现出一丝心疼和哀伤。
蹲下身,坎离真人用手摸了下无清的脉门,只有微弱的跳动,不禁眉头一挑,看向尊胜,慈眉善目的表情少有的添了一层杀意。
他见朱阳天应付尊胜法王暂时不至于落败,便将无清扶起坐下,一缕缕《乾坤元妙真诀》真元注入无清的身体之中,随着时间的流逝,坎离真人眉头渐渐皱起,最终叹了口气,扶稳无清做好,站起身来:“法王,今日之事皆是由老道而起。你也休要牵连他人,便是你我二人再来做过一场!”
尊胜法王此时还哪里有围杀坎离真人的想法,心中焦急,嘴上却是哈哈大笑道:“真人说的是,你我再来较个高下!”说话之间双轮六支飞环飞出,急若流星。
朱阳天急忙将天龙剑竖起,手腕转动,真气灌注,顿时剑身一晃,在身前幻化出七八道竖起的剑影,奔那飞环而去。
谁想尊胜本就没有继续的心思,这六道飞环刚出,他人便向着一侧飞了出去,同时右手一招,原本嵌在那名死去护卫胸前的飞环顿时飞了回来。他大吼一声,真元外涌,七支飞环全部飞回。
却见他眼观鼻,鼻观心,双手交叉在胸前,不住变化指印,陡然大喝一声,向前一推,顿时虎啸之声伴随着一股雄厚的炽热真元之力向着朱阳天而去。
“朱殿主小心!”坎离真人人影一闪,挡在朱阳天身前,双手抱月,左推右卸,只见一阵罡风热浪在他身前四溢,震的附近的老树纷纷飘叶,那叶子本就枯黄,竟是有十数片枯叶突然着了起来。
而尊胜法王早趁此机会,飞身出了观门。“坎离真人,今日打的多时,改日你我再一较高下!”
他走之前,使用传声入密的功夫知会了左丘明芳等人,这些人几乎是同时拼尽全力猛攻一阵,迫得佟鲲蔚、夏侯如岚、清逸真人不得不收招回防。他们几人却是转身便走,毫不拖泥带水。
清逸真人大战一晚,早已是强弩之末,夏侯如岚和佟鲲蔚虽然还有些气力,可陈一凡力竭未曾恢复,单霓裳伤势不明,两人哪里有心思追敌。
刚才还刀光剑影的锦屏山莲花观,如今人去而静,除了地上几具来不及带走的尸体和地上剑痕掌印,一切仿佛都未曾发生。
这时坎离真人与朱阳天已经攀谈起来:“多谢朱殿主仗义援手,不然老道这条命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真人说笑了,以真人的功力,便是在下不在,怕是那尊胜也讨不得什么好处!”朱阳天谦逊的说道,语气谦和,俨然将自己放在晚辈的姿态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