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之间一逃一死,冬雪心胆俱裂,哪里还有半分战意。何况如今佟鲲蔚步步紧逼,宝剑冷森剑光便在眼前飞来飞去。
心中遁意既起,横下心来,催动真气全力接下佟鲲蔚的两剑,已是震得整个手臂酸麻疼痛。不过她却是娇媚一笑道:“公子恁地心狠,你这雪花花的剑光在奴家身前绕来绕去,莫不是要剥掉奴家的衣服。若是如此,又何必这般吓唬奴家。奴家自己来便是。”
她说话之间,一剑挡开佟鲲蔚的进招,手臂都不停的抖动。心道:“这时保命要紧,也顾不了这许多了,倒是便宜这小子了。”心中想着,另一只手却是不慢,一解衣袋,身上的外衣登时滑下,露出一身赛雪肌肤。只有一个猩红肚兜挡在身前,那两处鸡子峰头,若隐若现。身下更是只穿着一条遮羞短裤,玉腿修长,如凝脂琥珀。
这一招出人意外,佟鲲蔚盛气凌人,剑光霍霍,可哪里见过这般阵仗,登时脸色通红,过眼处一片春色,手中宝剑递将出去,竟是不知该落在何处。
便是那中年儒生也急忙刹住身形,别过头气愤地道:“当真是妖孽横行,有伤风化!”
冬雪见二人的反应便知赌对了,当时娇滴滴、含羞呢喃:“公子想看,人家便从了公子的心思。如今公子可莫要再拿着刀剑吓唬奴家了。奴家这身子便是给了公子了。”说罢,竟是作势向佟鲲蔚扑去。
佟鲲蔚只觉得一阵香风扑面,一具香艳的女体迎面扑来。当下心头慌乱,骂道:“妖女,你要干什么!”说话间,却是脚步一动,闪身避让开来。
冬雪见此心中冷笑,又作势欲扑,见佟鲲蔚闪身倒退,她却是t停住身形,弯腰一把抓住地上的衣服,那双峰中的一条深谷便也露在人前。
“公子既不喜奴家,那奴家就不奉陪了,先行告退了。”说罢轻声一笑,闪身向茶铺后面飞驰而去。
佟鲲蔚有心去追,见她雪白的后背直晃眼睛,一跺脚怒道:“这无耻的妖女!”可终究是没有追上去。
他憋了一肚子气,提着青锋剑转身便向陈一凡这边奔来。
梁达此时内心之惊惧无以言表,他们精心策划的一场瓮中捉鳖游戏,最终却是猎人成了猎物,转眼之间便被场中三人打的七零八落,更是到如今只剩下他们三人。
梁达有自知之明,他们三人合战陈一凡尚且不能伤他分毫,如今佟鲲蔚与那中年儒生再行加入,哪里还有他们的活路。本以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竟是深藏不露之辈。
梁达知三人想要全身而退,怕是不易。登时眼中冷色一闪:“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也只能对不起你们了。”
他心中计较已定,大喝一声:“兄弟,跟他拼了。”
崔革也大喊一声:“拼了!”两人气势陡增,一刀一剑看似便要倾尽全力。可哪里想到,仿佛心有灵犀,两人这一刀一剑只是徒有其事,身形到了一半,便刹住。
倒是陈一凡信以为真,以《儒道无常剑》划出一式防守剑势。
梁达与崔革对望一眼:“兄弟也够精明的!不过却也没法了!”只见他阴笑一声,长剑不刺向陈一凡,却是掉转刺向了身旁的崔革。
崔革措不及防,“啊”的大叫一声,向着一旁躲闪。梁达见状冷笑一声:“谢啦兄弟!”原来他这一剑意不在伤人,只是想将崔革逼到他的身前,而此时风雪红所在的方位又正好将赶来的佟鲲蔚和中年儒生挡在身前。
等崔革反应过来后,脸色大变,却是见梁达不知何时手中已经多了几个圆滚滚的黑球,只见他脸上阴笑连连,抖手将这几个黑球摔在身前一丈的地面之上,顿时便是“噗噗噗”之声,随后腾起一股股黑烟。
陈一凡三人不知根底,担心这烟中有毒,忙护住口鼻。便听得烟雾内崔革与风雪红惨叫连连的从烟雾中狼狈逃窜出来,已是脸色发黑,双眼血红,如野兽一般,呲着牙齿。见到陈一凡三人后,大叫一声便扑了上来。
陈一凡闪身躲过崔革的一刀,右转身,回身一剑刺他胸口。他竟是不躲不闪,“噗”的一剑便刺了个透心凉。崔革仿佛不知疼痛,双眼恶狠狠地看着陈一凡,手中钢刀挥起,便要当头劈下,可才抬起,便无力的垂了下去,终于是咽了气,挺身不动了。
陈一凡抽出宝剑,他便噗通一声倒地。
那边风雪红此时也被中年儒生一扇割喉,倒地而死。
这时烟雾渐渐散去,三人再去寻找梁达,却哪里还有他的踪影。
佟鲲蔚咬牙切齿地道:“这厮太也狠毒了,对自己的人都下得去如此手段,当真是阴险狡诈。”
便在此时,三人都听到了“吱吱”声音,随后一股难闻的恶臭传来,赶忙捂住口鼻,往地上看去。
只见崔革与风雪红的尸身正冒着一股白烟,身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的腐蚀掉,只盏茶的功夫,连衣服带人便消失的连根骨头都不曾剩下。
三人骇然!
佟鲲蔚心有余悸地道:“这到底是什么歹毒的暗器,太也恐怖了。”
那中年儒生思忖了片刻,冷笑道:“能使人吸入后,摄取心神,迷乱心智,嗜杀成性,最后毒气入脏腑,化作血水。这可有些像天魔宫的‘噬心断魂香’啊,只是‘噬心断魂香’据传无色无味,也不知这黑色的烟雾是怎么一回事?”
见追梁达已是不可能的事情,三人回转身来,佟鲲蔚见那壮汉和两个孩子直挺挺地躺在地上,适才只顾得激战,这时才想起,不知他们三人是死是活。“大哥,那大汉和两个孩子还不知生死,咱们去看看吧。”
陈一凡点点头,三人走了过去。
佟鲲蔚走在最前面,见那两个孩子面朝地面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心道:“这莽汉也当真是,孩子这般躺着,没有被毒死,也要被闷死了。”蹲下身来,伸手便准备将那孩子翻转过来。
陈一凡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大喊一句:“三弟小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