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眉即便是武林名门大派,皇帝女儿求拜山门,也是不敢怠慢,峨眉三老之一的静心师太亲自收其为徒,悉心教授峨眉绝学,这些年下来,练得一身功夫也是不弱。她不常住在宫中,宫廷之中很多新晋官员只闻其名,却多未曾见过其人。王山便是如此,不过马顺身为锦衣卫指挥使倒是在皇上面前见过几次,因此认得。
此时马顺这一番举动,登时将王山等一干锦衣卫吓得面如土色,公冶黄也心中发虚,暗骂道:“流年不利啊,寻思帮着王山个顺水人情,不曾想得罪了如此样人物,可是有些不好收场了。”
朱涴儿冷哼一声:“怎么,不是准备将本宫拿办到锦衣卫吗,这就走吧!”
马顺惶恐道:“卑职不敢,请公主殿下恕罪!王山!还不给公主殿下赔罪!”
王山此时吓得直哆嗦,急忙行了大礼,跪倒在地:“卑职冒犯公主殿下,罪该万死,还望公主殿下宽宥。”
朱涴儿冷哼道:“食着朝廷的俸禄,不思为朝廷分忧,竟然做起了市井无赖地痞之事。本宫常年在江湖行走,听闻锦衣卫恶迹连连,原是不信,如今在这京师皇城里,光天化日之下,便行此不端行径,当真是将朝廷的脸面丢了干净。”
朱涴儿这话一出口,登时吓得王山瑟瑟如筛糠,马顺也汗流浃背。朱涴儿看这二人,眼中闪过一丝嫌恶:“本宫虽贵为公主,毕竟是女流之辈,不宜参政,此事你便酌情处理吧。”
马顺闻言心中一松,王山也心头一喜。交与马顺处理,那便是不了了之之事了。可二人还没来得及高兴够,就听得朱涴儿又说道:“不过此事本宫会上禀皇上,至于他爱怎么处置,便随他的意了。”
两人一听此言,登时面色如土,如丧考妣。王山颤声央求道:“卑职该死,卑职该死!公主殿下还请给卑职一条活路,莫要将此事告知皇上!”
永宁公主哼了一声,看了一眼马顺说道:“这几位是本宫的朋友,马指挥,不知是否可以走了?”
马顺心中苦笑,口上连忙说道:“公主殿下说笑了,不知是否需要卑职沿路护送!”
永宁公主冷声道:“多谢马指挥了,不过本宫也算是峨嵋派的一名弟子,一身功夫虽然不如马指挥,自保之力还是有的。这京师重地,天子脚下,又哪里有乱民敢来闹事,只要咱们锦衣卫不为难本宫,也就没什么好担忧了!”
马顺连忙道:“卑职罪该万死,回去后定然严肃秉公处理此事,今后严加管束锦衣卫,不令皇上与公主殿下失望!”
朱涴儿点头道:“希望如此吧!”说罢回身看了看绿衣女子道:“妹子,咱们走吧。就先去英国公府吧?”
绿衣女子还没回答,那小男孩抢着说道:“永宁姐姐要去我家?这可太好了,我得将此事告诉爹爹!”
朱涴儿笑道:“便是你事情多,国公若是知道,又是一番麻烦,你可别多事!”
随后看了看佟鲲蔚,又看了看朱耀斌与陈一凡,笑道:“三位公子咱们先离开这里吧!”
陈一凡三人眼见一场大祸消弭于无形,自是不会拒绝永宁公主的邀请。一时间众人纷纷离开了醉月听风楼,只留下马顺与王山尴尬当场,王山更是失魂落魄,不知接下来命运如何。
且说众人出了醉月听风楼,楼外早有香车等候,朱涴儿方坐在车中,便是“扑哧”一笑,倒是吓了绿衣女子一跳。
朱涴儿似解气地道:“今天让这些狗奴才受些羞辱,当真是解气。也不知皇兄是怎生想的,找了这么些不三不四的人当心腹,那王振一个太监,便是哄得皇兄团团转,当真是让人气愤。”
绿衣女子无奈地道:“你也别生这些闲气,打打杀杀,参证理国什么的,那是男人的事情,你做好你的乖公主便是了,大明江山稳若泰山,又岂是他们几个跳梁小丑能够撼动的。”
朱涴儿闻言使劲白了一眼绿衣女子:“翟妹妹,你哪样都好,偏生是这份逆来顺受的模样遭人恨,哪个规定的女子便不能主持公道,参与大政,想当年,大唐盛世,武则天……”
她尚未说完,那绿衣女子忙道“我的好姐姐,你别再口没遮拦了,我也当真是,偏与你说这些干什么?”
朱涴儿闻言嗔怪,雪白的玉手便去搔绿衣女子的痒处,两人这番嬉笑打闹。那小男孩看得紧皱眉头,摇摇头小声嘀咕道:“女人真是麻烦!”
他声音虽小,二女却是听到了,见一他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顿时都“扑哧”的笑了起来。
陈一凡、朱耀斌、佟鲲蔚三人自有下人送上马匹,一路跟着香车左拐右拐,最终停在了一座堂皇气派的府邸,只见那府邸上高挑明晃晃的鎏金大字“英国公府”。
三人下得马来,永宁公主朱涴儿、绿衣女子和小男孩都下了马车。绿衣女子领着众人进了府邸。
英国公张辅早年随父参加靖难之役,后率军南征安南,灭亡胡朝,改为交趾布政司,并三次平定交趾叛乱,战功赫赫,深受朝廷器重,乃是朝之重臣,四朝元老。
国公府占地颇广,分前中后三堂,正中一条笔直大道连接各大厅堂,两侧宗祠、厢房、回廊林立,假山水阁环绕,极为壮观。
几人穿庭过户,来到一处厅房,分宾主落座。下人奉上茶点瓜果,绿衣少女这才盈盈下拜:“小女子翟锦兰,谢过三位壮士的救命之恩。”
“你便是翟锦兰表姐?”朱耀斌不由起身。
翟锦兰错愕道:“小女子便是翟锦兰,只是这表姐一说……这位少侠你……”
朱耀斌有些激动道:“飞莲圣手翟凤梅可是你的姑母?”
(注明:历史上并无永宁公主,史书记载,明宣宗朱瞻基只有三个女儿,大公主顺德、二公主永清、三公主常德。小说需要,杜撰了此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