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美妇听到他们的话,厉声斥道:“哼,公仪澈仗着老夫人对他没有戒心,偷偷下毒,你们这些同谋,也吃不了兜着走!”
沐言祖闻言,再度哇哦了一声,啪啪啪鼓掌,眉梢上挑,语含讥讽:
“那我可真厉害,说下毒就下毒,管你引气境还是洗骨境,只要少爷出手,通通不在话下,全部放倒。”
“你!”中年美妇脸色一僵,旋即有些不自然地道,“这么说你承认是你们合谋害死了老夫人?好好好,我这就禀报家主,让家主好好治你们的罪!”
“啧啧啧,说真的,我要是你爹,劳资情愿当初就把你塞回你妈肚子里回炉重造。”沐言祖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她瞬间扭曲的脸,“说的好像我只要说不是我们干的你就会信一样?不要总是无时不刻地秀自己的智商下限好吗?爸爸当聪明人当得挺开心的,一点儿也不想被你玷/污清名。”
沐言祖那张嘴,就跟刀子似的。中年美妇被他气的脸上青红白黑来回交错好不精彩。
正想发火,大总管不着痕迹地拉了她的手一下,张开的嘴顿住,她立时冷静下来。
“我看你还能蹦哒多久。看住他们,一个也不许放走!”
“夫人放心,这屋子可是画了困灵阵的,就算没人看着他们也逃不到哪去。”大总管道。
中年美妇哼哼,还想说些什么,沐言祖已经当着他的面把门关上了……
把门关上了……
关上了?
等等!
正常人不是应该想方设法逃出去吗?这人不逃就算了怎么反而还把门关了起来?
中年美妇和大总管两人面面相觑,一时摸不着头脑。
“果然是和那个小畜生一伙儿的,脑子里不知道想些什么玩意儿。也罢,反正有困灵阵在,量他们也翻不出什么花样!”
留下几个人看守,中年美妇和大总管带着其余人扬长而去。
屋内。
秦衣一脸无语地看着沐言祖把门关上,然后兴致勃勃地取出一只毛笔,在墙上的花纹上涂涂改改起来,秦衣摇摇头,把自己所了解的信息告知:
“听说公仪家主的原配夫人原也是个世家女,可惜后来家道中落,她也因难产而去世,只留下独子公仪澈。后来,公仪家主又娶了一个妻子,新夫人是王城赵家的人……你在做什么?”
秦衣看着墙上的花纹在沐言祖的笔下变化成另一番模样,不同的线条走向呈现的是同样的繁复无比。
沐言祖:“原来那个猪一样的大妈是公仪澈的后娘啊。”
“猪……一样?这是何意?”秦衣不解,他回想中年美妇的体态,似乎并不胖啊。
毛笔在指尖灵活的转了一圈,沐言祖看着墙上新改好的花纹,满意地勾唇,回道:“三句话要哼两句,除了猪还有哪种生物会这样?”
秦衣:……
秦衣嘴角抽搐,不是很想继续这个话题,只能把注意力放到别的地方,旋即惊愕:
“……你在改符?等等,你是符修?”
之前小九才说墙上的花纹是困灵阵,眼下沐言祖直接上笔就改,而能做到这点的,唯有符修。
“小意思而已。”沐言祖大言不惭地嘚瑟,尾巴快要翘到天上去。
卿祈翻了个白眼:“你可要点儿脸吧。”
沐言祖在心里回嘴:“你是我的器灵,你的可不就是我的。”
沐言祖对于医术天资卓越,可研究起符术来就有些捉襟见肘了,
不过,虽然他是不会,但是卿祈会啊!
所以,卿祈是符修,某种程度上来讲,大致等同于沐言祖是符修,咳。
话说卿祈曾经可是放下话来,说可以让沐言祖无视蔚辛商会的血貉阵直接抢东西带走,不过这分豪言壮语终因沐言祖的财大气粗而夭折。
不过很明显,卿祈对于符术的造诣不会低。
于是沐言祖随便和某后娘瞎扯了两句后,就关上门挡住外面的视线,芯子瞬间切换成卿祈主导,改动隐藏在花纹中的困灵阵。
为了避免秦衣发现不对劲,卿祈火速改完符阵以后就和沐言祖换了回来,正好冲秦衣瞎嘚瑟一波。
卿祈:……
沐言祖眼睛眯起,笑得像只小狐狸:“接下来,就等他们自己撞上来了。”
只是解除困灵阵怎么够?来而不往非礼也,沐言祖自认是个君子,自然得备上“厚礼”回击。
“我们也该走了,不知道公仪澈是被抓起来了还是逃走了,嗯,我们先去地牢之类的地方看看吧。”
说着,沐言祖拿出两把……铲子……
他还递给秦衣一把……
秦衣再也绷不住脸,傻眼了。
然而沐言祖已经开始在地上挖了起来,三两下就是一个大坑,他招呼秦衣:
“别傻站着,一起过来挖,动作快点。”
秦衣瞅了瞅手里的铲子,头一次觉得这位神药谷的小少爷,脑子里想的东西真的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而他,只是个一般人!
说实话,解除困灵阵以后,这位小少爷不管是避开敌人的耳目悄悄摸出去,或者是直接冲出去大杀四方……他都能理解,但这些他能理解的选项里,并不包括拿着铲子打洞!
脑子里很是千回百转了一番,秦衣最终还是跟着跳下去一起挖。
谁知沐言祖又有话讲了:“你别乱挖,那边什么也没有,挖这里,这边有人。”
秦衣:……
就这么全是泥土的地道你也看得出来哪边有人哪边没有人?还得特意往有人的那边挖?
沐言祖拍拍他的肩膀,“开动你的小脑瓜子,好好想想,我们可是在地下,地底下又有人的地方,不是地牢就是密室,我们去了肯定会有收获。”
至于他如何得知地底下哪里有人?
仰仗生生不息决,他可以清楚地感知到方圆百里内的所有生气。而在他们挖掘的方向往后一段距离,忒一大团浓郁得近乎实质的生气简直不要太明显。
生气如此浓郁铁定是好东西,况且附近代表人的那两小团生气弱的可怜,沐言祖完全有把握自己可以拿下,就算自己拿不下,这不是还有秦衣嘛。
自己甫一进来就被公仪家不分青红皂白地扣了好大一个屎盆子,不拿点好东西安抚下自己受伤的心灵那就不是他沐言祖!
不过生气如此旺盛,不会是公仪家的镇族之宝吧……
沐言祖眼珠子转了转,很快打定主意,镇族之宝也拿定了!大不了到时候找到公仪澈把东西给他,即物归原主自己又做了个人情。
要和自己的同命契约者搞好关系啊……
沐言祖如是想。
******
“呯——”
两人俱是修行者,是以很快便挖到了目的地,一铲子挖空最后一面薄薄的土壁,沐言祖顺势跳了出来,舒展了下筋骨。
然后就和目瞪口呆的守卫
面对面了……
“额……”
沐言祖动作一僵,机械地/干/了近半个时辰苦力活,他已经忘了下面还有两个守卫来着……
“来……”
守卫看到突然出现的闯入者,正欲大声呼喊,却被从墙里突然窜出的一只手把未尽的话语掐断在了喉咙里。
被挖空的墙洞裂开更大的面积,秦衣面无表情地走了出来,手上还捏着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守卫的脖子。
沐言祖尴尬地四下看看,试图转移话题:“我之前感觉到下面有两个人,还有一个呢?”
小九也飞了出来,落到秦衣肩膀上,同样一脸无语地看着沐言祖……及他的脚下……
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去,沐言祖发现自己脚下的土堆里似乎埋着一个人。
赶紧跳到一边,将那人挖了出来,然而这人被土堆和沐言祖先埋后砸,早已晕了个彻底。
现场气氛更尴尬了……
秦衣看向他手中尚且清醒的人,暗自庆幸方才留了这人一命,不然连个问话的都没有。
将人扔到角落里,秦衣紧了紧手上的护腕。
“都知道些什么,说!”
守卫死里逃生,不敢惊呼出声,颤抖着将自己所知的一切告知:
此地乃公仪家一处半废弃的密室,是以只象征性地随便派两名守卫守护,密室中唯一有价值的,就中心石柱上的一个玉盒。至于沐言祖更想得知的公仪澈如今的现状,这两人却是由于长年累月守卫在这里并不知晓。
沐言祖有些失望,却也无可奈何。
“是这个盒子吧。”
秦衣伸手想拿过玉盒,触及盒子的一瞬间,一股灼热传来。
“小心!”
沐言祖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个玉盒,就在灼热爆发的一瞬间,他猛地把秦衣推开,一团灼热的火红色灵光从玉盒上爆射而出,正好射中秦衣刚才站着的位置!
地面焦黑一片,隐隐发出滋滋的声响,两人不由得后背一凉,秦衣拧眉,质问跪趴在地上的守卫:“怎么回事?!”
守卫一脸慌张:“大人恕罪,小的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当初和小的一起守卫这里的一个人就是因为好奇碰了这盒子一下,结果就像刚才那样被那团红光烧成了灰烬,小的后来就没敢碰,只管在旁边守着。”
“对了,”守卫突然想起来一个人,“有一个人,他碰过这盒子但没被红光攻击。”
“谁?”
守卫:“就是大公子。”
沐言祖眸光微闪,掌心蓦地握起。
“公仪澈?”
“是啊,就是大公子公仪澈。”守卫接着道,“其实当初这个盒子并不是放在这里的,而是在另一处密室,不过当时家主把盒子放进密室的时候,大公子进去闹了一通,然后家主才把盒子给丢到这里来。”
似乎怕两人不信,守卫连道听途说的小道消息也说了出来,“小的还听说,这东西本来就是大公子的,不过被二公子抢走,谁知二公子根本碰不得这玩意儿,还受了很重的伤,家主震怒之下就把它给弄到这间密室里藏起来了。
“既如此,我们……”
这密室里唯一有价值的东西就是这个玉盒,偏偏这玉盒邪门得很除了公仪澈谁也碰不得,秦衣沉吟片刻,还是决定先不管这个玉盒,解决别的要事再说,结果下一秒,他就目次欲裂地看到沐言祖已经大刺刺地拿起石柱上的玉盒打开了……
秦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