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斧缓缓起身如同一座大山,将安吉笼罩在自己的身影之下。
“在相互依存、冲突中,我们终究要学会作自己。”重斧叹息一声,“当年,布兰在山庄时以武器为条件,将北地人的各类武艺汇集到手中。
那时他毕竟还是个孩子,丹妮也不算大,让我们这些人都失去了应有的戒心,将自己得意的本事展示给了他们。
毕竟我们这些人总还要些脸面,不好欺骗两个孩子。而且,我们也不认为他们真的能够记下什么。可是,他们偏偏就记下了。
如果那时没有轻视他们,也就不会有后来双翼城前的惊艳。谁能想到,北地人的武艺竟然在丹妮手中集为大成。
当我们这些曾经的大武士坐到一起时,内心中更多的是羞愧。也正因为羞愧,难免有些怨怼。
很愚蠢是吧?
那些本该由我们完成的事情,本该属于我们的荣耀,却因为短视被我们拱手相让。也是从那时起,我们这些大武士才真正放下成见,坦诚交流。
在交流中,许多人终于认清了一个事实我们为刀剑而生。”
重斧俯视安吉,加重语气:“全力以赴,用你最得意的魔法攻击我。”
安吉在迟疑中后退几步,接着丢出一个小小的火球,可是刚刚接近身前数尺之地就溃散开来,仿佛撞到了一面墙。
“双翼城的战巫就这点本事么?”
“我们战巫是行走在巫师道路上的战士。小心了!”
说完,安吉拎着那把菜刀还有铁钩冲了上来。火光也随即从身上,还有武器上冒出。带着令人窒息的灼热,拍向重斧。
和安吉预想中的一样,想要教训她的母亲根本没有闪避。横拍而来的铁钩轻轻一翻勾住了重斧手中的板斧,火焰顺势缭绕而上。
安吉知道母亲是为她好,但是这种好不是她想要的。
她不需要借口!
不同意,那么就不同意好了,又何必寻找借口?而且这种借口,竟然需要她付出失败的代价。
除去丹妮,战巫还没有输过。虽然对上布兰家族的其他人,战巫们同样没有把握,但毕竟没有真的打过,就谈不上输赢。
无非是想试试自的己本事,寻找一个出手的借口罢了。
烟火缭绕而上,安吉却没能从母亲眼中看到预想中的惊慌。想反,她看到了一丝讥诮之意。
此时一股淡淡的白光从板斧中浮现,轻松击散了缭绕而上的烟火。
“就这点本事么?看来连借口都不用找了……”
“不!我只是不想伤到您。”
随着话语,安吉身上的火焰猛然高涨,将两人包裹其中。
重斧安稳如山,炽烈的生命气息化作白色的光芒,将烟火排斥在数尺之外。
……
北地的西境,类似的情况也在上演。
看着失魂落魄站在面前的女儿迪亚,文森不由有些心痛。若是没有获得悠长的生命,他一定会手下留情,一定会再次输掉。
十多年过去了,他慢慢理解了生命悠长的意义。
他还年青!不可能一直对孩子退让下去,迁就下去。
迪亚盯着自己的父亲,“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开始隐瞒实力。”
“几年前吧。”文森叹息一声,“若是布兰没有回来,若是他不曾发现外面的世界……”
“你就会一直隐瞒,一直输下去是么?”
文森再次叹息一声,“总要让布兰这个小王八蛋看到我们的变化,不能总是将机会留给你们。”
文森指了指头上星空,“听过布兰的描述,感觉这里更像是一座牢笼。你们向往外面的世界,希望能够自由穿梭其中。其实,我也想。
只是我不想煽动、利用,甚至是逼迫自己的孩子。毕竟,布兰也算是我们家的孩子。
而且他来过这里,与我谈了很多。
哦,对了!还送了一件礼物,一个空间球。
有些话我觉得很对,无论他这个人怎样,我终究是他的舅舅,是他的家人。即使瞧他不顺眼,也总要顾及他母亲的想法。
即使丹妮当着所有人的面狠狠灭了你的威风,也是事出有因。他自认对你很好,虽然许多时候会对你视而不见,但那是性格使然。
还说,当时机成熟后会邀请我去他那里作客。”
熟知父亲的迪亚立刻察觉到了不对,“条件呢?”
文森露出一丝苦笑,“仅是希望,我能够相对公平的处理北地内部关系。”
本以为迪亚会反对,不想却是:“我也要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