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打架”是叶窈在微博上发现的新型词组，意思是男女之间做的不可描述的事。
茅川瑾是混迹多年的老网民了，自然知道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就是因为知道，所以他才非常震惊。
“你在跟我开玩笑？”
叶窈面无表情地道：“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在开玩笑吗？”
茅川瑾眼下乌青，分明就是纵欲过度，周身阳气衰弱，提示与他缠绵的并非是人，再加上他眉间那丝细小到差点看不清的红痕，叶窈心里有了结论。
茅川瑾不由红了脸，压低声音小声地问：“你是说我在梦里……那个那个？”
“你自己应该有感觉吧！”
叶窈丝毫没有提起男女情事的害羞，只要不是关于自己，她看待这种事真的很平常心。
茅川瑾和她截然相反，整张脸红得不像样，就跟打了猴子屁股色的腮红，头顶都快冒热气了。
要说感觉，肯定是有感觉的。
但是梦里发生了什么他全都忘记了，只记得醒来后身体的餍足感与疲累感共存。
难怪助理还说他在保姆车中时不时地发出怪叫，合着是因为梦到了那种事？
茅川瑾现在只想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做春梦就算了，竟然还被叶窈点破，真是没脸见人了。
叶窈看着捂着脸一个劲唉声叹气的大男孩，摇了摇头，带着几分同情说道：“其实做这种梦不可怕，但问题是有艳鬼入了你的梦与你缠绵。”
茅川瑾瞬间眼睛瞪得比灯笼很大，“艳……艳鬼？”
“嗯，”叶窈淡淡地点头。
茅川瑾昨晚围观了热搜，知道叶窈不是普通人，小时候父母带他去找先生算过命，所以对于玄学方面的东西，他接受的程度很高。
再加上潜意识他认为叶窈很有大佬的感觉，倒不觉得她是在骗他。
不过，艳鬼？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能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叶窈看了看时间，现在十点半，她的戏份还有四十分钟才开始。
“你过来，我给你看看。”
茅川瑾看向韩汪洋，“韩导，你看我今天能不能休息一会儿？”
韩汪洋想了想，点头应了。
茅川瑾状态不行，韩汪洋决定把他的戏份先放一放，不然一直NG只会浪费大家的精力。
两人走到暂时搭建好的休息室。
叶窈抱着手，上下将茅川瑾仔细打量了一番，直把他盯得特不好意思。
“干……干嘛……一直看我？”
一个一米八高的大男人，不禁红了脸，连说话都结巴了起来。
真不中用！
叶窈啧了声，他长相俊秀，本来就是奶油小生那一挂的感觉，脸颊泛红后更是显得秀色可餐，难怪会被艳鬼缠上，可见，不论是人还是鬼，都是看脸的。
“我说你就别看了，那什么艳鬼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呀？”
茅川瑾双手合十，眼巴巴地向叶窈求助。
艳鬼，顾名思义，就是漂亮鬼，此鬼有男有女，喜欢找颜色好的阳人春风一度。
所谓人鬼殊途，阳人被艳鬼纠缠，会损伤精气神，久而久之就会被艳鬼吸干阳气，最后瘦成皮包骨，死后还会受艳鬼驱使。
这与伥鬼其实有异曲同工之妙，死于艳鬼之手，就会变成艳鬼的仆役，受他们的驱使，再去吸食下一个阳人。
厉害的艳鬼还会发展下线，让手下的艳鬼去收集阳气供自己所食。
叶窈的解释把茅川瑾吓得不轻，“就跟倩女幽魂里的姥姥一样，她发展的下线就是聂小倩，我就相当于是宁采臣？”
“你可以这么理解，不过你招惹的到底是姥姥还是聂小倩，现在还没定论。”
叶窈也是第一次见到被艳鬼纠缠的阳人。
她以前翻过师父的手札，里面记载道：“同艳鬼缠绵的阳人眉间会出现一道红线，这是艳鬼给食物的标记，其他艳鬼发现这个标记后，就会自动远离，不会与同类争食。”
茅川瑾无语望天，“这鬼玩意儿，还懂先来后到。”
“在变成艳鬼前，他们也是人，所以人的惯性思维他们都有。”
叶窈拧着眉头，脸上的表情并不轻松。
据手札记载，艳鬼的道行并不高，但他们特别会隐藏踪迹，寻鬼符对他们没用。
换言之，找是找不到他们的，除非他们自己送上门。
叶窈决定还是先问一下，“你上哪去招惹到艳鬼的？”
叶窈的话把茅川瑾给问懵了。
“我比窦娥还冤，”茅川瑾苦着脸，眉头都皱到了一堆。
他也想知道，他一个大好青年，怎么就招惹到了艳鬼！
“你仔细回想一下，你昨天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
一般来说，艳鬼虽然好颜色，但世界之大那么多帅哥美女，他们也不可能全都被艳鬼纠缠，除非是受了诱惑主动应约。
“奇怪的事……”
茅川瑾挠着脑袋，头发都被他扯掉了几根，他抿着唇细想，都有哪些奇怪的事呢。
“上厕所里面没纸，然后让助理送纸，这个算不算奇怪啊？”
闻言，叶窈给了他一个白眼。
“艳鬼没那么重口味，如果她当真遇见你方便，跑都来不及，怎么可能纠缠你。”
这个PASS掉，茅川瑾继续想。
“我昨天拍广告的时候不小心放了一个屁？”
叶窈：“……”
“吃完饭后我发现门牙缝里镶了一块辣椒片？”
叶窈：“……”
叶窈无奈扶额，她这辈子就没这么无语过。
“你粉丝知道你私底下这么……接地气……”
茅川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公司给我立的人设是仙气飘飘的那种。”
不开口还是挺仙的，一开口，嚯，这是哪个村头的二傻子？
“你再想想，就是跟那方面沾边的奇怪事。”
“哪方面呀？”
“性！”叶窈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懂了么？”
茅川瑾止不住地点头，然后回想，两秒钟后，才下去不就的红霞又爬上了他的脸。
“就是吧！”他咽了咽口水，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快说！”
“我中午休息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