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真正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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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过身,此时外面微微透着阳光,映照少女娇红的脸,长长的睫毛宛如蝴蝶振翅,在阳光下透出别样的美好。

这世间,美好的东西总是稍纵即逝,想抓,都抓不住……

“沈哥,我感觉你一直很古怪,很古怪。”李蓉微微垂着眼帘低低道。

“船上不断死人,你的态度却不像是追凶,而是在下棋……”

“刚才没经过什么判断,沈哥便知道李丽与船长的关系……”

“对了,沈哥,我给李丽嘴里塞帕子,是唯恐她想不开咬舌自尽。”李蓉抬起头来,咬着嘴唇辩解。

“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李蓉听了这话,忽然低下头来,碎发伶仃着挂在她的耳边,被风吹动着,落在白皙如玉的脖子边。

我伸手,轻轻把那碎发轻轻挽在她的耳后。

李蓉没动,只让淡淡的红晕染上双颊。

光影里,我们彼此静默着。

“蓉儿,你听我说。”挣扎了这么长时间,我此时的心情,竟是平静:“我们在梦里。”

“什么?”李蓉猛地抬头,满脸都是茫然:“什么意思?”

阳光映着她的眼眸,星光灿烂的纯美,我不忍心再看,忽然伸手盖住了她的眼睛道:“你不存在,蓉儿。”

“什么不存在?”李蓉见我捂住了她的眼睛,开始挣扎。

“蓉儿,你慢慢听我说。”我握住她的手。

李蓉听了这话,停止了挣扎,静静地站在那里,由我捂住她的眼。

“我之所以执着于那个叫李颖的女人,是因为,做梦的主人,就是李颖。”我用力握住少女的手,手很凉。

“李颖的人生,可以从那些人的叙述里得到答案:她小时候父母离婚,父亲娶了新妻,继母总是虐待她,让她在家里得不到温暖,便在学校里寻找,可是她年纪太小,分不清自己寻找的是爱情还是温暖,所以才会不断地恋爱,也就是王老师说的,勾搭男人,后来的时候,她与一个交好的男友出去游玩,却被班主任当做私奔处理,这事闹得很大,对她打击也很大。”

少女的手开始颤抖。

“班主任有一次当众指责李颖私奔,李颖在学校里呆不下去,休学了,后来在家里呆不下去,逃出了家庭,一个人闯荡社会,可是她年纪轻,没有学历,只有姿色,所以只能……”

少女的身子开始颤抖。

我咬了咬牙,继续道:“船上的保安,劫匪,付海,程东,包括大副船长,这些男人,都是李颖在现实里经历过的男人……”

“她开始被一名花花公子所骗,后来被甩,又跟了一个混混,结果混混逼着她去夜总会下海,被一个黑老大看中,黑老大威胁混混,混混就把她让给了黑老大,黑老大对她不错,可是没几年进了监狱……”

“她孤独之时,一个公司经理趁虚而入,可惜经理有老婆,玩厌了她,把她送给了一个总裁,总裁也是把她当玩物,厌烦了就要甩掉她,她绝望之际,掌握了这个男人贪污行贿的证据,举报了他,并且答应我们警方做污点证人……”

“可是她人格分裂,等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她因为自杀陷入了昏迷,我这次的任务,就是进入她的梦里唤醒她,让她顺利做我们的污点证人……”

“现在你知道了,船上的每个人,都是李颖分裂出来的人格,她每次受到世界的伤害,就会分裂出一层人格,这些人格里有光明人格,有毁灭人格,而我的任务,就是找到毁灭人格。”

“可是我不能亲手结果了那个毁灭人格,因为我一旦动手杀死你们其中任何一个人,我就成了这个船上的一部分,无法主动离开这个梦境,除非你们有人愿意带我离开,所以我希望找到那个毁灭人格之后,你来杀死她,蓉儿!”

说完,我慢慢地放下了手,闭上眼,等待着一场歇斯底里的崩溃。

可是……

没有。

“那么我是谁?沈哥?”李蓉轻轻地在问,声音仿佛还很平静。

我睁开眼,见李蓉低着头,睫毛形成一把小扇子,遮挡住她一切的心绪。看到这种情形,我反而松了口气,是的,我比她更害怕去面对“真相的后果”。

“你就是她的……最光明的人格。”我吸了口气道:“你坚强,勇敢,独立,自尊,拥有一切她没有的好品质,我希望最终占有这个身体的人,是你,蓉儿。”

“所以你才一见我就想要保护我?”李蓉低着头问道。

我迟疑了下,点头道:“是。”

“不是因为爱情?”李蓉忽然抬头,眼眸里像飓风扫荡过的废墟,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我心中一痛,想要否认,却见李蓉忽然咧嘴一笑:“我明白了,沈哥,谢谢你这么照顾我。”说着,向后退了一步,对我微微鞠躬。

这样客气的凌冽,一下冲淡了我心中那淡淡的暧昧。

我讷讷的想要解释些什么,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此时此刻,我不想再骗这个姑娘了,我受够了,因此说了实话:“我只是想守护美好的东西。”

李蓉歪着头听着,脸上不再是绚烂的红晕,却也没有太过激烈的表情,只是一种苍茫,像是下了雪的天地,茫茫里空白着。

沉默了会儿,她又开口道:“我爸,我妈,还有我的家庭,我的出身与经历,是那个李颖想出来的,是吗?”

“是。”我艰难点头:“理想中的她。”

“喔,怪不得这么完美。”李蓉忽然失笑,像是雪地里裂出的一条缝隙:“这世间,完美的东西是不存在的,对不对?对了,沈哥看过《大话西游》吗?”

我一怔,道:“当然看过。”

“我以为看到了爱情 其实不过是命运。”李蓉喃喃道。

我无言。

能说什么,还可以说什么呢?我不想再骗这姑娘了,真相很残酷,可它是真的。

……

“那么,船上真正的大BOSS就是你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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