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他死不悔改，啧了一声道；“宋师傅楼里的录像人影，是你假扮王芸的吧，根据仔细测量，这个人影的身高在180，跟你几乎一致，而且也只有你能弄到王芸的指纹。”

“我为什么这么做？”石磊冷笑，夹着烟卷抽了起来，动作行云流水，越发显得潇洒动人。哪怕在这种狼狈的时候，他依然显得很帅很迷人。

我盯着那张英俊逼人的脸，摇了摇头道：“人人都说你是二十一世纪的奋斗好青年，可是每次升级，却都踩着女人的血。”

“我已经解释过了，都是因为于莺……”石磊急急地强调着什么，忽然意识到这样有些狗急跳墙，苦笑道：“你既然铁了心想诬陷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我冷笑：“十六岁，王慧死亡，当时跟王慧一起的不仅有于莺，还有你在大专的女友，叫凌云。”

“专科的时候，凌云跟张玲是好友，所以你通过凌云认识了张玲，凌云父母生病，回到了家乡，你跟张玲勾搭一起，然后升到了本科，本科毕业的时候，张玲听到传言，跟那一个女孩闹起来致残……”

“我也没让那女孩成为我女友。”石磊有气无力地强调。

我举起手道：“这个我当然知道，然而我打电话查了当时的资料，在现场还有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就是你毕业之后的女友，也就是老板情妇陈丽。”

“你胡说，我是因为……”石磊似乎要强调什么。

我冷着脸，打开录音机，里面传来陈丽的声音：“啊，你们调查这么仔细？那好吧，我交代，我跟磊哥毕业之前就认识了，而且互有好感，不过没联系上，直到他进了我们公司……”

石磊听了这话，耸了耸肩，摊开手道：“一个关在牢里的女人你们也信？”

“陈丽的老板出事，除了内部举证的资料，还包括于莺出提供的资料，因为当时于莺的公司与你们公司是合作关系。”

说到这里，我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盯着石磊，一字一句道：“我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想象力，让你把一切都归结在于莺身上，不过我知道一点，你每次升级，都是通过勾搭新欢，弄死旧人，说什么什么于莺一直对你纠缠不休你，都是假的！是，她确实是你初中同学，可是当时你们并不熟，而且我们也调查过，她跟让张玲致残的女孩也不认识，你编造了一个谎言，利用年代久远取证困难，企图瞒过我们警方的眼，不是吗？”

我把手铐放在了桌子上，叮咚作响道：“石磊，到了现在，你还负隅顽抗吗？”

石磊嗤嗤地笑：“你们有证据吗？一切都是你们的猜测而已，而且按照你的说法，我勾搭新欢，弄死旧人，可是王芸是新欢呢，为啥要诬陷她呢？”

“很简单，王芸迷你迷得不行，然而他爸可不迷你，他爸当时强烈反对你们在一起，所以你知道若是要娶这位集团老总的女儿，必须让他爸屈服，也就说，不得不把他的女儿嫁给你，所以你才设下了这滔天之计。”

我本来站起来要开灯，然而此时却不想开灯了。月光很好，月光很安静，很适合杀人和审讯。

我重新坐了下来，接着那半截烟卷继续抽起来。

石磊一言不发，垂着眼帘，仿佛用这种方式来隔掉我……

“一个新的取代计划开始了，于莺作为旧人，要为得到新人做旗子，所以你忽然提出跟于莺去泰国旅游，诱使她相信那些黑巫术，出钱给她买佛牌，并在里面下了致幻剂，于莺性情因此变得越发暴躁，甚至疯狂，终于在那天，你故意与于莺吵架，引起她癫狂发作，收买宋师傅路过，撞死了于莺，又试了一些戏法手段，演出一幕无头女尸跳河的戏码，除掉了于莺这个障碍。”

“然后你勾引早已你对有意的李芳，让她告诉我们假情报，把我们的注意力引到了王芸身上，那天你打电话让王芸来你家，又故意激疯李芳，然后给我报警。”

“如果这是一幕大戏还缺一个配角，那个配角就是我，你通过李芳知道冷萱昏迷的事情，不得不说，你是个极为聪明的人，立时生出一计，决定在这场大戏里，加入我这个配角，给我设置一个心理陷阱。”

“因为我和冷萱都曾经亲眼目睹于莺跳河，你推测冷萱昏迷，我也一定受过一定的刺激，因此在这幕大戏之前，你主动提出见我，并在饭厅里不停地试探我，问我相信不相信鬼神巫术之类的，见我没直接回应，便通过烟卷下毒，让我产生幻觉，然后大戏开场，打电话让我来，让我以警察的身份与发疯的李芳直接对垒，那改造好了并半掩着的玻璃窗，终于成了李芳的死亡之地。”

“但是于莺死了，我倒下了，李芳死了，这其实只是环环相扣的一环而已，真正的戏肉是你在李芳来之前——也就是王云的车胎爆在路上的时候，你扮演王云的摸样提前杀死了宋师傅，并且留下了王云的指纹证据，也就说，你用一个杀人时间，掩饰另外一个杀人动机！”

“你胡说。”石磊脸上已经面无人色，英俊的五官显出几分狰狞，却依然强笑：“我为什么这么做？”

我冷笑一声道：“这就是戏肉了，你给王芸打电话，让王芸到你家，自己却假扮王芸，杀死了宋师傅，回到家激怒来找你的李芳，爆胎之后的王芸也很快来了，因为小区的监视系统提前被你破坏，所以王芸来的时间只有你能证明，后来我和小李也来了，李芳当着我们的面发疯致死，大戏落幕……”

“在这之前，宋师傅死亡现场的指纹，让王芸无论如何摆脱不了杀人的嫌疑，在李芳已死的情况下，王芸是否杀人的的不在场证人只有是你——若你说，18点左右已经见到了王芸，那么王芸就没有杀死宋师傅的杀人时间，若你说19点见到王芸，那么王芸就有了杀人时间，所以王芸的命运被你捏在了手里……”

“也就是说，你的终极计划是——让王芸成为嫌疑犯，而你成为唯一的不在场证人，那么你的准岳父，也就是那位有钱且只有一个女儿的老板王万，只能把女儿嫁给你，最后整个集团……都会成为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