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艰难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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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东一直抱着胸,凝神思索着什么,听了王队的话,似乎早有准备,很快道:“凶手在每封遗书上留下暗码,暗示他要杀的人,这证明他不是仇杀,似乎也不是私人恩怨,似乎……也不是我前面说的理念性谋杀,而是一种挑衅。”

“挑衅我们?”王队蹙眉。

“对,可能是对警察办案能力的挑衅,比如很多电影上都是凶手看到某个警察很厉害,有些不服,然后作案,让警察来查之类的。”

“他原来冲小沈来的?”王队指了指我。

“也有可能。”程东盯着我,摇了摇头,道:“大概沈警官过于招摇,所以引来不服气的亡命之徒,一个绑架了萱儿,一个杀人,只是为了挑战沈警官的能力。”

王队沉思片刻,“嗯”了一声;“这说法还真有点通,那个七宗罪呢?”

“七宗罪,不过是匪徒找的名义而已,这个匪徒应该学历不低,思维缜密,但是怀着一颗愤世嫉俗的心。”程东沉吟道。

“也就是我得罪了一位高学历的精英分子,而且还是两个,人家要向我挑战,所以才会留下这些线索,让我寻找杀人轨迹?”我冷笑。

程东笃定地点头道:“应该是这样的。”

王队想了想,小声对我嘀咕:“这次砖家应该不是砖头。”

王队一直瞧不起所谓砖家,而这次程东说得这番话,确实有道理。两个匪徒,一个杀人,一个绑架,留下密码,挑战我。

可是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么高精尖的人士……

“你什么时候得罪这些人的?”王队果然回头问我:‘感觉什么案子跟这个有联系?“

我毫不犹豫地道:“表姐的案子。”

“马涛吗?”王队奇道。

那天从马涛家里回来,我有点失魂落魄,去警局停车,一个不小心把王队的车给撞了,王队气得骂了个狗血淋头,最后问原因,我说了马涛的事情,王队也是好半天没反应过来,最后说了一句:“我草,这才是恐怖分子。”

“应该不是马涛。“我摇头:”我也没得罪他,他也没必要这么挑战我,而且他的性子,应该不会以身试法,不值得。”

“那是谁?王跃?”

我的案子已经重新启动,据说查的差不多了,王跃已经被控制起来,若是真的雇人……

“也不太像。’我摇头道:“王跃不会这么有耐心,他也许会设计让我再次变成凶手,但是不会绑架了冷姐玩什么猜谜游戏。”

“我看就不要猜了。”程东搓了搓手打断我们:“还是先想办法保护第五个被害者才好。”

话音未落,手机忽然响了。

我开始还没意识到是自己的手机,等响了许久,才意识到是谁,脸唰一声白了。

“怎么了?小沈?”王队莫名其妙地看着我。

“劫匪的电话。”我咽了唾沫,轻声道,仿佛怕吓着了谁。

王队的脸一下沉了下来:“小李,去拿……”

“别了,追不到白费劲,而且会伤害到了冷姐。”我犹豫了下道:“王队,如果他问我答案,我说吗?”

王队一怔,似乎没反应过来,小李扶了扶眼镜道:“这要你的选择了,你是选择冷大夫的平安,还是被害人的安危。”

这话出口,王队终于知道我为什么是这种表情了,脸上也显出难色来。

手机还在响,叮铃铃,叮玲玲,刺耳刺心。

我吸了口气,终于拿出来拨通。

“答案。”劫匪说了两个字:“否则你会收到一段精彩录像,沈警官。”

我怔了怔,血忽然涌到了脑海,骂道:“你他妈的敢动冷姐……”说到半截,戛然而止。

劫匪忽然“嘎嘎”地笑起来,在讽刺,在嘲笑,在畅快而肆意地践踏……

我攥紧了拳头,此时此刻,若是真的能杀人,我会……

忽然,背后有人推了自己一把,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一回头,小李冷着脸站在那里,一副“你想死就冲动吧”的样子。

这一下虽然缺德,让我却终于清醒过来,问:“你要的真相是什么真相?”

劫匪忽然挂了手机,不一会儿发短信:“你没权利跟我谈条件,如果你想要女友活着回来的话。”

“忍一时海阔天空。”

背后有人道,回头看去,竟是王队,他神情并不凌厉,只带着几分悲悯:“办正事,小沈,别闹情绪,虽然我知道你恨不得现在崩了他。”

我“嗯”了一声,低下了头,回了一个短信:“我知道了。”

很快一个陌生号码打过来,问:“真相。”

我闭上眼,咬了咬牙,道:“凶手跟你是认识的,你们这是设置了一个局,跟我挑战,对吗?一个绑架了冷姐,一个连环杀人,按照什么七宗罪的方式,对那些人进行审判。每个死者的遗书上,都有你们写下的密码,你们在赌我什么时候发现,又或者什么时候可以追踪逮捕你们!下一个人,你们已经用密码暗示了!”

劫匪听完,“啪嗒”挂了电话。

“沈警官。”小李忽然开口:“你不该这样做的。"

我一怔。

“你告诉劫匪你掌握的东西,只会让他更轻易地杀人,那么第五个被害者如果死了,你就是凶手。”小李冷冷地宣判着。

“行了。”王队忽然摆手,“得儿得儿,小沈,小张可能快查到被害者的地址了,你快去。”

我感激地望了王队一眼,快步出了门。

其实刚才……

我算是失责,应该说是严重失责,为了冷姐的安危,居然告诉劫匪不该告诉的信息,可是没法子……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冷姐……

我甩了甩头,去他妈的,老子也是人。

“沈哥。”刚到办公室,见小张推门出来道:“查到了,是个女董事长,还挺厉害,某个集团公司的老板女儿,富二代,继承家业,现在一直没结婚。”说着,小张把简历递给了我。

我低头看着简历,上面写着女子叫“董媛”,企业公司的董事长,性格冷傲。”

“小沈。”王队快步走过来,吩咐道:“这几天就让你来先保护她,凶手要杀她,对吧,我们布置一下,来个瓮中捉鳖。”说着,指了指简历。

我知道王队这是让自己做出补偿,吁了口气,点头道:“放心吧,队长。”

……

出来刚上车,见劫匪来了短信:“答案正确与否,你会收到礼物明白的。”

我静静地看着,许久关了机,发动了车子。

外面阳光明媚,路人欢声笑语,宛如隔世烟云。

忽然,前面闪过一个影子,一头撞到了车前,我猛地刹住闸,前面围着一群人,都停在车前说着什么,有人拍着我的车窗;“快出来,撞人了。”

我没吱声,只静静地看着,忽然推开门走了出来。

车前面躺着一个男人,死死地闭着眼,仿佛被撞昏过去了,身上却没伤痕。

“哎呀,这是撞晕了吧?”一个操着地方方言的男人开口。

其他人纷纷应和:“是啊,撞到了。”

“撞伤了。”

“这是撞昏了吧。”

“车主得给赔偿啊。”

“喂喂,您怎么不支声啊?人家都晕倒了,您得掏钱吧?”一个男人揪着我的衣服,

被我一把推开。

“哎哎哎,撞人怎么还打人啊?”那男人也火上来,急急地冲过来,还没到跟前,被我一脚踹了过去,他的身子直直飞起,“噗通”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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