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爱是最好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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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就是这么简单,可是沈警官,我也在报复您呢……“

”您不是要揭穿我吗?很好,你现在永远也无法后悔了,因为高明最后知道的真相,是自己老婆偷人,戴着绿帽子下地狱呢,哈哈哈哈,而你呢,只要想起这个,就会内疚,痛苦,永远无法得到安息,因为正是你,告诉他假的真相,最后死不瞑目呢!哈哈哈哈……”

苏玲笑得花枝乱颤,几乎喘不上气来,女警向这边探了探头,似乎被这场景吓到了。

我一言不发,冷冷地看着苏玲发疯。

“所以最后,还是你输了!”苏玲笑完,喘了口气,一字一句道,眼眸里全是得逞的恶毒。

我忽然笑。

她怔了怔,眼眸里闪出疑惑,因为我的笑,不是冷笑,也不带凌厉,同样是一种得意。

“你笑什么?”她奇道。

我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开视屏,抵在她眼前——

屏幕里,师兄骨瘦如柴的脸,大大的眼睛,绝望而执着。

“师兄,表姐一直很爱你,她是为了找到生命的真相去旅行了,最后会以更好的自己,来面对你们的婚姻,放心,她不是抛弃,而是救赎。”我的声音在里面响起。

师兄的眼眸忽然亮了,像是夜空生出的火焰,点燃了一切的希望。

爱,是世界最好的希望。

“你骗我。”苏玲猛地扑过来,以出奇大的手劲,一下掐住了我的脖子,那张脸根本不是人类的脸,狰狞地扭成了一团。

我忽然明白苏玲这是什么病了。

心理学中,有一种近似疯癫的病,叫“狂躁症”,一旦患者被触发,会爆炸式的攻击……

怪不得那天在她家,差点被她推下楼去……

……

我走出了看守所。

冷萱正门口等我,靠着车,双手插在兜里,不知在想什么,阳光映照着她的脸,看习惯了,我不觉得她有多漂亮,可是她很暖和,很暖和……

“怎么了?”冷萱的眸光落在了我的脖子上的手印。

“狂躁症。”我说了三个字。

冷萱“哦”了一声,歪头凝思:“她似乎对拒绝自己的男人,抱有可怕的报复心理,也不知……”

我揽住冷姐的腰,轻叹:“与我们无关了。”

冷萱也吁了口气:“也是。”

这样可怕到让人不寒而栗的女人,幸好,与我们无关了。

尾声:

我本来以为会很快忘记这个女人,毕竟她实在太可怕了,然而过了一个月,我接到了一个电话。

“沈警官,我是苏玲丈夫马涛,我想跟你谈谈……哦,这样,你来我家吧,我告诉你苏玲的另外一些事情。”

我犹豫了下,讲真,苏玲的事情我并不感兴趣,她不过因为别人拒绝就报复,因为被老公抛弃就迁怒表姐,她的恶,是纯粹的,毫无意义的,没有任何怜悯余地的。

“苏玲变成这样是有原因的。”马涛又补充了一句。

这句话引起了我的兴趣,下午,阳光暖暖,我坐在了马涛家的客厅里,落地的玻璃门,一水儿的阳光从外面晒进来,把整个房间照得亮晶晶的,马涛坐在靠着玻璃门的沙发上,光芒在他跳跃着,却没有照到那张英俊的脸,因为是背着影儿的。

“坐。”马涛指着对面的沙发。

这是我第一次正式与苏玲的老公说话,他经历了公众地狱式的唾沫,又迅速洗白,如今反而成了同情的对象,而所有的一切,在这个男人的脸上显不出什么来,有的,只是淡然的平静。

我坐下来,忽然感觉阳光有点刺眼,便向侧面挪了挪,马涛似乎感觉到了,微微一笑,从茶几上抽出一包烟来,推给我:“听说沈警官爱抽烟。”

“还行。”我藐了藐烟盒,没动。别再跟上次星月似的,临到头再出什么幺蛾子。

“你要告诉我苏玲变化的原因?”为了避免这种小心翼翼的尴尬,我主动挑起话头。

马涛见我不肯动,笑了笑,自己抽出一根,“啪嗒”一下点上,吹起一层白色烟圈,他的脸,就笼罩在这氤氲里,有些模糊。

“听说沈警官会催眠入梦?”

听了这话,我 手里攥着的钟摆不由一紧。

“别紧张,我想知道的是,苏玲的梦是什么样的?”马涛笑着摆了摆手,神气宛如老友聊天,靠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比我的紧张兮兮相比可放松多了。

我认真想了想,觉得这个人也许真心想告诉自己原因,便把苏玲的那个梦境说了,一个房间里,我是爸爸,她是妈妈,两个女儿,一个叫莉莉,一个叫玲玲,房间有鬼,附身在玲玲身上,后来找阴阳师,结果玲玲反而更加愤怒,杀死了苏玲……

很奇怪很诡异的梦,想起来跟眼前的事情,完全无关,想起来还真不得其解。

“这个梦,我可以解。”马涛夹着烟卷,弹着烟灰:“苏玲小的时候,曾经出现过一件事。”

“什么事?”

马涛没有直接答,反而眯眸盯着我:”沈警官,你认为苏玲这种人还有的救吗?”

我蹙眉,苏玲是肯定要判死刑的,故意杀人,可很显然,马涛不是这个意思。

“我认为这样的女人,无论小时候发生什么,做出这种恶事来,灵魂不会被救赎,无论生前还是死后。”我以下结论的语气道。

马涛挑了挑眉,叹了口气道:“你以为我要洗白她,NO,我只是告诉你,她小时候发生过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你说。”我脑海里闪出苏玲梦里的那个电视访谈节目,忽然脱口而出:“被侵犯之后的幼儿?”

马涛嘿了一声:“是,也不是。”

“那是什么意思?”我蹙眉,真不太喜欢马涛这种吞吞吐吐的作风。

“表面上的故事是这样的,她很喜欢隔壁邻居家的叔叔,常常找他去玩,然后有天哭着回来,对家长说,叔叔猥亵了她。”

“啊?”

“家长听了不干了,去邻居家闹,结果整个事件闹得很大,那个男人是个军人,部队也听说了,要开除这个男人,男人最后开枪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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