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哥，我们做件好事吧。”
有一天，小张鬼鬼祟祟地摸进沈渊的房里道。
“干嘛？”沈渊警惕地看着他，摆手：“你又做什么坏事，被小兰抓住了？我可不帮你，小兰同志惹不起呢。”
小张“嗤”了一声道：“德行，才不是小兰，是小李。”
“你终于忍不住对小李表白了？”
“这是兄弟说的话吗？”
“那是什么？少罗嗦，我忙着呢。”沈渊翻了白眼，继续打游戏。
“我说，沈哥。”小张拉了把椅子，坐在我对面，摘下我的耳机，搓着手道：“小李一直有基佬的嫌疑，好歹也是兄弟，虽然变态了点，也要帮帮，对不对？”
沈渊静静地盯着他：“你会有这么好心？”
小张眼皮一跳，一拍大腿：“什么好心不好心的，这是应该做的，你也知道，白大夫很喜欢他，咱们又常常受伤，去他们医院，倒时候行个方便也方便，对不对？我也是为了咱们局里的兄弟好。”
沈渊嗤了一声，本来想嘲讽几句，然而忽然想到白大夫那张殷切的脸，关了屏幕，放下耳机，道：“说吧，你想怎么着？”
“相亲啊，想办法撮合他们嘛，对不对？”小张见我同意了，眉飞色舞地道：“沈哥，你最有注意，你快说，怎么把这货塞给白大夫？”
沈渊翻了白眼，伸出手道：“你拿了白大夫多少好处费，说。”
“没有，坚决没有，我是什么人，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呢。”小张连连摆手，坚决否认。
沈渊冷着脸看了半晌，道：“行，我出主意，小李对这事不积极，对吧？”
“对对对，这是主要矛盾。”小张敲着桌子道：“怎么让这货对活人生出心思，而不是死人，这是最好的。”
沈渊低头沉吟了下，正色道：“小李人家根本不是基佬，都是大家开玩笑，不过他挺讨厌开这种玩笑的，若是让他意识到，自己是基佬的事情已经被到处传开了，姑娘们见到他就躲得远远的，你说会怎样？”
小张挠头：“沈哥直说，你也知道我智商一般都是待充值。”
沈渊无奈地道：“好吧，你这样子……”
……
小李这几日发现有些不对头，上班的时候，保安看着他窃窃私语。
走到大厅里，那些女警看到他，都跟看着神奇动物似的，躲得大老远的。
连同王队，汇报完工作，都咳咳好几声，给他说：“小李，你是个好同志，我知道的，心里有什么不痛快，不要想不开，实在不行找大夫，咱们这里人挺多的，冷大夫是好大夫，对吧，小沈虽然跟你不对付，平日里其实也把你当兄弟，你若是再有个什么不好，也别多想。”
小李听得一脸懵逼，问：“我怎么了？我好着呢，怎么不好了？”说着，忽然脸色微沉道：“有人说我坏话？小张吗？”
“当然不是，当然不是。”王队连连摆手，憋了半晌道：“你回去吧。”
小李阴沉着脸出了门，攥了拳头，他是何等人物，又不是那个弱智小张，这是又有谁算计他？！
想了想去，感觉就是小张，然而没有证据，不好下手，最后找了个关系比较好的小孙，问：“这是怎么了？谁又穿我谣言了？怎么大家都怪怪的。”
小孙开始看他的时候，一脸惊秫，道：“小李，你不要想不开？”
“我哪里想不开了？”小李大怒。
“可是你的ＱＱ……”小孙只说了一句，小李立时转身，回到办公室，打开电脑，上了许久不用的QQ，打开一看，气得浑身发抖！
QQ里发了长长的自白。
“我有一个痛苦的秘密，我是一名基佬，我爱的是男人，不是女人，可是我却不得不装作正常人的样子，这让我很痛苦，甚至想不开想自杀……”
因为局里头的人都有公共群，有不少加了小李好友，因此很多人看到了，在下面留言。
“小李，不要想不开，这个没什么的。”
“小李，我是腐女啊，我喜欢基佬了，说出你的故事，我请你吃饭。”
“太萌了，我想把这个写成小说发在晋江上好吗？”
“小李，一定要端正态度，两性关系也要讲基本法。”
“小李，不要搞大新闻，在这种地方发布私人自白，不合适！”
“妈的！”
小李一拳砸在了桌子上，咬牙切齿了许久，黑着脸，开始了一夜的技术追踪，终于找到了发布IP源头。
……
小张唱着曲，早上刚刚到门口，就见一个人冲出来，猛地扑倒他，摁住就打。
小张似乎想要反抗，却被小李死死压住，一时脸上挨了许多拳头，心中也怒了，回头反击，两人干脆在地上打成了一团……
此时正是警局上班时间，大家见打起来，都围成一团，目瞪口呆地看着。
王队开车进来，见小李正摁住小张打架，气得呵斥道：“成何体统，还不给我拉开？”
众人这才蜂拥上去，把两人扯开，此时两人都鼻青脸肿，当然，因为小张心虚，受伤略重。
王队让两人进了办公室，问明情况，大骂了一通，让两人写二十页检查，晚上留下来给局里大扫除。
老许晚上走得晚，见两人鼻青脸肿地在打扫卫生，一个擦玻璃，一个在扫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心里纳闷上了，咋这事自己没搀和，就给打起来了？一定有高人指点！
想到这里，一溜开着车到了咨询所，沈渊刚刚回来，正与冷萱在办公室有说有笑。
老许是个老滑头，见冷萱在，就不说了，只坐下来闲扯。
小兰下班了，兴高采烈地打电话给小张，谁知小张一脸晦气，两个人竟然吵了起来。
小兰气得要摔手机，咬牙切齿地进来抱怨：“小张这是要上天，居然敢对我吼，我捏不死他！”
老许想起今日的事情，柔声劝道：“小兰，男人在外面总要经受风雨，你就不要再添乱了。”
“怎么了？”小兰嗅到了有事故的味道，瞄着眼盯着老许道：“今儿发生什么事了？”
老许不语，只摇头道：“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小兰两只眼睛叽里咕噜打量着老许，见老许抿着嘴，似乎不打算告诉她，跺了跺脚，去找小张了。
冷萱是个懂事的，见老许欲言又止，以为他有不好开口的事，找了个借口提前走了。
一时，办公室里只剩下沈渊和老许。
老许抿着茶，轻叹道：“讲真，我还挺羡慕你在这里，起码茶叶好。”说着，滋滋喝茶。
“是啊。’沈渊一脸高人莫测，跟老许相对喝茶。
老许见他如此老狐狸，咬牙：“今儿发生了一件事……”说着，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然后盯着沈渊：“小张那脑子想不出这缺德主意，你觉得是谁指点？这是谁对小李不满，要故意坑他呢？”
沈渊笑而不语。
半晌，悠悠道：“小张也是，活着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