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导，既然出了这种事，我代表李希和灵儿退出这个节目。”
这是我见面对王导说的第一句话，顿了顿又道：“这也是我们之间的承诺的，试播成功就结束。”
宋记者瞪大了眼睛看着，张口要反驳，被王导一下摁住，嘿嘿笑道：“好说，好说，先喝酒，沈老师，喝酒。”
我本来会有一场纠缠硬仗，没想到王导居然这么轻易答应了，心里诧异，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我端起了酒杯，笑着道：“好。”
不一会儿王导就喝高了，拍着桌子说起骂人：“这些龟孙子，都是我的后辈，你知道吧？若不是老子犯了错误，那里轮到他们上去？”说着，打了个饱嗝，拍着自己的胸膛，一脸的委屈。
“王导，您这是情怀，跟他们不一样。”宋记者适当地恭维。
“情怀他妈的屁！”
王导忽然激动起来：“这年头，情怀若是火了，就有人整死你，沈老师你知道吧？上次这个医院把人给治死了，人死为大，对不对，而且这些医院的龟孙子把患者当猪宰，拼命要钱，把一家子弄得倾家荡产了，人也死了，你也看过网上那个什么内部医生说的帖子了吧？人家家属就不干了，找了一帮人闹腾起来，我就拍的这个。”
“若是能播出，一定会很火。”宋记者一边夹菜，一边插口。
“差点就播了，结果那死老头跳楼了，也没戏，还把我给连累了。”王导长叹了口气：“情怀行不通啊，为老百姓说话，就会有人整治你，天朝不民主啊。唉。”
“老头死了？”我不动声色地道：“是家属吗？”
“不是，是大夫。”王导一脸晦气。
“大夫？”我心中一动：“医闹的事情我也听说过，也有医院的责任，当然，也有别有用心的，想以死人要钱，可是大夫怎么死了？”
王导不肯说了，只鼻子里出“嗖嗖”出冷气：“自以为是什么专家精英，只知道压榨老百姓，受点委屈就跳楼，矫情！”
我见他如此，只好不再问，喝了一会儿，王导撑不住，被宋记者架着上了楼，我去了隔壁李希的房间，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开着，我坐下，开始查这个医院的新闻，见到了这么一则——
“2016年8月7日，医院副院长，脑科领域的一级专家，中国科学院院士陈明教授，忽然跳楼自尽，原因不详。”
“陈明……”
我盯着这个名字看了半天，查了查他的资料，见他一直在医学领域活跃，与李希几乎没有任何交叉的可能性，便停了下来，捏了捏眉心，给小张打电话。
“小张，给我查查陈明这个人。”
“大哥，全国有上万个陈明，你让我哪儿查啊？”小张在那边哈气连天：“我被小兰折腾了一天了，想睡觉，沈哥你到底要做啥？”
“陈明，国家一级院士，脑科专家，XX医院副院长，你查查看。”我道。
小张听到这话，忽然一扑棱道“我去，沈哥不会又查案子了吧？还有三天你就要去帝都了，你别作妖了老大！小心被王队打算腿！”
“少废话！”我训斥了一声。
小张嘟嘟囔囔地挂了机。
不一会儿发过短信来：“已发邮箱。”
我打开邮箱，见上面有陈明更详细的资料，包括家人，亲人，朋友，职业，性格描述等等，可是在这个履历上，我也没查出与李希有任何关联之处，只有一点引人注意——廖大夫廖峰，是陈明的弟子，上面写着陈明对廖大夫十分器重云云。
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我点了根烟，咬着烟头，继续找，忽然在新闻首页看到了《生死间》的新闻，心中一动，点开来。
没想到这节目会这么火，何丽死的消息似乎是个助燃剂，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不过现在很多人对李希和灵儿的爱情更感兴趣，李希的名字已经上了好几次微博热搜，虽然不到刷屏的地步，却也有上千万人关注，大家赠送他一个外号“深情男友”
很多女孩在微博上不停地转发——
“如果有一种爱叫李希”
“如果你的男友叫李希”
“我的理想男友叫李希”
甚至好几个微博账号成立了“李希粉丝团”，微博的大标题就是“如果有一种爱，叫李希”，天涯论坛，微信上，新闻首页，也到到处是他的名字。
这孩子火了？
我怔怔地看着，忽见门开了，李希走了进来，见我在，脸色阴沉地走了进来，不作声。
“灵儿怎样？”我问道。
李希沉声道：“还好吧，还是那样，还让求我再参加节目，我都拦着她了，她身子受不住，医生都不让她参加，可是她不听，刚才劝了半天，。”
我静静地听着，忽然道：“小希，灵儿有个樱桃小丸子的毛绒玩具，你知道吧？”
“知道。”李希扬了扬眉：“这又如何？”
不知为什么，语气颇有些挑衅的意思。
“你没听过那小丸子说话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说话？”李希哼了一声：“大夫不是说了，癌症患者有许多病态的，理这些小孩玩意干嘛？最重要的是灵儿对我说什么，我知道她的心思，她希望自己人生最后过得精彩，我会完成她这个心愿的，不论谁阻止！”
说着，怒视着我，眸光里全是火。
“王导对你说什么？小希。”我眯眸。
李希拧着脸没回答，只道：“没人有权利决定我的选择，灵儿是我女朋友，我知道她真正做什么，沈哥不要管了。”
“我必须管，我已经对王导说了，你们退出，他答应了。”
“胡说！”李希气得站起来：“他强烈要求我继续呢！”
我沉着脸，一字一句道：“何丽是被谋杀的，这里面有陷阱，我以你们长辈的名义，命令你们尽快撤退！”
李希轻蔑地哼了一声，进了卫生间洗漱，一会儿披着毛巾出来，连看也不看我，进了卧室，“啪嗒”一声关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