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惊讶地叫了出来。
在程玲向我看来的瞬间，我打了个响指，场景倒流，回到现实！
睁开眼，是同样一双眼睛，正盯着我。
我咽了唾沫。
“你催眠我？”程玲脸上露出浓浓的失望：“你在怀疑什么？沈警官。”
“我……”我讷讷，竟然一时无言，因为我不知该怎么解释，窥探心理不是一种光明的手段，而且不合程序！
“我走了。”程玲脸色忽然沉了下来，露出上位者的威势，怒瞪了我一眼，转身拿包向外走去。
“程女士。”我想要叫住程玲，谁知她根本不搭理，眨眼的功夫，已经推门出去了。
“先生，您还点餐吗？”服务员过来问道。
“不吃了。”我摆了摆手，追了出去，却见门外驶来一辆黑色轿车，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程玲已经进了车里，扬长而去，桥车因为开得急，浮起一层尘土，隔着氤氲，我看到程玲似乎回过头来，深深地看着我，神气就像是……
看吃人肉的表情！
……
“真的？”
等回到咨询所，冷萱听到我的陈述，皱着眉道：“看来果然有问题？”
“这不是很明显吗？”小兰急道：“云飞子大神被绑架了，绑匪要求赎金，可是他老婆居然不肯拿钱，沈哥，快，通知警察局抓人。”
我摇了摇头道：“手机属于私人用途，我也是偷看，这个不能作为立案的证据，警察不可能因为我偷看了一条短信，就认定云飞子被人绑架。”
“那程玲不报案，大神岂非死定了？”小兰急得团团乱转，忽然快步走出去道：“我去找小张。”
冷萱听到这话，似乎要拦阻，可是动了动嘴唇，终于没有说话，而是看向我道：“那个梦呢？”
我想了想那个，把那个梦很详细地说了一遍。
冷萱双手插在兜里，在房间里走来走去道：“《西游记》是中国人的神话母题，荣格曾说过，每个民族的神话都藏在我们的潜意识里，比如中国女人如果梦见妖精，一般是代表了本我欲望，也就是平日被压抑下来的想法……”
“程玲的梦见妖精，那么这个梦应该代表她被压抑的欲望，如性派对，吃人，都象征邪恶的事情，可是你们进去的时候，妖精都装作了人，表明她想掩饰这种邪恶，后来……”
“后来有人被扔到了火坑，白茹也被扔了进去。”
“这表明她的一种憎恨。”
“然后就是吃人。”我打了个手势：“在崇山峻岭里，我找她的时候，美女蛇正让她吃人。”
“吃了吗？”冷萱问道。
“没吃。”我沉思道：“她自始至终没吃。”
“那么白茹……”冷萱忽然开口，说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眸光犀利地盯着我。
我没说话。
冷萱见我脸上没有表情，脸色微冷道：“程玲知道白茹的存在。”
我点头。
“程玲应该很恨白茹，否则也不会在梦境把她当做食物。”冷萱继续分析。
“可是她没吃，表情一直很痛苦。”我强调道：“这种表情很重要。”
“那暗示什么呢？”冷萱抱着胸，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代表欲望被阻止。”我下结论。
“哎呀呀，我说沈哥，冷哥，咱们别搞学术研讨了。”小兰从门外走进来，跺着脚道：“梦境是啥不重要，现在火烧眉毛的，是云飞子大神在哪儿？他到此有没有被人绑架？”
“我们现在就在找线索。”冷萱解释道：“根据那个梦境。”
“这也太玄乎了。”小兰摇头道：“很明显，有人绑架了大神，可是他老婆却舍不得出钱，要让云飞子白白死去，这可咋办？对了，那个白茹，刚才沈哥不是说，被程玲吃了吗？那可能就是妥妥的三儿啊，实在不行，找她来问问啊，这么干分析有啥用？说不定现在大神都被撕票了。”
说完，见我和冷萱都看着她，脸上一红，挠了挠头道：“我这是急了瞎说，你们可别介意。”
“没有，小兰，我们看你，是因为你说得对。”冷萱点头道：“没时间再分析了，先去找白茹。”
……
新街口的咖啡馆。
“你在看什么？小沈。”冷萱站在门口，看着我静静地看着那咖啡馆发怔。
“盘丝洞。”我指了指那咖啡馆门口的造型，果然是一个洞口的摸样，旁边种着各式各样的蔓藤，没有花，只有绿幽幽的蔓藤缠绕着，很像是程玲梦境里的那个盘丝洞。
“你说程玲会不会早就认识白茹？”冷萱低低问道。
我还没说话，门被推开了，白茹穿着一身民族风的长裙，光着脚踢打着拖鞋正要出门，抬头见到我们，微微一怔道：“咦？是你们？”
“是我。”我快步走上前道：“白小姐，我觉得云飞子可能就像你说的那样，出事了，所以过来问问情况。”
白茹眼眸闪了闪，向后退了一步，颤声道：“果然出事了？”说着，看着冷萱，挥手笑道：“小萱，别总这么一副冰箱脸，夏天还没来呢，都进来吧。”
冷萱也没搭茬，跟着我走了进来，咖啡馆四周都是雕琢成了洞口的样子，旁边到处是蔓藤缠绕，连桌子椅子都是用雕琢成蔓藤的摸样，明媚的阳光照不进来，便显得这洞口的装饰有些阴郁，早上客人不多，三三两两坐在窗口。
白茹做了个手势，指了指雅间，我与冷萱进了雅间，朦胧的灯下，双方坐定。
冷萱坐在我身边，忽然对我使了个眼色，似乎在询问我，是否立刻催眠。
我想到云飞子的绑架，心道与其听那些似是而非的谎言，不如直接入梦窥探，因此微微点了点头，示意可以。
冷萱从兜里暗暗掏出怀表，正要拨动，忽见门开了，一个女侍者端着盘子走了进来，盘子上放着两杯柠檬汁。直直地走了过来，冷萱只得先住手。
白茹忽然似笑非笑地对冷萱道：“小萱感觉有些女人味喽，老同学，不要这么冷漠嘛。”
冷萱似乎对她成见极深，抿着嘴一言不发。
“白小姐，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请你老实回答，你与云飞子大神在现实里认识吗？”我开口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