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上回书说到赵良赶到了再次被盗的案发现场朱家,看到了比以往现场不同的是,朱家的老爷从丢了东西后,就变得疯疯癫癫。而在木家的猫将军,说明了自己为何违约进入滇中,以及怎么结识了鬼市市主后,妙笔问到她,入滇的鼠精曾经是怎么伤人的?而在猫将军答后,木青冥立刻就料定那些被鼠精伤害了的人,是中了鼠毒。引出来木青冥回忆起当年,自己与驴鼠的以命相搏。但也想起了滇中的盗窃案件,似乎并未有人为此离世,心中再生困惑。而在警察离开朱家后,鼠精沉浸在月光下,带着死亡的腥风悄然降临到了朱家正屋屋顶上。】
木家小院中,之前还对那猫将军本就有着警惕的恶狡,在看到猫将军对木青冥们没有什么威胁后,也在正屋门口的环廊下卧下,把头耷拉在了地上后,阖眼打盹了起来。
恶狡鼻中喷吐出的呼噜声,在正屋外的回廊下断断续续响起。
夜风轻抚着天井中的草木,带起了一阵沙沙声响。入夜后的黑暗,让树上挂着的鸟笼今夜却没有罩上蓝布。关在里面的夜枭,由此很是兴奋,伴随着呼啸的阴风连连尖叫了几声。
而正屋上,猫将军体内散发出的异香似乎带着催眠的功能,以往总是不会这么早睡的小尸婴寒泉,今日在这股异香之中哈欠连连。不一会的功夫,他就在墨寒的怀里含着自己的拇指,进入了梦乡,脸上泛起了安详和惬意。
木青冥深邃的双眼,越过了对面的猫将军,看向了屋外院中,淡然星光下随风摇摆的阴影,渐渐地陷入了回忆之中。
当年他见到了驴鼠在安徽山中,口吐鼠毒毒人,那些中了鼠毒的樵夫,瞬间就疯疯癫癫。不到片刻,就浑身血液尽数成了毒血而亡。
而木青冥与驴鼠的战斗,更是以命相搏。那驴鼠不但力大无穷,猛然冲撞下开碑裂石都是轻而易举,就连两三人才能环抱的大树,也能被它一头撞断。而且鼠毒极其厉害,纵然木青冥是身怀魔气,几乎对百毒不侵,但在稍稍沾惹上了一点鼠毒后,虽无毒伤,也会浑身麻痹动弹不得,就连运炁都是比登天还难的事。
具体的过程,因为时间有点久了,木青冥也记不太清了。他只记得等他好不容易诛杀了驴鼠,取了那驴鼠的妖丹后,自己付出了断了几根肋骨和一条臂膀的代价。
其后木青冥服下了妖丹,又在山林中运炁打坐调戏了几天,在靠着锁龙人们用天才地宝炼制的疗伤秘药,才得以重伤痊愈,恢复过来。
至今回想起那一战来,木青冥依旧对鼠精这种妖怪,和他们能喷吐的鼠毒刻骨铭心。
见他陷入沉思,半晌都不作答,猫将军再次焦虑了起来,额上热汗慢慢深处,焦急之色从眼底泛起。
“木少爷,只要你帮我缉拿或是诛杀了这鼠精,我立马回安南去,并且以后不再违约离开安南。”在木青冥依旧沉默时,猫将军又急声恳求道:“但求木少爷,就算是不愿意帮我这个非亲非故的妖,也帮帮城中百姓。再纵容鼠精,一旦他杀气太重,他体内的鼠毒只会越来越毒。到时候鼠毒也不会再受控于鼠精。一旦鼠毒四溢而出,鼠精所在弟弟必然会在转瞬间就是尸横遍野,白骨累累的,到时候生灵涂炭,还不知道要枉死多少好人呢。”。
说完此话,猫将军看向了木青冥的双眼中不再是眼波流转,顾盼生辉,反而布满了焦急,其中还蕴藏着淡淡恐惧。
木青冥等锁龙人闻言一愣;这等鼠精杀人太多,鼠毒会越来越强,且最终不再受控于鼠精之事,他们还是第一次听闻。
毕竟这世上老鼠倒是不少,可是多是资质平庸,只会遵循着野兽本能去觅食生存,在觅食生存的老鼠。能修炼成精的老鼠实在太少,就算是锁龙人,对这一族的精怪也是知之甚少。
不过猫将军这种古老的猫妖,确实也是为了诛杀鼠精而存在的。且术业有专攻,对鼠精的认识和了解必然远胜于锁龙人们。所以在座的锁龙人们,包括对猫将军违约越境而还有点不爽的妙笔,也觉得猫将军这番语速又急又快的恳求,不像是在骇人听闻。
只是一愣过后的木青冥,依旧没有急于作答,只是皱眉沉吟思索着。
而猫将军那恳切的目光,落在他脸上后也就没有移开,一直紧盯着他。
木青冥不是不想帮忙,他虽然不想诛杀这个只偷盗为富不仁之人财物的鼠精,但也要让猫将军把鼠精带回安南才行。只是目前城中多有偷盗,但却没有命案相随发生,这让木青冥再次心生困惑,百思不得其解这次鼠精为何不再伤人?
他不作答,其他锁龙人们也不敢擅自答应猫将军的请求,只得是静静地坐在原地,等候着木青冥决定。
烛火跳跃下,猫将军虽然焦急,却也只能耐心的等着。在场的人,除了熟睡的小尸婴和从不搭腔的啊弘外,其他人体内的强大真炁都不是她猫将军能与之抗衡的。
尤其是对面的木青冥,那体内真炁就像是浩瀚星辰一般庞大,让猫将军自从进门后,就不敢再恣意妄为地去感知他体内真炁。
更何况她是有求于人才冒险越境的;而且既然是登门求人,猫将军也只好耐着性子,静静地等候着木青冥。
“好,我答应帮你。但事后你不要杀这个鼠精,毕竟他杀的只是为富不仁之人,而不是滥杀无辜;你把他带回安南后严加看管就行。”许久之后,木青冥抬眼起来,在与猫将军四目对视时,悠然道:“而且你要遵守与我们父辈签订的条约,以后不可以在离开安南境内。”......
淡黄的圆月,从东山那边慢慢地升起,嵌在了湛蓝的夜空中后,往昆明城中投下了柔和平静的月光。
捧月的众星,在春城上空那片干净清澈,纤尘不染的夜空中,也散发出淡淡的星光,与柔和的月光遥相呼应。
赵良带着自己手下的警察,给朱家人挨个问话,再排查了朱家里里外外每一个角落几遍,都没能找到小偷的踪迹后,也就暂时离开,回了警厅去了。
受惊了的朱家人,大多也都在警察走后,就拖着自己疲惫的身躯,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这一天真是麻烦不断,不但府中丢了大量的财物,所有的金银器都不见了踪影,就连朱老爷也疯了,无缘无故地变得痴痴呆呆的。
朱家的仆人们在带着疲惫躺上了床后,都对以后有些迷茫。
疲惫满脸的他们,静静地躺在床上,却未闭眼睡去。只是用迷茫的双眼,呆呆地注视着油灯灯火微光所触及不到的昏暗里,那横在他们头顶的房梁。
寂静之中,有的下人已经在默默地考虑着,是不是要收拾收拾行礼,一声告辞后重新去找份工作了。
毕竟,这朱府上下向来是朱老爷说一不二,他这么忽然间就神志不清了,府中就都乱了方寸。不出一日,朱家的生意,不管是明的暗的,都会也跟着乱了方寸。
趋利避害的本能驱使下,让下人们或多或少都觉得,再继续在这样一个家里做事,已然没有任何前途可言。说不定在不久的将来,他们的工钱能否按时发放都成问题。
只是思前想后,这些下人们都还暂时拿不到注意。
静谧的夜幕下,夜风轻轻拂过了朱家宅子。各处房间相继熄灯,陷入了黑暗,唯有正屋还是灯火通明。
朱老爷不知道是不是坏事做多了,妻妾成群外宅(过去的人养小妾的宅子)无数的他,都已经年过半百了,但生了的女儿不少,只是膝下无儿。而如今在家里正屋上伺候着他的,就是他那还没出阁的两个小女。
疯了闹了许久的朱老爷,终于也困了乏了,一动不动的任由丫鬟和女儿们,给他洗干净满是横肉的脸盘和手脚后,终于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只是他那熟睡中还带着呆傻的微笑,让两个女儿都看得揪心。
在这个宁静的夜晚,朱家的小姐们忧心忡忡着着父亲,而朱老爷却和多数的下人一样,都在夜晚的静谧中昏昏沉沉的睡去。谁也没有发现,柔和的月光下,一阵强劲的妖风,沉浸在月光中刮过了朱家正屋屋顶。
待到那妖风远去时,一道黑影从散去的妖风之中,显现出一个五尺差半寸的身影来。
借着淡淡的柔和月光,依稀可见着个身影一脸白净,在月光下脸上的煞白更是明显。有些臃肿的像个大冬瓜的他,最终一对大白牙翘起,伸出了唇外。
嘴上横着一撇八字胡,在夜风中微微地颤抖着。
他一双倒三角的小眼睛,滴溜溜地转动着漆黑的眼珠,打量着身下这座安静的小院。
这个乘着妖风而来的白白胖胖之人,就是猫将军一直在找寻的鼠精。偷了朱家所有金银器的他,在下午偷盗时,对着在午睡的朱老爷口吐一口鼠毒。
所以那朱老爷,就一直疯疯癫癫的。
而他今夜再次折返,不为其他,只为了他落实了之前听闻的一个传闻。
传闻中说,朱家强抢民女已久,而且把这些妇女强行推入窑子去牟利;鼠精用了几个时辰,确认了此事绝非只是传闻。
本来中了他的鼠毒的朱老爷,多少还能强撑几天,再毒血攻心而死。但得知传闻不假后,鼠精决定,不然这个朱老爷再看到明日的太阳。
他在夜幕下乘妖风而来,就是要审判和制裁朱老爷的。
片刻过后,鼠精从自己怀里,掏出了一枚大洋,在月色下轻声地嘿嘿一笑,又低声自言自语道:“朱老爷,让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带着死亡气息的腥风,环绕在鼠精四周飞旋。
鼠精的游戏是什么?会给朱家带来什么样的灾难?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