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会要动手吧?”董落尘故意做出了一副害怕的样子。
那两个官差冷笑一声,道:“现在知道怕了?太迟了!”
话音刚落,两人挥舞起水火棍就朝董落尘他们砸了过来。
宇文治没有动,他知道董落尘的本事。
董落尘也没有动,他更清楚自己的本事。
“砰!砰!”
两道撞击声传来,那两根水火棍就像砸在了墙上,无论他们怎么用力都不能更进一寸。
董落尘悠哉地喝了口酒,轻轻把酒杯放下,接着伸手轻轻一挥,竟直接将那二人扇飞,重重地摔在了桌子上。
“哎呦喂!”
那两人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能不停地惨叫着。
“何人在此喧哗!”
一声呵斥,紧接着二楼忽然下来一个人。
此人穿得一身干练,身材高大魁梧,一看就是征战沙场之人。
那两个官差看到此人如见天神,跌跌撞撞地拜了过去,哀嚎道:“霍将军为我们作主啊!这两个南楚来的刁民惹是生非,我们两兄弟想要将他们绳之以法,只可惜此人穷凶极恶,武功高得很!”
霍将军并没有立刻相信他们的话,而是飞身来到董落尘他们面前,问道:“他们所说的是真的吗?”
不等董落尘他们开口,老妇人缓缓走了过来,连忙说道:“这位大人切莫听信小人之言,是这两个官人要掳走我孙女卖到青烟楼,两位恩公看不下去才出手相救。”
霍将军连忙扶着老妇人,又看了眼瘦骨嶙峋的小姑娘,顿时明了。
“抱歉!”霍将军朝董落尘他们抱拳说道。
紧接着霍将军又来到那两个官差面前,“欺压百姓,逼良为娼此为一罪;信口雌黄,颠倒黑白此又为一罪;受朝廷之恩,却不尽人臣之事此为第三罪。有此三罪,我若再留你们,恐人神共怒!”
“饶命啊,霍将军!我们再也不敢了!”那两人吓得浑身乱颤,慌忙磕头求情。
霍将军却熟视无睹,抽出腰间的佩刀利落地解决掉了这两人。
“掌柜,麻烦通知府衙的人过来收尸,就说是我霍青干的。”
“老人家,这里是二十两银子,去做个小生意谋生吧。”霍青转身又将身上的荷包解下,掏出里面所有的银子递给了老妇人。
这一切自然都落在了董落尘的眼里,他不禁对这个霍青来了兴趣。
“刚刚那首诗是你念的?”董落尘笑问道。
霍青摇摇头,指了指楼上说道:“那是大将军齐穆念的。”
“是那个斩尽东瀛百万兵的战神齐穆?”宇文治惊喜地说道。
霍青微微一愣,但还是点了点头。
没等他们继续说话,楼上忽然传来一声粗犷的声音,“楼下的二位兄弟何不上来一叙?酒管够!”
霍青带路,楼上雅间,一人正独坐在酒桌前,拿着大碗大口喝酒。
齐穆身姿挺拔如苍松,气势刚健似骄阳,剑眉下的双眸璀璨如寒星,时不时散发出阵阵杀气。
“请!”齐穆大手一挥。
“没想到南楚的二皇子和豢龙阁的董落尘也是好酒之人,居然能找到我都城内最好的酒家。”齐穆笑道。
宇文治一惊,“不知齐大将军如何得知我们的身份?”
“身为大将军,我的职责就是保卫东周的安定,像你们这样的人中龙凤进入东周,我当然得注意一些。”
说完齐穆用余光打量了一下董落尘,却惊奇地发现董落尘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忍不住暗暗赞叹。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这次让两位见笑了。”说着齐穆就给两人斟满了一大碗酒。
董落尘依旧什么都不说,举起大碗一饮而尽。
宇文治的酒量比不上他们,只是喝了半碗,道:“这倒没什么,我们两国本就时代同盟。只是让我想不明白的是,东周不是一直经济富庶,百姓安居乐业的吗?”
“哎!”齐穆恨恨地叹了一口气,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从现在起我们只是酒友,我不是大将军齐穆,你也不是南楚二皇子宇文治可否?”
宇文治点点头。
董落尘更是拍手叫好,“我想认识的只有酒鬼齐穆,从来都不是什么大将军齐穆!”
齐穆听到这话也笑了,只不过笑容里略带些苦涩。
“我东周立国于沿海之滨,通过发展制盐业和捕鱼业得以繁荣富庶,世代百姓不愁吃喝。后又与南楚结盟,解除了外患。只可惜……”
说到这里齐穆又是一声长叹,倒满一大碗酒一饮而尽。
“只可惜大王最近不知道是怎么了,竟逐渐荒废了政事。”
“不应该啊,他本身就是破桎境强者,一上位就励精图治,实施的井田法不也起到了不错的效果吗?”宇文治很疑惑。
齐穆点了点头,随之又摇了摇头,道:“一开始的确是这样,只不过后来一切都变了。自从得到了曼妃,大王很快就沉溺于享乐,政事荒废且不提,就连修为都从破桎境跌倒了破梏境。”
“这个大王还真是够厉害的,享乐都能把境界给享跌了。”董落尘忍不住笑道。
齐穆也不生气,反而愧疚地说道:“这件事说起来还是我的错。”
“哦?”
“前几年东瀛再一次对我们发动了进攻,不过和以往一样,在我们所有士兵的抗击下很快打跑了他们。为了表示臣服,他们特意送来了一堆金银珠宝,还有几个女人,其中一个就是曼妃。”
宇文治眉头紧皱,“照这么说,这很有可能是东瀛的计谋?”
“我们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大王独宠曼妃,对我们的话置之不理,他是君,我们是臣,实在是无奈。”说到这里齐穆是痛心疾首。
“听说东周太子祁定安是个仁爱之人,他难道没有制止?”宇文治忽然想起来这个问题。
齐穆眼睛一亮,“太子殿下将来一定是个仁君,只是现在还是大王说了算,大王又完全听信曼妃的话,太子连续上奏都没有用,反而经常受到责骂。”
“这么好的酒,这么好的菜,为什么要聊这么不好的东西呢?”董落尘听不下去了,庙堂是非对他来说还不如叫花子讨钱的声音来的愉悦。
齐穆爽朗一笑,“董兄弟教训的是,来,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