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前往客栈之中,严城所住之处肉眼可见的简单,达丰的眼中不自觉的便流露出了嫌弃的目光。
见此沈追的心中不置可否,嘴角依旧带笑,看向他的目光之中却满是嘲讽:“怎么?可是看不上此处?”
其实难怪他看不上,毕竟严城所住之处乃是官驿,听名字便可知晓此地乃是官员才可住之处,旁人都没有资格。
正因如此,官驿才落的如今这幅破败的局面。
毕竟来往的官员皆有当地的官员照料,自然不会住在如此简陋之地,年头一久官驿便渐渐地失去了它原本的作用,自然而然的成为了普通的客栈。
但是它其中的装饰与构造皆是多年前所创与那些大客栈根本没有可比之处,自然也就渐渐地没落。
此次达丰前来便是住在了其他客栈之中,但是严城身为钦差大臣却主动住在此处,难怪会被他嫌弃。
“王爷说的哪里话,此地乃是官驿,小人哪里会有这种念头。”达丰还算有些头脑,并未将他的不满告知于旁人。
沈追看着他收敛起眼中的嫌弃乖乖的坐一旁,眼中的轻蔑之意越发的浓厚,他倒是掩饰的不错,并未让旁人看出来。
“王爷前来下官有失远迎,还请王爷恕罪。”严城与沈追两人虽然谈崩过几次,但是此人向来一码归一码。
沈追曾救过他,他的心中一直都记挂着此事,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并未变得紧张。
“严大人不必客气。”沈追上前将他扶起,这才侧身将严城暴露在达丰的面前。
达丰知晓此人乃是严城,上前恭敬行礼:“达丰参见严大人。”
严城看向此人心中只觉此人来者不善,他疑惑的看向一旁的沈追想从他的身上得到答案,只可惜沈追并未有此打算。
“严大人,小人乃是奉了太子殿下的命令前来。”达丰见他一直未作任何的动静,再次开口讨好的说着,“太子殿下甚是看重严大人您呢。”
他言语之中的讨好让沈追心中一寒,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严城本来充满疑惑的脸上,听见他的话后瞬间阴沉下来,心中已经知晓了此次达丰前来的目的。
“此次小人前来……”
“不必说了。”达丰话还未曾说完就已经被严城打断,“本官已经知晓你的目的。”
达丰满心欢喜的抬起头来,心中满是期待的看着眼前之人。
“你可回去告诉太子,本官的主子乃是当今圣上。”严城冷冷的开口,态度依旧未曾改变,“太子也不必在本官身上费尽心思,本官心中的想法不会改变。”
“你!”达丰甚是惊讶,在他的眼中向来不会有人会拒绝太子,毕竟他乃是日后的真龙天子,谁不愿日后有个大好的前程?
达丰收起心中的惊讶,言语之中带出了几分威胁的再次开口:“严大人,小人劝你莫要如此快的做决定,还是好好想想才好。”
他的眼神之中折射出了几分杀意,似乎若今日严城所说之言与他心中的期待不符,只怕……
严城将他所有神情都收入眼中,轻蔑的笑着再次开口:“本官向来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从未有过后悔之时。”
“你!达丰当真没有想到他的态度竟如此坚决,“严大人,下人还是想要好心提醒一句,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受到威胁的严城没有丝毫的畏惧之情,上前一步直视着眼前之人,淡淡开口:“本官向来喜欢罚酒。”
此言一出引爆了本就愤怒的达丰,他满脸愤怒的上前,两个本就脾气火爆之人待在一起场面变成如今这样属实正常。
沈追看着两人怒目而视的模样,叹了口气无奈的来到了两人的中间:“两位看在本王的面子上,一人退一步可好?”
他本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之人,若不是怕在太子面前不好交代,沈追才不会上前管这个闲事。
达丰丝毫不愿退让,谁知严城听了此言后没有丝毫犹豫的主动退后一步坐在了一旁。
他的脸色虽然依旧难看,明显能够看出火气旺盛,只是如此做派便已说明他不打算在与达丰针锋相对。
看着此时的场景,达丰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穿梭,脑海之中浮现出了另外的念头。
“想必严大人如今正在收拾行礼,我们二人就不多打扰了。”目的已经达到再从此处待下去已没了任何意义,当然也是担忧两人之间再起冲突,沈追这才提及要离开一事。
严城没打算挽留,此次的达丰也还算听话,跟着他一同离去。
一路上两人相对无言,达丰更是满腹心事的模样跟在严城的身后与他一同回到了沈追的住所。
“你还有事?”沈追来到门口,看着身后紧紧跟随之人疑惑的问着。
此时此刻的达丰再也没了此前那副骄傲自大的模样,满脸恳求的开口说道:“王爷可否进去说话?”
如今两人正处于大道之中,来往的皆是路人,说话甚是不便。
沈追满含深意的看他一眼,未发一言的走在前面,达丰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身后。
“有事说吧。”沈追没有正经的坐在书房的椅子上,状似无所谓的开口,“简单一些,本王今日听你们说的耳朵都累了。”
说着还掏了掏耳朵,他这幅混不吝的模样让达丰神是看不惯却也无可奈何。
“您说这严大人不帮太子殿下,是否心中还有其他的打算?”
沉思许久,达丰将自己心中组织了许久的猜测说了出来,他的眼神一直都紧紧的盯着沈追,生怕遗漏掉他神情一丝一毫的变化。
沉默许久,两人四目相对,沈追脸上的神情也在此时变得严肃起来。
他起身来到达丰的面前,严肃的开口说道:“本王告诉你,严城并非你心中所想的那种卑鄙小人。
“他只想效忠于父皇,不帮二哥自然也不会偏帮那四皇子。”沈追目光如炬的看着面前之人,“你可直接告知给二哥听,告诉他乃是此话乃是本王所说。”
达丰看着如此自信的沈追,心中不免感到有些古怪,不过此事确实也只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