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月自从那日见到了肖坤与丫鬟之间的私相授受,外加在纪菁面前吃了瘪,她再也没有遇见过好事。
从那时开始她日日待在客栈之中,不敢回去楼中生怕会遭到他人的受害,只想在僵持些时日想想法子才行。
“小二!”见月心思颇重,她在脑海之中想着法子时,只感觉眼前的鱼格外的腥,令人作呕,忍不住态度恶劣的呼唤小二前来。
幸好她这些时日在客栈之中的名声不好,常常乱发脾气,小二一直都在门口等待,这才能及时赶来。
见月看见他那副卑躬屈膝的模样,心中高高在上之感瞬间被满足,态度却也越发恶劣起来:“你们客栈是怎么回事,这些时日送来的饭菜都让人无法入口。”
她用筷子狠狠的挑动着面前的鱼肉,小二的脸上也不由的露出难堪的模样。
“姑娘,这些饭菜若不合您的胃口小人让厨房在重新去准备一份。”小二闻着散发着香气的鱼肉,咽了咽口水,无奈的说着,“只是您也无法说此鱼散发着腥气,这可是我们客栈最为拿手的菜品。”
若他当真用这理由将鱼端回去,厨房之中的大厨只怕会控制不住心中的愤怒之意。
此时的见月眉头紧皱,一时之间她也察觉出了最近这些时日她身子的不妥之处。
原本她对于鱼肉甚是喜爱,以前的每日的吃食之中总是少不了,从未感觉过腥,最近这是怎么了?
见月猛然间想起,如今已经到了中旬,她的小日子向来准时,从不会延时,可如今已到了如今还没有任何动静,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难看。
“客官?”小二见她脸色不好,小心的呼唤一声,“若是无事小人便先行离开了。”
她一直未曾反应过来,趁着这个时候小二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心中也不由了松了口气。
意识到情况不妥的见月心中虽然惊慌,她也不得不打起精神,立马收拾好自身的模样前去医馆之中诊治。
见月出来时身上的银两本就不多,最近这段时日皆靠着典当或变卖身上的首饰作为生活开销,如今也已用的差不多,她今日只能将身上仅有簪子拿到当铺之中典当来换取看病的诊费。
“夫人,恭喜你,已怀有一月身孕。”
见月如今的脑海之中一直回响着这句话,浑浑噩噩的走在大街之上,她根本不知肚中孩子的父亲乃是何人。
她往日里总是没有空闲时候,即便是按照日子推论,只怕也有错的概率。
见月每日来往人中皆是家中有妻妾之人,只为尝鲜才前往那去,即便如今寻到此人,只怕她也没有好下场。
“你可真是倒霉,即便是投胎也不知寻个好的去处。”见月低头对着肚子之中的孩子小声的嘟囔着,“我如今就连自身都难保了,如何还能留下你?”
理智告诉她,肚子之中的孩子不能留下,但是她的内心深处依旧还在犹豫之中。
自嘲过后见月沿着街边一直不停的走着,路上偶然遇见一杂役推着板车横冲直撞,她下意识的躲避过去。
待一切平静过后,见月脸上这才表露出不满的神情,此时的对面更是传来一阵嘈杂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纪爱堂,哈哈,咱们还真是有缘呢。”她没想到,不知不觉之中她竟来到了纪爱堂的门口。
她看见纪菁的那一瞬间,眼中闪烁着得意却阴狠的目光,低下头抚摸着肚子:“宝贝,你可定要协助为娘才好!”
话音落下,见月再次投去得意的目光这才朝着远方慢慢的离去。
今日医馆之中患者不多,纪菁早早就回到了家中,刚好可帮柳氏做晚饭。
“明日便是端午了,可有想吃的粽子馅?”柳氏看着她一直未曾停下的双手,欣慰的笑着,刚巧可询问下她对于明日端午的意见。
纪菁忙碌的双手听到她的话立马停了下来,脸上本来幸福的笑意也僵在脸上,神情格外的难看。
“女儿都无所谓,听娘的。”过了半晌,纪菁这才回过神来勉强的回应着。
柳氏并未察觉出她今日的不同,依旧不停的说着她对于明日的打算,纪菁也只是勉强的应和着。
其实纪菁脑海之中如今皆是她穿越之前的生活,那时别说端午即便是除夕之夜,她常常也是在医院之中值班度过,她一人生活时日已久,医院之中人人知晓,如此阖家团圆之日值班的重任自然落在了她的身上,尤其是她与医院之中的众人并无大多交集。
正因如此,即便是来到此处,纪菁现代时的生日在现代也无人知晓,若不是今日猛然间柳氏提醒端午节的到来,只怕就连她自身都要将此事忘在了脑后。
此时的纪菁心中苦涩,脸上与眼神之中也不自觉的流露出了悲伤之意,她的表现太过明显,琅琇时不时的便用关怀的目光看向她。
夜深了,心中烦闷的纪菁无法入睡,一人坐在院子之中看着皎洁的月光,眼底深处流露出了想念之意。
“一个人在这做什么呢?”琅琇的突然出现将她独自一人的静谧打破。
纪菁回过头去努力装出一幅若无其事的模样,她却不知此时她脸上的笑比哭还要难看几分。
琅琇并未拆穿她,直接坐在她的一旁,从身后将携带来的酒水摆在了两人的中间:“此乃我今日所买,本打算明日做些雄黄酒,不过今日便犯了酒瘾,陪我喝点?”
她撒谎的能力很差,眼神忍不住的四处乱飘,纪菁在第一时间就能看出她的真实想法,心中格外感谢,她自然也不会出言拆穿。
“来吧。”纪菁爽快的举起酒杯,将酒杯倒满后径直的喝了下去,丝毫不顾对面的琅琇根本未曾举杯。
她的酒量本就不好喝的又急,几杯酒下肚纪菁的视线就已无法注焦,坐着的身子更是四处摇晃的坐不安稳,脸上更是露出憨憨的笑意,这幅模样与以往的她大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