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安烟懒得跟白痴计较,回头对宫女道,“去外面抓只蚂蚁来。”
宫女面露难色,“辰二小姐,如此天寒地冻,蚂蚁都钻进窝里出不来了呀。”
玲珑郡主哈哈大笑,嘲讽道,“辰安烟,你也太异想天开了,你抓蚂蚁做什么?拿来吃么?”
众人也是一脸疑问,只有两位使臣面面相觑,脸色灰白,在众人诧异的视线中,拱手将玉佩送给了辰安烟,“辰二小姐急智,本君甘拜下风,这玉佩就赠给辰二小姐,愿辰二小姐看在我国皇后的面子上能善待它。”
“什么?!”玲珑郡主像被踩到尾巴的猫,这可是一国皇后的玉佩啊,在外交层面上代表的意义她不会不懂,好歹也是一国公主的义女,于是就更加不可置信,辰安烟凭什么?
“你们作弊!”玲珑郡主一把夺走玉佩,气哄哄地指着北明国使臣和辰安烟,怒道,“你们肯定是串通好了的!这一题分明就无人可解,就算辰安烟不会也没关系,反正没人看得出来是吗!”
柳如是听到串通两字,面色微白,不过她掩饰的很好,此时也没有人关注她,除了辰安烟,看到柳如是的脸色,辰安烟基本确定她的确和北明国关系匪浅,思及此,辰安烟轻轻扶了把插进发髻的梳子,将梳子这一侧对着柳如是的方向晃了晃,看到柳如是有一瞬间的惊慌,辰安烟心满意足地收回手,对上玲珑郡主,懒懒道,“既然玲珑郡主喜欢这玉佩,那便送你好了,反正我也不稀罕!”
“你!”玲珑郡主被她这种施舍的语气搞得气不打一处来,偏偏堵得无话可说。
“哈哈哈哈!”
殿上一阵大笑,众人抬手看去,只见皇帝笑容满面地看着辰安烟,豪气万丈地道,“安烟,若是不喜欢北明国皇后的玉佩,朕的私库还有很多玉佩,各式各样任你挑选,待会儿宴会结束你便随黄公公一起去挑吧,喜欢什么随便拿!”
咔嚓。
身边一声碎裂声,南振安扭头看去,柳贵妃将手腕藏在袖子下,对皇帝扬起一抹微笑,看上去高兴极了,没什么不满,南振安回过神,觉得自己出现幻觉了。
“臣女安烟谢过皇上赏赐!”辰安烟行礼谢恩,回去时瞥一眼僵在原地的玲珑郡主,小声地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郡主,你身份高贵又如何?我想要的你想抢不走,你得不到的不过是我不稀罕的玩意儿。”
满意地看到玲珑郡主七窍生烟,辰安烟调皮一笑,暗道报复这样一个蠢蠢的小女孩实在是太简单了,瞧瞧,一句话就把她气得快升天了。
玲珑郡主回去后理所当然地被长公主软禁,还罚她抄金刚经一百遍,抄不完不能出府,玲珑郡主一边抄经一边诅咒辰安烟不得好死,不过,回了丞相府的辰安烟对此一无所知,她所有心思都沉浸在不久之后的春猎上,毕竟她前世的朋友苏淮北就是在哪个时候穿过来的,她需要做好准备,免得出什么岔子。
竹园中,辰凌否决地一脸坚定,辰安烟怎么撒娇都不行。
“父亲,我不过是想要和大哥一般学会武功自保而已,怎么就不行了!”
辰安烟气急,要不是淡书墨和辰凌和好后一直关注着她,害得她一点私人空间都没了,她哪用求爷爷告奶奶地求辰凌给她请老师习武,丹青就是最好的老师,可惜丹青和猎人都是不能摆在明面上的,只有一个雪鹰过了明路,可惜他是个属泥鳅的,一个月有三十天见不到人影。
“虽说南安国民风开放,父亲不要求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但是你好歹是个闺阁女子,学什么刀枪棍棒的成何体统,若是到了娘家,夫君恐怕不喜。”辰凌苦口婆心,随即又警告道,“你别想去找你娘让她当说客也不行!”
“哎呀!”辰安烟气地摔了他的袖子,坐到一旁猛灌茶水,“刚才说的我口干舌燥,父亲便不心疼心疼女儿么?”
辰凌拿起公文浏览,一边批阅,淡淡的道,“我还有公事在身,你要是再打扰我,小心把你轰出去。”
“行,算你狠。”辰安烟悄悄嘀咕,眼睛转了转,计上心来,“父亲,我听说你让三姨娘出府了?这算是把她休了对吧?”
辰凌翻过一页,轻咳一声,“这就不必你操心,你还是快些回去描些花样子,听你母亲说你的女红在京都锦绣坊卖出了天价,父亲要夸夸你,日后也不要松懈了知道吗?”
辰安烟挑眉,辰凌这么明显的扯开话题,莫非心虚?
“父亲,”辰安烟凑到书桌前,和辰凌之间只差一掌距离,辰凌一抬头,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向后仰头,拧眉道,“乖乖坐回去,莫要胡闹。”
“三姨娘真的走了?她去了哪里?粟红也和她一起吗?她是坐船还是坐车?京都地贵,一年的房租不少吧?”辰安烟一长串问题连珠炮一般嘟嘟嘟砸向辰凌。
“不贵,才租了半年。”辰凌顺嘴一般说了实话,等反应过来时才发现掉进了女儿挖好的坑,面色一变,眼神祈求地看向辰安烟。
“好啊,原来是将三姨娘当做外室养了起来,哼!”辰安烟起身,恨恨地瞪着辰凌,只觉得男人真是那什么改不了吃那什么!
““安烟,你千万不要告诉你母亲呐!””辰凌在嘴上竖起食指,“父亲求你!”
“哼!”辰安烟有些生气,原以为辰凌知道了云木熙那样子伤害过自己和淡书墨,他就会对那女人死心了,没想到竟然旧情未了,还把人当做外室养着,还瞒着自己和母亲,这是她最不能原谅他的地方,辰安烟冷脸,“父亲,你最好想想怎么跟我母亲解释吧!”
说完,辰安烟摔袖离开了竹园,留下辰凌一人在竹园又是忐忑不安,又是叹气,辰季舟朝竹园走来,路上遇到辰安烟,见她一脸怒容,打招呼也不理,莫名其妙地到了书房,再看到父亲唉声叹气,顿时明白刚才是怎么回事,原来这父女俩又吵架了。
为什么用又呢?
辰季舟来到丞相府没多少天,这短短的一周内就见父女二人大大小小吵过无数次嘴,也算是京都的一朵奇葩了,不知为何,丞相对夫人和女儿十分纵容,或许里头有隐情?辰季舟思来想去,觉得还是不去问的好,免得惹人厌烦。
“父亲,儿子来给您请安。”
辰凌看到丰神俊秀的便宜儿子,愁绪稍稍缓解,还是儿子懂事儿,不像他那个倔脾气的女儿,实在让人头疼。
“季舟啊,下个月月底皇上要去燕山围场行猎,你可愿随父亲一道前去?”
“春闱在即,儿子恐怕无心顾及旁的。”辰季舟想了想还是拒绝吧,他毕竟不是出身世家大族,有些地方很难适应,比方说一群达官贵人在春天动物们发情的季节去打扰动物们的繁殖?
“你来丞相府也有半月了,莫要故步自封,男儿志在四方,要多出去拜访拜访,结交结交,日后丞相府还要交到你的手上,早些适应了也好啊。”辰凌有一句话没说,虽说当初选中辰季舟当嗣子是因为他的学识过人,但是身在丞相府这样的地位,学识什么的已经不是最重要的条件了,丞相府中大把大把的谋士书生愿意将满腹才学贡献给主人,他们要学的是如何利用这些人,如何和达官贵人结交,如何学会和帝王的平衡之术,这才是丞相府后人最重要的课程。
辰季舟闻弦音知雅意,倒是不好再拒绝,反而令丞相失望,“既如此,儿子便听父亲安排。”
辰季舟心知辰凌心中有事,走之前,到底没忍住,问道,“父亲可有什么烦心事?”
辰凌见他关心自己,心中一暖,不过三姨娘的事太过腌臜,还是不要污了他的耳朵,“哎,没什么,你去你妹妹院中用晚膳吧,记着,若是她要去你母亲那里,千万拦着她,别让她去。”
辰季舟想笑,千辛万苦忍住了,暗道丞相一家人之间相处似乎和其他人家很不一样,心思百转,面上只点点头道,“父亲放心,儿子晓得。”
辰凌对他很是放心,这么多天观察下来,这个便宜儿子行事说话很是可靠,见此便摆手放他去了。
辰安烟一鼓作气跑回了听雨苑,那气急败坏的样子吓坏了紫云碧纱,两人忙拦住她,“小姐,这是怎地了?”
“紫云,碧纱,给我换身常服,我要去给母亲请安!”
紫云碧纱对视一眼,觉得她状态很不对,担忧道,“小姐,你还是消消气再去找夫人吧,省得夫人也跟着着急不是?”
“对啊,夫人的病才好,可不能生一点气。”碧纱也道。
“我不管,天都塌了,快给我换衣服!”辰安烟一想到云木熙正躲在京都的某处院子里悠闲自在,就觉得脑仁儿气的生疼,亏她还以为终于解决了云木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