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纨绔青年灰溜溜地溜走,苏淮北感到身心舒畅,如果身边不是还有另一个‘狼’在虎视眈眈,苏淮北恨不得大笑三声。
苏淮北朝他微微屈腿,侧过身,打算从一旁趁机溜走。
“臣女告退。”
然而计划没有变化快,她的腿还没有迈出一步,身边传来一声凝了冰霜的男声:“你就这么不待见本王?”
苏淮北暗暗翻个白眼,心道自己这几天是不是出门都没有翻黄历!先是被嚣张女抢地盘,然后是被纨绔青年调戏,最后又被这厮缠上!呜呼哀哉!她真的不该出门!
南瑾瑜见苏淮北停下脚步,顿时觉得有希望,眼睛一亮绕到她的面前:“抬起头来。”
苏淮北无语,但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是皇权大于天的封建社会,她真的没有勇气违背王爷的命令,于是,无奈地抬起头,眼睛依然看着别处,就是不看那近在咫尺的俊脸。
“是不是本王对你还不够上心?否则,你为什么连一眼都懒得看本王?”
恋爱中的动物都是幼稚的,就连英明神武潇洒倜傥的五王爷都变得不忍直视了。
“王爷,这是臣女对您的敬重。”苏淮北一本正经胡说八道,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狡辩!”
遇到这么一个油盐不进的主儿,南瑾瑜恨得咬牙。
“臣女没有……”苏淮北有些急着走,被他挡在身前,他高大的身影就像是一堵墙,拦住了自己的去路。
“那你为何躲着本王?为了看不见本王,还特意跑到这么荒僻的地方。”
苏淮北有点无语,心道他的脸真大,谁说自己是为了他才跑过来的,“王爷说笑了,臣女哪敢躲着您。”
“那就好。”南瑾瑜满意了,忽然拉起她手,把苏淮北吓了一跳,急忙挣脱,“王爷……”
“你怕什么?这里有没有外人,你迟早是本王的人。”苏淮北摸着手里软滑的小手,心里一荡,忍不住揉了几下。
“王爷请自重!”
苏淮北苦笑,刚走了一个狼,现在又来了一个虎,而且,面前这人在南安国也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恐怕今日不让他满意是不行了。
有了这样的认知,苏淮北忽然不慌了,任由她拉着自己的手,回复了面上的蛋清,至于心里是不是那么平静,就不得而知了。
“王爷,您这样让臣女十分为难,之前臣女已经说的很清楚了,相信您不会为难一个小小弱女子吧?”
“呵,”
南瑾瑜冷笑,“你的心难道是石头做的吗?为何总也捂不热?还是说,你现在还没有忘了那个负心汉!”
“王爷!”苏淮北怒目相视。
南瑾瑜撇过头,冷冷哼了一声。
“前夫对我如何我心中自有一杆秤,轮不到外人说。”
“前夫?”南瑾瑜隐忍怒气,“看来你还没忘记他!”
“王爷,尽管他舍弃我而选择了别人,但是,其中有没有您的干预,还真是让我感到好奇呢!”苏淮北也算是豁出去了,将自己一直以来的疑惑宣泄。
南瑾瑜眼眸紧缩,身形僵硬,明显是有些心虚,不过他掩饰的不错,而且,那个男人受不住诱惑怪不得他,只能怪他自己定力不够,不够爱她。
“往事不要再提,我只问你,若我以王妃之位聘你为妻,你可甘愿?”
看着他认真的眼神,苏淮北有片刻的动摇,这些日子以来,她受够了京都无休无止的议论和嘲讽,和离有什么错?作为受害者的她为什么反而受到大家的伤害。
不过这些都让她看清楚了人心,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如果有,那肯定是有毒的。
“不。”
檀口吐出那个不字,苏淮北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不知道接下来换要面对南瑾瑜怎样的手段,但是,没关系,反正已经这么差劲了,就让他随意吧。
王府。
南瑾瑜风驰电掣般骑马归来,一骑绝尘,只留给王府的门房一个匆匆的背影,不过,王府中人都知道这是王爷不高兴了,不想搭理人,所以才这般行色匆匆。
王府里没有多余的主子,南瑾瑜孤零零地抱着酒坛靠坐在荒凉的月下,身后的石柱传来透彻心绯的冷寂。
借酒浇愁,愁更愁。
宫女小雅和一众太监在亭外伺候,看着尊贵的王爷黯然伤神的样子,不由得唏嘘不已,外人都羡慕他尊贵的身份,却不知道他也有得不到的女人。
“女人心,海底针,海底针,真特么难猜啊!”
南瑾瑜说着醉话,小雅和众人面面相觑,都知道该劝他不要再喝了,可是这个时候上去劝,不是往枪口上撞?
谁都不愿意,只有小雅最好欺负,于是,小雅被推了出去,战战兢兢地走上前,“王爷……”
“别喝了,再喝就该难受了。”
“谁?谁说话?!”南瑾瑜看上去是真的醉了,醉眼朦胧,看人都看不清了,看月亮更是有两个。
“王爷……”
“哦,你啊,原来是你。”
小雅面色一红,王爷原来记得自己,就连喝醉了都不会忘记。
“对了,”南瑾瑜打了个酒嗝,“你叫什么名字?”
小雅决定收回刚才的脸红,“奴婢小雅啊,王爷,您不能再喝了。”小雅很委屈,怎么说她也伺候王爷好几年了……
连名字都记不住是有多不上心!
当然,也有可能是王爷喝醉了,小雅很善解人意地给南瑾瑜找好了理由,不过他似乎并不愿意,“哦是那个小绿啊,你不是嫁人了么?”
小绿是什么鬼?
小雅一脸蒙圈,“王爷,”说着将他的酒杯拿走,“在喝下去就真的不好了!”
“都下去!下去!别打搅我!”南瑾瑜气道,挥着手。
众人只好离开几丈远,看着他醉倒在亭中,顿时惊慌地冲上去。
第三天,南瑾瑜告病没有上朝,辰安烟派辰季舟去探病,辰季舟却没有见到真人。
“外面有传言,说是五王爷这是为情所困。”
辰安烟眼中疑惑,“你说的是五弟?他也会为情所困?”在辰安烟的心中南瑾瑜不应该是这样的一个人,他一贯是风流潇洒,没想到有一天也有他搞不定的人。
“这个关键人物还是你的好友。”辰季舟也觉得不可思议。
“你是说苏淮北?”辰安烟震惊了,只知道她之前所托非人,却不知道这里面还有南瑾瑜的影子。
“他们怎么闹成今天这样?”
辰季舟摇摇头,不知道该怎么评论,“顺其自然吧,我看这件事你不要插手,闹不好两面不是人。”
辰安烟也知道,一面是亲人,一面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得罪哪个都不好,还是比较理智,可是她心里燃起了八卦的小火苗,怎么可能忍得住。
“也好,王府那边你也别去了,我看心病还需心药医,咱们省省吧。”
辰季舟应下,又将淡书墨从丞相府里做好的点心给她留下,这才告辞离开皇宫。
辰季舟离开后,辰安烟便叫来了雪鹰,作为情报专员,雪鹰对五王爷和苏淮北之间不得不说的事情知道的很多。
当下便侃侃而谈,“话说,这苏淮北乃是苏将军的嫡长孙女,只可惜年幼失母被养在祖母的身边,一路磕磕绊绊的长大了……”
“好了,说重点!”辰安烟也是有点受不了雪鹰这个啰嗦的习惯,直接打断道。
“苏淮北嫁人之前便被五王爷瞧上了,只可惜当时五王爷有正事在身,忙完之后回京一看,爱人已经成了别人的妻子,顿时不干了,亲自找人调价了一个扬州瘦马送给那个男人,男人经不住诱惑,变了心,苏淮北在夫家的地位直线下降,扬州瘦马对后宅阴私手段运用起来时炉火纯青啊,没几下就把苏淮北变成一个善妒,无所出的坏女人,于是,她被休出门,偏偏将军府里,父亲偏爱继母的儿女,对她不是很重视,看她被休回家,不说帮她上门讨回公道,反而不冷不淡地搁置了,苏淮北因此在京都彻底沦为笑话,出门根本抬不起头,幸好,五王爷还惦记着娶她,只是襄王有意……”
“这事……有点闹心啊。”
辰安烟无语,原本以为只是遇人不淑,谁知道背后还有阴谋,偏偏耍手段的是皇家之人,作为皇后她还的给这人擦屁股,辰安烟一阵恼火,“胡闹啊,这不是强抢民女么!”
“噗~”雪鹰喷笑,“强抢民女!哈哈!娘娘,您用词真是准确啊,一语中的,王爷他就是强抢民女,哈哈哈哈!”
“不行,这件事不能不管。”辰安烟站起身,来回走了几步,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出面有些尴尬,毕竟两方面都会觉得她是对方的人,这样不利于交流。
“雪鹰,本宫还需交给你一个任务。”辰安烟决定,这事谁也不要出面,就让他们产生一个美丽的误会好了。
雪鹰半跪下,“娘娘尽管吩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