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听见自己封号被改的时候简直不可置信。
她见婉贵人这个贱/人幸灾乐祸的笑意,就气不打一处来,胸脯强烈地起伏,勉强压下心头的火,脸色冷下来:“婉贵人回去将宫规好好抄个百八十遍吧,你可不是初进宫的新人了,好好长长记性。这规矩学的,比个新人还不如!”
“妾身谨遵平妃娘娘之命。”
平妃?这可真是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封号!
“回宫!”淑妃,哦不,是平妃,气咻咻地带人离开,离开前不忘记瞪她一眼:“你给本宫等着,不管封号是什么,本宫照样等级比你高,想要收拾你的手段多了!”
婉贵人望着她的背影,笑意收敛,辰妃娘娘好手段,明面上是打压嚣张跋扈的淑妃,实际上却是冲着她来的,不动声色便在后宫给自己树立了一位手段不差的敌人,这下淑妃恐怕要记恨自己到永远了……
“妾身恭送平妃娘娘。”
虽然被人算计了一把是挺窝心的,可是能看到该死的贱人动怒,她就是觉得莫名地痛快。
哼,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长春宫。
皇后听了宫人的汇报,脸色顿时变得不好看。
“淑妃为皇上生儿育女,有子嗣傍身,这封号竟是说换就换?她也太放肆了!”
平,这算个什么封号?
而且在此之前连一声招呼也没和她这个皇后打过,彻彻底底无视了她,这是对皇后威严的挑衅!
“娘娘息怒!”嬷嬷一脸勉强,绞尽脑汁安抚道,“听说皇上今儿宣了辰妃御书房伴驾,必是那个狐狸精迷得皇上一时昏了头,等明日娘娘劝说两句,皇上自会改了主意。”
淑妃说到底是娘娘这边的人,这么多年相处,娘娘不好在她出事的节骨眼上袖手旁观,否则以后还让别人怎么投靠她。
皇后依旧沉着脸半晌不出声,良久才道:“这件事透着诡异,皇上虽说年迈昏聩了些,但是不至于如此儿戏,你去打听打听,看看是不是有什么消息是咱们不知道的。”
金嬷嬷一听,忙道:“娘娘放心,老奴都安排好了,最迟明天,御书房里发生的事,您这儿都能知道。”
皇后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女人还是要掌握宫权,男人的宠爱是不靠谱的,很可能因为各种因素而转变,只有自己我在手里的权利才不会轻易地背叛自己,这是皇后娘娘多年混后宫总结出来的至理名言,就好比现在女子紧握老公小金库一般,不是什么值得探讨的大问题。
“只有这些还不够,”皇后说罢,弯起一抹笑,伸手让嬷嬷过来些:“你去这样安排……”
嬷嬷眼睛越来越亮,最后竖起大拇指,“娘娘早该如此对付她,否则还轮得到这个小娘皮嚣张?”
“哼,你尽管去做吧,手脚务必放干净些,如今皇帝老了老了,疑心病却越来越重,若是那些药被他的人发现,说不准以为咱们谋害他。”
皇后也是未雨绸缪,嬷嬷一脸郑重地下去,安排了这么多事,皇后沉重地呼出一口气,忽然想起当初嫁给皇帝的那天,那时候她多么单纯天真啊,以为只要付出真心就能换来真心,后来才在一次次的伤害中明白有些人是没有心的,付出的真心就像扔给狗的肉包子,有去无回,甚至连个响声都听不到。
回忆着往事,皇后面孔不免现出一丝丝沧桑感。,在灯火摇曳中,诉说着一个辉煌的女人的悲剧一生。
南安国。
辰安烟不可避免地将太子失踪的罪责全部揽到了自己的身上,若是那天她的态度认真一些,或者看牢一些他们,或者及时去寻找,或者早点通知南怀瑾,那么事情的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她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不可自拔,人迅速地瘦了下来,风一吹随时能够把人吹跑的节奏。
“娘娘,已经锁定了绑走太子的嫌疑人,相信很快就能破案,您好歹吃点东西吧!”丹青心疼又忐忑地看着辰安烟,将手边的晚膳又往她手边推了推。
紫云在一旁看着,一副期待的样子,主子已经几天没有好好吃饭了,要知道她肚子的孩子黄不满三个月,随时都有小产的危险,如果继续这样不好好吃饭,那么很可能……紫云不敢再想。
辰安烟推开晚膳,没心思吃饭,每天睁开眼闭上眼,全部都是儿子的笑脸,他还在受罪,她哪里有脸吃饭!
“娘娘,就算是为了肚里的孩子好不好?”丹青见普通的方法说服不了她,顿时决定改变策略,开始打温情牌:“您就忍心让她受这份儿罪?她多么无辜啊!”
这话触动了辰安烟的内心,她就是不忍心孩子受罪,所以才寝食难安,听到丹青这话,陈那英摸了摸肚皮,终于决定吃点东西,丹青和紫云相视一笑,终于肯吃东西了,这就是好的开始!
时间一晃入了五月底,为了迎接云木熙,皇帝亲自下旨,举办一场宴会,为她接风洗尘,当然,最重要的是看看小太子,到底是什么资质。
辰轻柔一门儿心思都在母亲身上,反倒没关注什么南安太子,不远处时而注意这边动向的嬷嬷俯身与皇后耳语几句,皇后余光瞥来,见势稍扬了手吩咐:“嬷嬷,去叫他们再准备一出《穆桂英挂帅》,皇上就喜欢听这个。”
嬷嬷玩玩唇角,知道皇后找借口让自己下去安排人手,便会意退下。
顺利将南安太子收入手心,北明皇帝心情大好,听见后笑着侧头:“让皇后费心了。”
皇后陪笑道:“为皇上张罗宴席,乃是妾身的本分,妾身甘愿的很,哪有什么费不费心之说。”表面话说的很漂亮,心里头却挂念着别处,为了今天的事,她周密布局许久,就怕哪个环节出了差错没能环环扣住,不过这回有嬷嬷插手,有她帮着,总归出不了什么大错。
吃的渴了,辰妃随手取来杯子欲饮,借着宽袖掩了,饮下那杯酒。
皇后余光瞥来,心中暗暗舒爽,饮下这杯酒,辰妃就掉进了自己设下的圈套,只等她一步步落入深渊吧!
想着,皇后稍稍掩饰地看了眼宴席中的云木熙,这等女人居然也有脸登堂入室,就算她有功劳又如何?她本就是北明国派去的探子,有功劳不是应该的么!
皇后丝毫不知自己心中嫉恨,转了转手中空着的酒杯,心绪浮沉不已。
那边的宴席上,或许是酒多闻了会子,辰轻柔身上不觉有股子燥意,觉得殿内热得受不了。
她起身搭在扶上来的宫女手上,蹙眉道:“这儿闷的荒,咱们去喘口气儿。”
宫女喏声答是:“是。”
等两人慢慢走到了僻静处,夜里凉风一吹,她感觉周边的燥热散了不少。
辰妃还待细想为何有此异状之时,忽然感到手上一空,就听见身后传来“唔”的闷响,接着是草丛响动的沙沙声,察觉到不妙,辰轻柔心思一动,主动闭了眼软倒在地上。
草丛里跳出两个小太监。
压低的声音传来:“不对啊,她怎么晕过去了?你打的?”
“不知道,少说废话,赶紧动手吧,这药效怎么样咱们也说不准,反正她现在晕了也方便咱们做事儿就对了。”
原来不是*,那是谁要对付她?
“也是,快,咱们一起把人抬到偏殿去。小心着点儿,别留下痕迹!”
“那……旁边这个宫女?”
“我下手非常重,放心,她一时半会醒不了!快点,小心别让人发现。”
“知道了。”
宴席将散,人们醉酒的多,场中比先前安静了许多,偏殿忽然传来一声尖叫,那尖叫传入皇帝几人耳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