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安烟还未醒来就听到院内一阵吵闹声,是谁在放肆?
“站住,警告你们滚出去,否则别怪我动手了!”丹青声音冰冷,听着已然是隐忍到了极致,很快就会爆发。
“别管她,给我进去,把人抓出来!”
这个声音……这是辰轻柔!
辰安烟猛地清醒过来,急忙披上外衣,连头发都来不及梳,来到窗前,果然看到辰轻柔带了一群家丁要闯她的院子,呵,谁给她的狗胆!
“辰轻柔!”丹青眼神中满是愤恨,“没想到还真是祸害遗千年啊,你怎么还没死?”
“贱人!”辰轻柔早就和她们撕破脸,没必要维持所谓的淑女风范,一口一个贱人,“不就是仗着你会几分武功么?哼,看看是你的武功厉害,还是我的人多!”
“呸!不要脸!仗势欺人居然说的如此理所当然,看来你的脸皮是愈发地厚了!”丹青眼中的鄙夷简直都快要溢出来了。
“柔儿,别跟她废话,去,把辰安烟给我带出来!”柳如是也在,见到两人开骂,顿时觉得不耐烦极了,挥手命令众人动手。
丹青宝剑出鞘,锋利的剑光让众人犹豫了一瞬,他们虽然人多势众,但是手里最厉害的也不过是一些棍棒,谁敢用刀用剑……又不是要造反。
“上啊,我看你们谁敢?”丹青面上是满满的鄙夷不屑,就这么些小喽啰,也敢对她动手,不要命了吧?
辰安烟在窗后看到这番场景,暂时也放了心,有丹青在,就算再来一群人,只怕也难碰到自己的衣角。
“给我上!”柳如是脸色黑沉,没想到自己带来的人这般的没有胆量,都是一群饭桶,也不知道柳府要他们干什么吃的!
“小姐……”护院腿都软了,颤声道,“那女的一看就是个高手,咱们几个都不够给人家塞牙缝的……”
“是啊,小姐,您还是另想办法吧。”
众人胆怯不已,愣是敢讨好柳如是,讨了主子的好,也得有命享受不是么?
柳如是,辰轻柔两人铩羽而归,从此柳府的人都知道那处荒僻到无人问津的院落乃是新出炉的县主居住,且有个武功了得的丫头很不好惹。
亭中,望着亭外碧波荡漾,辰轻柔心绪难平。
“娘,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辰轻柔愤恨地咬唇。
“她身边有个丹青,轻易近不得她的身,那个院子的伙食又是自己打理,想要在饭菜里动手也很难。”柳如是一边喝茶,一边分析,“而且我们已经撕破脸皮,更是不好往她身边安插眼线,是以,想要对付她还真不是个容易的事。”
“娘,我有个办法。”辰轻柔心生一计,眼中一闪,母女二人越靠越近,交头接耳了一番,柳如是欣慰道:“你总算是有进步了,这个主意不错,借刀杀人,不过,要注意分寸,别让你二叔卷进去了。”
“娘,你放心,我二叔那般风流博爱,不会钻这种牛角尖。”辰轻柔轻笑。
母女俩离开后,辰轻柔便派人悄悄去集市上找一位代写书信的写字先生来,下人领命前去,辰轻柔回屋换了身平淡的衣装,有一次去了辰安烟的院子。
丹青在院里劈柴,一看见辰轻柔就皱起眉头,“我说你怎么又来了?!是不是找打?!”
“你当我愿意来似的!还不是宫里赏了县主一方砚台,派别人不放心,才让我过来一趟。”辰轻柔这次没有炸毛,平平淡淡地说了来意。
丹青闻言狐疑地看着她,“你有这么好心?不是又跟我玩什么花招吧?”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辰轻柔没忍住现了原形,“让开,我把砚台放下就走,省得有人说些讽刺的话!”
“慢着,”丹青拦住她,“把砚台给我,你可以走了。”
“给你?”辰轻柔眼露不屑,讽刺一笑,“我给你,你敢接吗?这可是皇上御赐之物,要是在你手里摔碎了,你就等着被砍头吧!”
“哦,砍头么?”丹青挑眉,一脸不逊,“不就是砍头而已,给我吧,瞧你那点出息!”
对方没有按照套路出牌,辰轻柔气了个扬倒。
“你!”
“你什么你!我就知道你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丹青柳眉倒竖,扬起手里的大板斧头,“信不信我揍你!?”
辰轻柔为了示敌以弱,今日没有带下人一同前来,看到丹青软硬不吃,顿时吓了一跳,真的怕她会对自己动手,辰轻柔后退几步,扬声叫道:“辰安烟,我知道你在家,还不出来?这就是你教的下人么!”
辰安烟正在午睡,早就被院子里一番争吵给惊醒了,起身来到外面一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怎么又来了?这里不欢迎你!”
“喂,这里是我柳家,不是你辰家!该这么说的人是我,不是你!”辰轻柔端起了架子,拿鼻孔看人。
“呵呵……”辰安烟对此嗤之以鼻,“我好歹是皇帝亲封的县主,你算个什么东西,赶紧滚,不要让我看见你!”
“好啊,寄人篱下竟然还敢这么嚣张!”辰轻柔气得双眼通红,那模样让人以为她下一刻就会扑上来扑咬辰安烟,丹青顿时不能再坐视不理,上前驱逐她,“什么御赐之物,我们还不知道你,恐怕又是你想出来的歪点子吧?”
“辰轻柔,我奉劝你老实一点,别再没事找事,最好赶紧找个男人嫁了了事,不然等柳家没了,我看谁还能护得住你!”辰安烟话里有话,端看辰轻柔如何选择了,若是她要一门心思往死路上走,那就别怪辰安烟没拦着她。
“猫哭耗子假慈悲,辰安烟,玲珑郡主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你说,要是南浩泽知道是你杀了他的女人和孩子,他会不会气得杀了你?”辰轻柔忽然阴险地笑起来,原本还有些俏丽的面容顿时变得面目可憎。
“你胡说八道什么!再让我听到你在这儿血口喷人,小心我把你嘴给你撕了!”丹青怒气冲冲,剑刃出鞘,显然是没了理智。
辰轻柔估摸着刺激得太狠了,也有些害怕,顿时退得更远了些,倚着门边,强撑着道:“怎么,敢做还不敢让人说?”
辰安烟眼神一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幽幽地道:“玲珑郡主的事,谁做的谁心里清楚,我就不说什么,不过,我很好奇,她怎么没在半夜里出来找人算账?过几日就是鬼节,也不知道某些人晚上会不会做噩梦呢?”
她说的口气恐怖极了,辰轻柔感觉身后似乎一阵阴风吹来,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你……你不要信口胡说!”她已经是强弩之末,恨不得立刻离开这里。
“哼,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句话同样送给柳如是,你回去可要好好把这句话传给她才是。”说完这句,辰安烟头也不回地回了屋内。
丹青轻哼一声,继续劈柴,院门口的辰轻柔去也不是,进去又不敢,不由得深深后悔自己轻率地前来,结果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以后在辰安烟面前不知道能不能抬起头来了。
拿着砚台,辰轻柔想的是自己此行的任务,那就是进入书房,偷盗辰安烟的字迹,可惜此行失败,看来应该到了夜里,偷偷派个高手来偷,最好是做惯了梁上君子的人。
心里有了别的主意,辰轻柔也不爱在这里耗着,冷冷哼了一声后,将砚台猛地朝丹青扔过去,如果丹青反应不及时的话,那方黑石做的砚台定然会砸破她的额头,丹青眼睛一眯,心里对辰轻柔的恶毒又有了新的评估。
“滚!”丹青爆喝一声,挥起板斧,一把将飞来的砚台劈成两半,其中有一半正好飞向门口的辰轻柔,说时迟那时快,辰轻柔根本躲闪不及,顿时被砚台砸中,额头上起了个大包,渐渐渗出血来。
辰轻柔一声惨厉的痛呼,伸手捂住额头,惊魂未定地望着丹青,只见她眼神凌厉,好似伸手就能将自己碾成碎末,辰轻柔吓了一跳,不敢再看她。
“再说一遍,”丹青薄唇轻启,眼神平静中蕴含着暴怒,轻轻地一个字从唇中溢出来,“滚。”
辰轻柔踉跄着跑远,丹青这才继续劈柴,辰安烟在室内静静地写字,外面的纷扰似乎打扰不到她的世界。
柳如是接到消息后,急急忙忙赶到了辰轻柔院里,一见她额头上的纱布,登时红了眼珠。
“越发无法无天了!”柳如是恨声道。
“娘……”辰轻柔委屈极了,拽着她的衣角:“那个丹青仗着自己有几分武功,便对我大打出手,咱们治不了辰安烟,难道还要受她一个下人的气不成?”
柳如是柳眉倒竖,粉面上露出几分震怒,“来人,去老太爷院里请张大家过来!”
张大家乃是跟随老太爷建过军功的人,平日里在柳府是吉祥物一般的存在,震慑着有歪心思的人,一般情况下,柳如是这个小辈儿是动不得张大家的,但是辰轻柔都被伤成这样了,就算老太爷知道了,柳如是也有道理可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