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玉眼神十分复杂的看着娇倩,忽然间,轻轻的抱住她,娇倩僵住,还以为她会生气,会再也不理会自己。
“妹妹,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娇玉没有说要原谅谁,实际上她也不知道这件事谁对谁错,或者说感情的事到底有没有对错,她不知道,所以,该怎么做呢?
“姐……”
娇倩能说什么,她也很绝望啊。
“算了,你让他进来。”娇玉觉得自己必须面对他,不管是怎样的结局,该给自己一个交代。
“姐你不要勉强自己。”娇倩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有些担心地看着她。
“去吧。”
一直到现在,她的情绪还是没有平静下来,她还爱他。
是的,即便知道他移情别恋娇倩,她还是爱他。
门吱呀一响,一道高大的身影闯入眼帘,娇玉情急之下不知如何面对,扭过头,脸色不好。
“娇玉。”
男人嗓音嘶哑,带着浓浓的疲惫,娇玉心头一跳,忍不住回头去看,焦急担心的眼神落入他的眼睛。
白逍遥松了一口气,没有看到恨意。
“你……我……”娇玉语无伦次,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时间舌头打绊,脸色涨红。
“你好好养伤,现在什么都别想好吗?”
白逍遥将她扶到床上,给她盖好了被子,叮嘱侍女好好照顾娇玉姑娘,在娇玉期待的眼神中,他开口道:“我还有事,明天再来看你。”
说罢,他转身离开,娇玉眼神一暗,心中暗想他是不是去找娇倩了?越想心里越发的难过,窝在被子里,偷偷地哭了一场。
北明国柳府。
辰轻柔在灯下绣花,眼睛有些乏累,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丫头婆子们连忙打帘子,倒热茶,“辰姑娘,小姐来看你了。”
“轻柔,这些日子你在这里过得还舒心吧?”柳如是人未到,声先至。
辰轻柔放下花绷子,起身见礼,“见过……”
“哎,别见礼了,”柳如是扶起她,拉着手来到床边坐下,仔细上下打量,却发现她眼底一片青黑,“这是没有睡好?”
“小姐,辰姑娘似乎是有什么心事,夜里睡了经常被惊醒。”丫鬟抢先报告。
柳如是拧眉,拍了拍她的手,“可是还没忘记那一天?”
那一天,辰安烟举起簪子刺进了南浩泽的心口,血喷出来,他就那样倒下了,死不瞑目,辰轻柔回想起那一幕,总觉得无尽的遗憾和愤恨在心口,堵得她吃不好睡不着。
挥手让下人们离开,柳如是看着她,辰轻柔终于道:
“为什么杀害他的仇人还可以活的逍遥自在?为什么?”辰轻柔失神地问。
柳如是一阵心悸,“我何尝不想为他报仇,可是杀了辰安烟和她的孩子就算报仇了么?”
辰轻柔转过头,柳如是摇头:“不是,那不不算报仇,真正的仇人,南怀瑾还在,不把他除掉,拿下南安国,我没有办法和浩泽交代。”
“那……那个玲珑郡主,她已经被南怀瑾的人控制,母亲打算怎么办?”
柳如是叹口气:“她毕竟怀了浩泽的遗腹子,我想她平安把孩子生下,而且有长公主的面子,南怀瑾不会对她怎样。”
“她倒是个好命。”辰轻柔嫉妒地说道,居然捷足先登有了浩泽的孩子。
“不说她了,你最近要不要看下郎中?我见你的身子瘦弱了不少。”柳如是担忧道。
“母亲不必担心我,我不过是一时回不过神来,慢慢就好了,倒是辰安烟那里,母亲千万不要大意,她这个人狡猾腹黑,颇有些邪气,母亲可千万不要算计她不成反倒让她算计了。”辰轻柔说着,把自己在丞相府时,和云姨娘一起被她设计的事情都告诉了柳如是。
柳如是不以为然,她既然到了自己的地盘,就算是条龙也得盘着!
院子里,辰安烟忽然打了个喷嚏,把丹青吓了一跳。
“小姐,你赶快进屋,千万不要染上风寒!”怀孕的时候沾染风寒可不是一件小事,丹青吓得急忙将她搀扶进屋。
辰安烟揉揉鼻子,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你探听到的消息是二爷柳如风和妻子不和?”回到屋内,辰安烟手里捧着汤婆子,躲进了被窝。
“是,柳如风表面上斯文,实则风流极了,在外面沾花惹草的事经常做,府里不少丫头都被他玷污过,总之,是个风评极差的主子。”丹青一边说,一边恶寒。
辰安烟正想说点什么,忽然捂着肚子弯下腰去,把丹青吓了一跳,“小姐,你怎么样?你别吓唬属下啊!”
“啊……没事,就是被小家伙踢了一脚。”
辰安烟皱着眉头,嘴角却挂着笑意,温柔的刚刚好,丹青看着这样的主子,只觉得她美极了。
“既然柳如风这么败类,咱们就想办法从他入手。”
“可是……小姐你如今肚子这么大,我的姿色只是一般……”
辰安烟翻个白眼,嘲笑道:“你想到哪里去了!”
丹青一囧,脸色烧红,结巴道:“那……小姐……想?”
“哼哼,辰轻柔不就是个好棋子?”
丹青大惊:“叔叔和侄女?太重口了吧?”
“哼,柳如风又不知道,这下不把柳如是气死,我就不信。”辰安烟笑得狡黠。
丹青捂着嘴,偷偷笑,“小姐真是太坏了!”
“坏丫头,敢说我坏!”辰安烟伸出手,在她的咯吱窝闹个不停,丹青咯咯笑,痒得直躲,“不敢了,不敢了,小姐饶了我!”
碧纱随着江若柏回了南江国,认亲的过程倒也不复杂,主要是南江国王室的记号太过鲜明,根本无人能够冒充,碧纱一跃成了南江国的长公主,原皇后之女,地位尊贵,身份上的巨大落差让这个单纯少女有些不知所措,以往事事都要自己亲自做,如今却跟着一大群宫女太监,每个人都要向她行礼问安,大家都要看她的脸色说话做事,这真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不过,成为公主也不是只有好事的……
比如说,要和陌生的皇亲相处,她真的不习惯。
养心殿又烧起了地龙,进去便感到温暖如春,金色腊梅依旧在描金花瓶里盛开,那架十二仕女踏春图屏风还是没有换掉,它一如既往地隔绝了室外的冷气,隐隐约约地欢笑声从屏风那面传来。
江若柏带着碧纱在屏风外跪下,朗声道,“臣女参见父皇,父皇万安。”
银铃般的笑声戛然而止,屏风后传来一道威严的男声,“平身,你可知朕找你找的多么辛苦?”
“臣女让父皇担心,是臣女不孝!”江若柏很光棍地磕了个头,皇帝反而不好继续追究下去,让她起身后,命人撤掉了屏风,看到了跟在一旁的碧纱,眼眸微凝,她和皇后年轻时候真是一模一样。
“朕的长公主……”
碧纱鼻子一酸,泪珠忍不住流下,皇帝内心一软,想到她孤苦无依地在异国飘荡,内心不由得觉得对她十分亏欠,命人给长公主搬了把锦凳。
碧纱坐下,遥遥地不敢抬头看他,那就是她的生身父亲?十几年没见过的亲生父亲?
“这些年,你过得如何?”皇帝似乎叹了口气,微不可闻,不过也足以让一旁的贵妃拧起眉头,皇帝对这个野丫头似乎太过投入了吧?
不就是个半路捡回来的丫头么?
“回父皇……还好……”碧纱怯怯地道。
皇帝见她柔弱可怜,一点也不像皇家公主那般嚣张骄横,顿时更加心酸,觉得自己亏欠女儿良多,不由得放软了语调,“女儿啊,回来就好,父皇以后会弥补你这些年受的苦,你想要什么尽管问父皇要,你的婚事也有父皇做主,一定在京城给你找个良家子,就待在父皇眼皮子底下,绝对没人敢欺负了你。”
皇帝一般很少做出承诺,但是只要他说出口,那就是一字千金,养心殿内的人不由得高看长公主一眼,看来皇帝是要护着长公主的,日后可不要得罪了她。
江若柏也松了口气,她最怕额就是父皇不重视皇姐,那岂不是又要让江若敏得意,这下好了,父皇最宠爱的公主是长公主,看她江若敏还拿什么炫耀!
碧纱心下感动,连忙跪下,“女儿谢过父皇!”
那横亘在父女之间的时间距离,陌生感仿佛没有了,碧纱会心一笑,终于在深宫之中找到了一丝留下来的理由。
江若敏收起失望的心情,清声道,“父皇,您别只顾着高兴,皇姐刚刚回宫,许多规矩还不懂,您不能让臣子们议论皇姐是个不懂规矩的野丫头啊。”
皇帝拧眉,野丫头?这话怎么这么难听?
贵妃拍了江若敏一下,假意温柔道:“小敏说话就是直爽,纱纱不会介意的吧?”
碧纱摇摇头,贵妃点点头,对皇帝道:“不过,小敏说话虽然直,却也有几分道理,您不能无原则地惯着孩子,容易害了她,若是她到了婆家还是这样,岂不是让臣子笑话皇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