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弦他们到了庐州地界时已近黄昏,洛弦他们人力物力有限,且又千里奔波,这几个月的行程,一路上也遇到过不少阻碍,亦有可能是包公显灵,好在将他们都吓退了。
然而即便如此,也还是有许多不怕死的牛鬼蛇神依屡屡侵犯。
有阳世包公还在世是公正执法,曾经得罪的贪官污吏们,也有阴间的恶鬼受到包公在阴间做阎王爷时审判的。
此次他们也不知从何处探得包公迁葬的消息,各路妖魔都粉墨登场闹妖个遍。
如今可下到了庐州,洛弦心里暗暗的想着,
“九十九拜都拜了,不能就此功亏一篑。定要驱散各路妖魔,使包大人的墓能够平安的归葬祖陵才好。”
但见那二人还在那边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斤斤计较着,见此情景,她登时大怒,
“拜托你们都别墨迹了,先把正事儿办了,再吵也不迟。嗨,这一路大大小小也都经历不下百余回鬼魅侵袭了,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说罢她便靠着大树坐在了包裹上,拄着额头,认真的思索着。
“不是洛弦,咱们都到这儿了,再没个一半天儿的脚程也就到了庐州府衙,到时候跟那府尹禀明原由,剩下的就让他办呗!你还愁个啥劲呀?”
洛弦一听瞬间恼了,大叫一声,
“你是猪脑子吗?事情还没办完,你就准备走了吗?那你现在就走吧!省的磨叨个没完,都快烦死了!”
白辰亦自打认识洛弦这么久以来,还没见他发过脾气呢?如今看她这般,便也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了。
“你别生气了,我知道了。今晚定会警醒着,不睡了!一切都听你的,还不行吗?好嘛,别生气了啊!”
“行了,别说了,一会儿别再吵就行了。”
说罢他们便抬起木棺往前边的客栈走去。
进到店里也没感觉到哪里异常,他们也仔细检查过食物和住宿的房间,没有异样,照例只开了一间房。
三人轮番吃过了饭,待都安排好了,便匆匆回到了房间里,也顾不得洗漱,就坐在棺椁周围,守护木棺。
前半夜无任何动静,过了午夜时分,白辰亦就哈欠不断,搞得嬷嬷也有些困了,二人便靠着棺材睡了。
只有洛弦独自一人腰板拔溜直,眼睛瞪得溜圆,观察着周围动静。
白辰亦才刚刚睡去,就梦见了一个深宅大院,只见大门口浮雕画壁,绿柳垂荫,三间石雕门楼,四面曲折游廊。院中甬路交错杂陈,恰似一盘杀得正酣的象棋儿。花岗岩石点缀,更有垂柳遮蔽成荫,内庭九间抱厦上悬“清河王府”硕大匾额,整个院落雕梁画栋,富丽堂皇,绿树掩映之中,尽显华贵大气,后院满架蔷薇、宝相,一带水池。有一条青石板路横跨在小溪之上,可通对岸清逸园内。
隐隐见得几个丫头,小斯正在门楼处无聊的闲谈着杂事。
白辰亦不禁探头向里边张望着,隐隐见到侧面游廊边有一队带刀的侍卫。
他们巍然屹立,翠列如松,甚是威严。好似皇家禁军,正随时等待着执行军事任务。
他穿过石雕门楼,望着错综复杂的游廊,不禁犯了愁。
“往哪边走好呢?这边有小溪,应该是去花园的路。这边应该是去大厅的,对,就往这边去吧!”
默默叨叨的便顺着甬路往里走去,绕过连绵起伏的假山群,便看到有一条小溪,他顺着石路又走了很久,艳阳似火,灼的他脊背发烫,挥汗似瓢泼一般。
此时的他已在这来往穿梭如迷宫一般的大院里转了两个时辰了。
走着走着前方就又看见了岔路口,这时的他着实生无可恋一般的表情,
“这到底是哪里嘛!难道我就是进了迷宫?我不要再转了,我要回家。哪位大神可以给我指条明路啊!”
无奈的翻着袖口,宽衣解带,从旁边的蒲葵树上摘了两片扇叶,一片扣在头上这遮阳,一片用来扇风。
走了又不知多久,但见那队带刀侍卫已经悄悄进入宅院,他瞬间灵机一动,偷偷尾随着他们便来到了正厅,但见九间抱厦上悬挂着的“清河王府”硕大匾额,瞬间有所警觉。
他潜藏在正厅边上的树林里,还好枝繁叶茂藏个人还不是问题,隐约听他们说着“寅时三刻”,“暗杀”,什么“大人”之类的只言片语,他暗想着,
“寅时三刻,这不转眼就到吗?”
忽的一瞬间他仿佛想起他正在守护包大人棺椁,
“莫非他们说要暗杀的是包大人?……”
正想着瞬间眉头紧蹙,“不好,包大人有危险。”
再一抬头瞬间着官服的大人和带饭的侍卫都不见了踪影,但再望向周围时,自己已然伸出铁牢之中了。
“放我出去,有没有人呐,放我出去呀”
任他如何呼喊,再也无人理会,周围的天色仿佛也越来越暗。
他早已叫喊的口干舌燥,再也无力挣脱束缚了,就在即将昏死的刹那,忽然顿感有人拍了他肩膀一下。
“谁?”
“我”
他猛然一睁眼,发现洛弦不在屋里,转身再看旁边,嬷嬷亦是呼呼大睡,叫也不起。
他狠狠地甩了甩头,这才有几分精神劲儿,几步过去扒拉着嬷嬷,
“嬷嬷,起来了,洛弦不见了,你知道洛弦去哪了吗?”
嬷嬷缓缓抬起头,刚一坐定,眼珠瞬间通红发亮。正歪着嘴邪魅的笑着。
回身便是一口,也就仗着他穿的衣服太脏,很久都没有清洗过了,如同铁板一般,硌的嬷嬷新窜出的獠牙都松动了。
只听,“嗷呜”一声,嬷嬷疼的她趴地上翻滚。正在这时但见一道白烟从眼前嗖的一下飘过。
那嬷嬷瞬间就又昏倒了,齿间有少许淤血流出。
“嬷嬷,嬷嬷,醒醒,嬷嬷,快醒醒呀!”
他使劲儿的摇晃着嬷嬷的身体,从她手里拽出一条手绢,帮她擦试着口中淤血。
但见她这回是清醒过来了,缓缓坐起身来,看着白辰亦抖抖瑟瑟的说道,
“白公子,我怎么了,刚感觉好像有人要杀了我。无论如何都无法挣脱。还好你及时救了我,多谢啦!”
白辰亦有几分焦急的问道,
“嬷嬷,你没有看到洛弦去哪里了吗?”
“小姐?没有呀?小姐怎么啦?”
突然她甚是惊恐万状,似见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