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辈匣中三尺水,曾入龙潭斩龙子。隙月斜明刮露寒,练带平铺吹不起。蛟胎皮老蒺藜刺,鸊鹈淬花白鹇尾。直是玉壶一片心,莫教照见春坊字。
世间之事时移世易,人们也就渐渐的淡忘了。
可曾经经历过的痛苦的人心里的痛多是不会随着时间流逝而消散的。
时间过得越久反而记得越清晰。
这件事别说是白辰亦了,哪怕就是太子真身在此,也未必能记得起来。
其实倒也并无私仇,只是他们把这平息天下动乱的重任都寄托在了太子的身上。
认为他是西夏的储君,就应该承担起这个拯救天下的重任来。
可着实令他们没想到的是,这太子居然也不堪大任,只因一点儿小事就来到了这里。
起初那群老臣也并没有多么在意此事。
可才过不久,他们这偏安一隅的西夏就已经危如累卵了。
当然这一切白辰亦自然是不知道的。
不过此时确实借用了他的魂体,那就得解决了眼前的麻烦。
而且此刻他他们根本就不给自己一个解释的机会。
正当那个老鬼像他伸出魔爪的一刻,红菱突然站出,一把就当他的臂膀给挟制住,反手扼住其喉。
他们也不过就是一群不愿重新投胎老鬼而已。
哪里有反抗之力。
见带头的都被她这般轻而易举的降服了。
后便的更没有什么反抗之力了,瞬间“扑通”一声齐刷刷的跪倒在地。
“太子殿下,求您给说说吧!
相过他也是一时情急,定然不敢对您有半分不敬。”
眼见这般情景,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要是不说情吧?
只怕他们日后依旧不会放过自己。况且跟眼前的这位红衣的女子也并不下相熟。
与他们这群老鬼若闹掰了,好歹也能来个势均力敌。
可要是连他们也笼络不住的话。
将来这红衣的女妖要是翻起脸来,自己定然不是她的对手。
于是就缓缓进前说了一句,
“姑娘,再怎么说他们也是为了西夏的未来担忧。
见到我一时激愤,也是情理之中的。
要不就饶过他这一次吧!”
红菱着实不解,满心疑惑的问道,
“他们可是要杀死你的哎?
今日是碰上了我,才有这样的幸运。
若哪日我不在你身边的话,他们真的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你灭了。
要不要再斟酌一番?”
眼看着两边都惹不起,不过一想唯有这样才能使自己暂时平安无事。
若任何一方被灭掉了,都将无法保全自己。
想到这里,不禁尴尬的笑道,
“既然我身为西夏的太子,那就是有责任治理好国家。
是我的失职,怨不得他们。
还是将他们放了吧!”
红菱一个小孩子,即便是当过妖宫宫主,那也是没做过什么重大的决定。
根本就不理解他的话,不过一想,本身就是他们之间的恩怨,人家都不计较,自己又操的哪门子心呢?
“好吧!到时候他们再威胁你可别后悔。
我可没闲心再理会你们这烂摊子。”
说罢,便一把将那鬼给踹出老远,一脸怒意的对他说了一句,
“要不是因为断梦,我才不理你这破烂事儿呢?
我要回宫去,你要不要去啊?”
要搁一般人那定然会选择刚刚救了他的红菱。
可令人出乎意料的是,他居然毫不犹豫的就选择了刚刚还扼其咽喉的那一众老鬼。
这可着实气坏了红菱,当即怒道,
“你个忘恩负义的家伙,亏我刚才还救了你。不想竟然是个这么没良心的?
待他们再要你的命之时,我才不会再理你呢?
后悔无期。”
大叫着便怒气冲冲的离开了。
其实此刻的白辰亦说不害怕都是假的,可是一时间他也无法。
只能硬着头皮跟着他们一同去了。
这一路上他们所见所闻,也确实和他们说的一样。
来这里之前,白辰亦已经见过了宋朝都城被金军屠戮了。
眼看这里的百姓也过着水深火热的生活,内心更是一股说不出的酸涩。
“太子殿下,老臣刚刚确实是有些激愤了,不过任谁看着自己的国家山河破碎会无动于衷呢?
还望您能够见谅。”
白辰亦看了他一眼,才刚要继续说话,忽的想起了什么?
望着他那张脸,不禁惊讶的叫出了声。
“叔叔?”
可那相国看着他,也是露出了惊愕之意。
随后依旧赶忙跪下,说道,
“太子殿下您莫要拿老臣开玩笑,老臣只是西夏相国,并不是皇亲国戚啊?”
听到这里,身后的那一众老鬼可就起了疑心。悄声问道,
“相国大人,您这什么时候与太子殿下有这般亲密的关系了?”
眼看着他们如此的不信任自己,还以为是太子殿下设的局呢?内心不禁暗道,
“这个太子,竟然在这儿等着我呢?如果再不澄清事实,恐怕我就连立足之地都没有了。”
于是就赶忙说了一句,
“定然是我刚刚僭越了,对上不敬,这才引来如此事情。你们误会了。
真要有关系,还会等到今天才被你们发现吗?”
白辰亦刚刚就觉得他与自家的叔叔十分相似,听他这么一说,还真以为是自己弄错了呢?不禁问道,
“不知相国大人您尊姓大名?”
这一问别说相国大人了,就连剩下的一众老鬼都有几分哑然。
“这太子是怎么了?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儿呢?”
“我觉得他这是在故意的想将咱们从内部给瓦解了。”
听了这个尖嘴猴腮的老鬼的话后,觉得好像是这么回事。
他们正要再度悄声的开口之时,却见白辰亦开口说了一句。
“行了,你们都别议论了。
相国大人,你跟我过来。”
他这句话并没有遏制住大家的好奇心,反而令他们更加的疑惑了。
“相国大人,此地并没有其他的人了,你可以直言不讳、实言相告。”
相国大人虽然也很疑惑,不过眼看着太子也不像是在开玩笑,于是就直接说了。
“老臣姓白、名世行,三十八岁才考上了个进士。
三十年为官,如今才不过做相国之位不足三载,就因病去世了。
眼看家国如此哀鸿遍野,老臣又怎能独自欢愉呢?
还望太子殿下能重新振作起来,以咱们这微弱的身躯拯救黎民百姓与水火之中。”
他还在自顾自的说着,都没注意到眼前的太子早已变了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