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处机刚离开皇宫,便匆匆赶往了登州。
登州栖霞滨都观内的白辰亦还不明所以,但见不远处一个身着一袭薄薄的银白色纱衣的女子,正往这边走来,犹如笼罩着一层轻烟薄雾,亦真亦幻,不似尘世中人。
定睛一看,竟甚是熟悉,仿佛似曾相识。但看那女子见到白辰亦之时,亦是不禁愕然,二人四目相对,感慨良多,良久未言。
白辰亦一直担心她会再次被害死去而不能自救,困在敌城两年多,也再未曾谋面。
而今,见面竟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只顾把泪流。
天边的流云奔涌、仪态万千。山前的白练轻歌曼舞、飘飘似仙。人生若只如初见,当时只道是寻常。
人生在世,一切皆随风飘转,而今飘泊一生,尽如路上的尘土,此身历尽了艰难,仿佛再也回不去曾经年少时的样子了。
“乐菱,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洛弦微笑着看着白辰亦,徐徐说道,
“师兄,我已不再是乐菱,而今你就叫我洛弦吧!”
“好,只要是你,叫什么都好。”
听她这么一说便知道自上次一别,乐菱还是没逃过命数。不过在这里还能再此遇见。着实是缘分未尽,白辰亦此时别提多开心了。
丘处机紧赶慢赶,还是没能在天黑前赶到滨都观,现下天色已晚,他又错过了宿头。
没办法只能抹黑顺着山路往回走,隐约看到丛林间仿佛有一群人,一个道长模样的人带着一个打扮妖艳的女子正和一个身着黑袍的男子正斗得不可开交。
他着眼望去,仿佛有几分似曾相识,但因天太黑,终究也还没看清楚。
然而在他看来,道长模样的也必是同道中人,就在那道长和女人落败之时,他一把抽出背后的玄铁剑,从背后正中那黑袍男人的要害之处,黑袍男子霎时一声怒吼,回身朝丘处机狠刺一矛,正刺入丘处机左肩,便穿进丛林不见了踪影。
丘处机一时没反应过来,便已受伤,那二人见状赶紧溜了。
不想竟是再次上演了农夫与蛇的恶果,只得撕扯下一块长袍,自己颤抖着右手费力的将伤口简单的包扎了一下,就吃力的往山上走去。
天都快亮了,他才一步一颤的回到滨都观。
白辰亦见到有人来便出得门开相迎,但见到他左臂鲜血都染红了袍袖,疾步来到他身边,赶紧搀扶他到大殿内,说道,
“道长何故如此重伤,是什么人下手这么狠?”
丘处机苦笑一番,说道,
“昨夜路过半山腰,见有本家人打斗,便上前阻止,不想竟被挂了彩,让师弟笑话了。”
白辰亦疑惑的说道,
“道长,你认得我?不过昨夜没有道人外出。道长你可能认错人了吧!”
丘处机一听此话,不禁有几分怀疑?
“我们早就认识了,这个我以后慢慢告诉你。哦?不想竟是如此,可能真的是认错人了!”
正在此时,后厅传出一个声音,
“师兄,你怎么才回来啊?”
待丘处机回头望时,不禁一惊,
“乐菱?你怎么也来啦?”
洛弦笑着说道,
“大师兄,师傅又将我的名字改回洛弦了,洛弦还没好好谢谢你,竟然在乌坨山陪了我三百年,我竟不知你是大师兄,着实是我眼拙。”
说着,但见他手臂的伤口,焦急的问道,
“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大师兄”
“哦,没事,只是昨夜以为是本道观里的道士遇到危险,便出手相助,怎奈夜太黑,被被那人给伤到了。也没事,不是很严重。”
丘处机笑着说道。
“大师兄,你还没吃早膳吧!我去给你准备”
说着她便往厨房而去了。
丘处机对白辰亦说,
“目前局势金国最为强大,似有一统天下的局势,我已见过金国皇帝,只不过那金国皇帝只是一心寻得不老仙丹,满心都是如何能得长生之法。他命我给他制丹药,我这才回来准备。”
他看了一眼白辰亦,后继续说道,
“师弟,师兄我打算再度下山,去联盟各国,以至于可以平衡局势。不过去金国皇城配置仙丹的事就得落在你肩上了。你也不用担心,只需按照十全大补丸的秘方配置即可,到时候我会给你准备好,各种草药用量都会给你写在纸上,你知道按照我写的量去调配就行。”
白辰亦顿时蒙了,赶紧推辞说道,
“师兄,以前从没接触过配置丹药之类的,如此重任我只怕应付不来,不去你再看看别人。”
丘处机思虑片刻,便说,
“对呀!洛弦不是也来了吗?就让她跟你一起去吧,这回你还有意见吗?”
他一听,顿时来了精神,赶紧说着,
“有洛弦帮忙,那我就有几分把握了。师兄你放心去吧!我们定能完成任务。”
“我还没答应呢?你怎么就替我做主了呢?”
她端着托盘,里边有一碗粟米粥、两个馒头和一碟芥菜丝咸菜。旁边还有一个小罐,里边是一瓶金疮药。
“大师兄,这是金疮药,赶快敷上药,免得感染了,就不好了!”
丘处机笑着看白辰亦打趣的说道,
“那洛弦不同意的话,你就只能自己去了。”
白辰亦一听,立即着急的抢话说,
“师妹,你得帮你我,不然你能忍心看我在那皇宫里受罪啊,保不齐一个没干好还会引来杀头之祸,到时候谁来救我呀!你说对吧!”
“看在大师兄的面子上我就帮你一回吧!不过我也有要求的,”
“都只要师妹答应,一切都听你的。师妹,你说吧,什么要求。”
他兴奋的赶紧表忠心,
“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你得都听我的,还有,你得给大师兄换药,好好照顾大师兄。”
洛弦说道,
“好、好,我都答应你就是,你赶紧收拾收拾,咱们就得走了。”
“你先把大师兄照顾好吧!行了,我先出去了!”
丘处机见状不住地笑,
“师妹这脾气日渐上涨啊!今后你可有的受喽!”
白辰亦还嘴硬的叫嚣着,
“这是因为大师兄有你在,要是搁在平常,立即恭敬的伺候我了。”
话音未落,一把扫帚就朝他抡了过来,
“到底是属谁伺候谁,还不一定呢?别高兴的太早了。”
他低着头,到见到一把扫帚从空中嗖的一下,就朝他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