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愁如飞雪,落地即消融。好酒如故人,一杯引自空。此时有情勿念我,落叶尽日啼秋风。如今不到数十载,豪饮竟成衰家翁。清晨寒霜光照地,不留片叶弃置今。
听那捕头说,柯俊辰已经给放回去后,这阮小七和方杰也属实大意了。
竟以为一群愚民而已,也没什么可担心的,就算是对柯俊辰不好,再怎么说也都是本家亲戚,怎么可能会那么过分呢?
再说柯俊辰本身也不是个软柿子认人欺辱。
可他们说到底还是低估了人性之恶。
方杰浑身本事,竟也被算计成了这般模样,着实令阮小七心疼不已。
他想着方杰能被算计,原因是因为他并非人身。可如今的柯俊辰已然恢复了人身,并不会惧怕他们的,而且再怎么说也比方杰一个外人要好许多。
方杰的手下原本也不是很服气阮小七,阮小七这回吩咐他们去做的可是救自家主子,其实就算阮小七不说他们也依旧会拼尽全力去救。
如今阮小七写了亲笔信,指名让神医安道全来救他们的少将军。对阮小七的态度也就转好了许多。
其实就连他也低估了那群愚民,想着方杰的伤一刻也耽搁不得,都没等他醒来就已经吩咐他们把他们的少将军给带了回去。
以至于方杰原本要说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
他们离开后,阮小七一刻也没耽搁径直赶去了城郊村。他还没到地方呢?就已经看到有几个遍身青色,锯齿獠牙的怪物也走到了村口。
当即弄得村中鸡飞狗跳,老幼皆惊。
就连那保正也顾不得一切了,起身就跑。
正在此时,那个怪物几步就奔了过去,一把抓住了他,正当他张开血盆大口准备咬断其喉咙的瞬间,阮小七一把抽出龙王刺便朝着那怪物刺了过去。
当即便见到那怪物“嗷”的一声,便一跟头栽倒在地。
正当他准备继续刺时,那保正当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苦苦的哀求着说道,
“好汉,求求你不要杀他,他是我我的儿子啊!”
“这怎么可能?”
阮小七不禁回头,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怪物,虽说面色铁青,锯齿獠牙龇的比不上嘴,十指爪甲长的如同抓子一般,好似真的像人。
那老汉连连哭诉着,
“我们昨夜临睡时,儿子还正常呢?今早叫他过来吃饭时,才发现大海不见了的。
当时我们还以为他只是出去地里干活了呢?不想竟然变成了这样?大海啊!你这可让爹和娘怎么活啊?”
阮小七听他这般说,瞬间想到了一个办法,于是对他说道,
“老人家别急,我认识一个神医哥哥,至今为止没有他医不了的疑难杂症。待会儿我就去信把他请来为你儿子医治如何?”
他这话还真得筛着听,到底几句真假,他自己心里一定清楚,也就是没想到能伤到自己的儿子而已。
原本想着也把这阮小七设计给抓了,可听他这么一说,终于还是住了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着说道,
“多谢好汉相助,我儿如今性命攸关。真是一刻也耽搁不得了。如果真有神医能医好我的儿子,倾家荡产老汉我也在所不惜啊!”
听他这一番话下来,阮小七好似也听出了几分意思。不禁暗想着,
“难不成他儿子也去了西山坳,这么说来准备杀死方杰也有他的一份儿了?”
想到这里阮小七不禁笑了,缓缓的收起了龙王刺。那老汉见状也觉得阮小七是着了他的道了,不禁继续说道,
“这位好汉,您可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呐!我就先代替我家大海给您作揖啦!”
正说着呢?
但听“嗖”的一声,一柄短刀便直接架在了你那保正的脖子上。
瞬间吓得他瘫坐在了地上,连连讨饶的说道,
“好汉,你这是何意啊?老夫我真是命苦啊?家中只有一个独子如今却落得这般模样。
这样也好,省的我如今一把老骨头还要承受着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了。”
见他这般撒泼不禁问道,
“老头,既然你这么相似,那不如我就成全了你如何?”
感受到自己脖颈处被短刀划开了皮的疼痛,他真是的无计可施了,只剩下讨饶了。
“好汉,老夫我给你叩头了,只求你放过我老头这一条贱命,你让我怎么着都行。”
“怎么样都行?
好,这可是你说的,那我问你,你这儿子是不是半夜三更去了西山坳。快说,如果敢说半句假话,我先割了你的舌头。
一刀杀了你,岂不太便宜你了?
如果敢说半句谎话,我非活剐了你不可。”
眼看着顺着刀刃留下的丝丝血迹,还真的炸出了几句实话。
“我说,只要你不杀我,我全都说了。
昨夜的事其实是我请来的邻村的法师,只因为半夜三更吓到了我的孙儿。
原本只想保一家平安而已。
不想那个恶鬼竟然,奋起反击,村里的人也被他伤了不少。
我也是无奈之举,这才又请来两个法师,只是想把他驱走而已。他们出了村子我们就都睡了。
后来的事儿老汉我真的就不知道了。好汉,求求你饶了我们全村的人吧!
他们也不知会招致如此祸患,否则定然不会去伤害那恶鬼分毫的。
不知你与这恶鬼有何关系非要为此等恶鬼张目呢?”
听他说了这么多,不禁也怀疑这方杰进村后不会真的干了什么不该干的事吧?
一时间却确实没了十足的把握。
那保正见他这一犹豫不决,内心终于有了几分生的希望。
于是便继续说道,
“这个恶鬼,其实已经不是第一次来此了。上回看见邻家那未出阁的闺女,就是被这恶鬼上了身,折腾了好久呢?
就连法师都没了主意了,当时情形,你当时是没看见,平日好端端的闺女,都给这么成啥样子了。
哎,就是连我这外人见了都于心不忍呐!
这才无奈请了法师,不过那次还是手下留情,并没有把他的魂魄打得魂飞魄散。
这回又来为祸乡里,哎,我们也真的是无奈之举啊!”
听了保正的这一番话,就连阮小七自己都有几分生气了。不禁暗道,
“这个方杰啊!怎么能这么办事呢?
虽说对我甚是忠心耿耿,可是这般为祸乡里还叫我怎么护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