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帘幕挑起窗,景致思远长。缘自心有离恨,往事亦成伤。思前尘,惜流芳。笙歌回荡,欲舞还裳,最断伊人肠。
自断食已近半月余,终日沉迷于思伤,怎奈无人劝解得了,已近损肌见骨的地步了。
只因为一个梦却使他再度燃起求生的欲望,不过眼下这整个大殿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可吃的了。
正要准备离去,却看到门口那两个小妖眼巴巴的望着澜夜,他们满眼悲郁的说道,
“法祖,您这次若真要离去,咱们这魔界恐怕很快就会被野心勃勃的群妖给瓜分的一干二净了,往后便真的就再无咱们的立锥之地了。”
澜夜看着他们俩,不禁笑着说道,
“你们别担心,我不走,只是出去办点事儿,很快就会回来的。”
小妖们其实也都心知肚明,他这次走了无非就是两个结果,要么就找到了洛弦姑娘,一起回来。要么只怕就连活着都难。
于是“扑通”一声跪求着说道,
“法祖,您带我们吧!这样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澜夜一人独来独往惯了,刚要说不用,可看着自己如今的身子,要没人照顾,只怕是都到不了地方就得倒下了。
他缓缓的点了点头,说道,
“带上你们也行,不过路上你们尽量的避其锋芒,我如今这身子骨恐怕不能再替你们撑腰了。”
那俩小妖连连点头,说道,
“法祖,您放心吧!我们定会小心的。”
说罢他们一行三人便往南边走去。
据澜夜猜测梦中的山林,定然是在尘世之。他对那个场景总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不过具体是哪里,一时间还真的说不上来了。
但他坚信往南边走时对的。
他们走了约摸半日行程,眼见着澜夜的身体快支撑不住了,他俩就扶着澜夜坐在路边休息。
才刚坐下没多久,突然见到一群妖兵把他们团团围住了。
那两个小妖本想就地反抗,可一看着澜夜这般虚弱,根本就经不起折腾,无奈也只能任由他们摆布了。
他们仨就这样被五花大绑的带回了乌坨山。
澜夜原本还以为树母不在,待恢复几天就能逃脱了。
也不知道他是太久没出门了还是怎么地,对于外界的事竟然一无所知。
“啊哈哈哈哈,我当是谁呢?原来竟然是师兄?
师妹我这厢有礼了。”
澜夜抬头一看,当即大吃一惊,暗道,
“坏了,他怎么回来了?这下可着实不好办了。”
低头思索了半天,也没想出个高级的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应声说道,
“师妹你不是出远门了吗?怎么这是大功告成、班师回啦?”
不提这个还好,一说这个事,她当即就气不打一处来,,刚要发火,不过看着昔日的魔界之主魔断天如今却成了这般模样,倒也有几分缓和。
暗暗想着,
“这可真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啊?原本一心要拿下的乱葬岗,非但没有攻破,而且还丢的城东的行营。老娘我正愤怒着呢?
我绕到人间路径,就是怕硬碰被魔界给团灭了。这就送上门来了?”
一想到这儿内心就非激动。不禁笑着对他说道,
“师兄你这是怎么了?这才多久不见啊?你怎么就成了这般模样呢?谁敢把你欺负成这个样子啊?你我不劈了他为是你报仇。”
澜夜听着光鲜亮丽的漂亮话,就得假的很,可偏偏还不得不应付。心想着,
“反正都落得这般模样了,与其唉声叹气的等死,还不如先讨口饱饭吃,只待来日恢复了再报仇不晚。”
于是就对树母说道,
“师妹啊!师兄已经好几日没吃过一顿饱饭了,能帮我弄点儿吃的东西来吗?”
一听这话,树母就更加得意了,于是就命人给他们单人准备了一顿丰盛的午餐。
他们一见到吃的当即不顾形象的抓起鸡腿就哏了起来。
树母这才满意的离开了,不过他还是担心澜夜,摸不清他到底是何居心?
总以为这是个圈套,于是救命人,分日夜两班岗位轮番监察的他们的一举一动。
这才放心的离开了。
其实在汴京城西乱葬岗,她原本可以胜了端虚,只是端虚老是拿阮小七挡道,这才躲过了树母的猛烈攻击。
端虚最终还是给逃脱了,然而树母的阵前大将柳树精也命丧于此。
只得暂且先撤退,然而就在他们倾巢出动,进攻乱葬岗之时,金国的大军早已踏破他们的营地,无奈之下也只得暂时先回到乌坨山休养一段时间再做打算。
这才歪打正着撞见澜夜他们的。
一出来,就命人赶紧去魔界勘察情况。
此刻的澜夜内心依旧惦记着洛弦的安危。
不过自打阮小七逃脱后,洛弦的日子也确实不好过。
原来还被关在金碧辉煌的大殿里呢?
因为阮小七逃脱了,一众怨鬼就轮番轰炸的盘问她阮小七的下落。可洛弦坚持说自己并不知道,而去自己也和阮小七不熟。
所以他逃走时,才没带上自己的。
这话也就偏偏普通的鬼魅吧!这群怨鬼什么冤情没承受过?怎会轻易的就相信了她的话呢?
于是就动用私刑,把她给折磨的死去活来的,洛弦依然没有吐露出半个字。
气急败坏的一众怨鬼们就把她给关到了一个更加偏僻的地方看守。
这里气氛十分恐怖,而且很是阴暗潮湿,没门没窗,看上去就像个地窖一样。
就连洛弦自己都不知道还能抗到什么时候。澜夜的魂灵路过的时候,确实就是洛弦在悲咽的垂泪。
怎奈他并没有找到,而今就连自己也身陷囹圄,还不知道何时才能逃出来呢?
其实洛弦并不知道澜夜事情,起初有点儿担心,又来又一想,他身在九重仙境,药草自然不会短缺了的。应该很快就会恢复了。
所以她的所有希望还是都寄托在都不甚熟悉的阮小七身上。
可如今都过去好几日了,为什么就没半点儿音讯呢?不禁满是焦急的在那不见天日牢笼里来回踱步。
“这都好几日了,阮小七也该到了呀?他到底有没有把我的信件转交给白辰亦呢?要是转交了,白辰亦师兄又为何迟迟不来救我呢?”
洛弦日日在那边承受着痛苦,内心的期待都快要给磨没了。
殊不知白辰亦和姑父柯俊辰还有阮小七他们还在原来的大殿里找寻洛弦的踪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