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郁闻鬼哭声叫,我驱虎狼自狂笑。撒泪祭英魂,剑气锋芒出鞘。撩发轻狂躁。
锦帽貂裘,世间百态看离愁。酒酣胸胆,鬓微霜,又何妨?持节云中何日遣?挽弓如满月,射天狼,西北竟相望。
倔强的阮小七谢绝了宋清的挽留,只身去了汴京城。
不想竟在这汴京城东山,天子近旁。
被这一群小鬼给虏了去。
他已经有一日多没有进食了,加之左臂又失血过多,这才让他们得手了。
睡觉也解饿,他已经昏睡了半天了。
要不是被那女子给扯了伤处,再睡个半日也未必能醒得过来。
眼见这个女子还挺面善的,不禁问道,
“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那作恶多端的呀,为何要在这里不投胎去呢?”
听他这番话,那女子当即给气的半死,不禁回怼道,
“你怎知我就一定是鬼呢?看你的样子倒也不像是什么良善之人,不然怎么会被虏到这里来呢?”
阮小七不禁有几分疑惑的暗自想着,
“难道这姑娘是人吗?那为何会住在这妖怪的府邸呢?”
仔细打量了她一番后问道,
“你……是人?那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呢?”
但见那个姑娘说道,
“我确实是人,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到了这里?到现在也没找到出路。”
阮小七不禁想到,
“小时候常听老娘说,只有人被打了才知道疼,其他的鬼神是不知道疼痛的。
想知道她有没有说谎,岂不也很简单?”
想到这里,趁着那个女子不注意,“啪”的一巴掌就呼了过去。
还好她闪得快,不然这一巴掌下去,那还不得给打肿了啊?
这一失手,阮小七当即怒道,
“还说你不是鬼魅,那你为什么闪躲?”
她一听也怒了,
“就你那大爪子,要是真的被你给打到了,还不得给我整毁容了啊?
你那左臂好像化脓了?若再不救治,只怕整个胳膊都得废喽!
行了,你在这等我一会儿吧!”
出去殿门口发现了许多蓟草,怕被他们发现又不能往远走,于是就摞了一把,把嫩叶搓烂了给他敷到伤口处。
不稍片刻功夫,他便觉得伤口处不是很痛了。
阮小七也感觉到了她的手是热的,这才相信了她就是人。
不禁问道,
“姑娘,你叫啥呀?怎会被这群鬼魅给抓到这里来呢?
这都半日多了,也没见你有半分恐惧啊?
这要是搁在旁的姑娘身上,岂不得吓丢了魂儿?”
但听她说道,
“吓丢了魂儿?要是真给吓丢了魂儿,那不就真如了那群小鬼们的愿了吗?”
听她这般说,阮小七觉得好像也是这么个理儿,没话找话的又重问道,
“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姓名呢?也好知道怎么称呼啊?”
“我叫洛弦,是来汴京城探亲的,没想到一进城就见到城中那般惨状。
随后,便不知怎么的就来到了这里。”
阮小七点了点头,说道,
“我也是这样,不知怎的就来到了这里。”
洛弦又问他道,
“这位好汉,那你又是何人呐?怎的也会被他们给虏了来?”
阮小七无奈的笑道,
“我叫阮小七,从梁山水泊来,想到这边探探情况,只因着急赶路,这才错过了宿头,行至半路累了,刚想歇会儿,就歇到这里来了。
对了,你用的这是什么草药,还真好使,这会儿功夫就不疼了。
着实是野外生存的必备良药啊!”
洛弦不禁笑道,
“这个叫蓟草,俗称刺儿菜。路边就有,像你这样的伤也很快就止住血了的。”
只顾回答他的这个问题,都没注意到他说自己是梁山好汉。
洛弦看着他的伤口不像是一般都划伤,倒像是刀砍的痕迹。
“梁山泊?你是梁山的好汉阮小七?”
冷不丁吓了一跳,这才抬头仔细看了他,
身材坚实魁梧,黝黑的面颊,瘦的眼突双睛。腮边几缕黄须,身上皮肤亦黝黑,浑如生铁打成,疑是顽铜铸就。
那阮小七身上穿个麻布宽衫,腰系着一条生布带,下着一条武人常穿的褐色穿灯笼,脚踩一双手工制成的布鞋。
“确实像条好汉,想来他应该是个讲义气的,就算看在刚刚帮他医治伤痛的份儿上,应该不会加害于我吧!”
洛弦着实是被吓怕了,几天前正是因为东山的小鬼说澜夜师兄伤重,让她去见澜夜师兄最后一面,这才不顾疲惫的随他去了。着实没想到竟然是个圈套。
也只能怪自己识人不明了。
现在更担心城中的师兄白辰亦,会不会在满大街的找寻自己呢?
如果也中了他们的诡计就麻烦了。
于是就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阮小七身上了。
“我听说梁山好汉都是仗义之人,这位阮兄,我刚才帮你解了难事,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啊?”
她原本以为阮小七定然不会那么容易就答应自己的,早已做了两手准备。
哪知他竟然连想没想就答应自己了。
“好,你别担心。我定然是会帮你的。
不过眼下咱们最难的事怎么出去,只要出去了,就一切都好办了。”
洛弦在这里呆了好几日,眼见他们离开都是从一个屏风的后边走的。
她猜想那里定然会出路。于是就对阮小七说道。
“我见他们来查我时都是从那个屏风后边窜出来的。
那后边应该有出口。”
阮小七看了一眼那个屏风,二话没说嗖的一下就跳了过去。
悄悄移动开屏风,发现后边果然有路。不过两旁的堆积的山石头把路都快给挤没了,只剩一条窄窄的路径。
他一招手,示意她快些过去。
洛弦赶紧起身疾步奔了过去。
挣扎此时他听见大殿门口好像有声音。
焦急之际,只好把她之前写好的信件递给了阮小七。
焦急的说道,
“别管我了,快走。还请你把这封信替我转交给城中白府的白辰亦。
他知晓后,定会赶来赶我的。”
阮小七拉着她的手说道,
“快过来,有我在,没事儿的。”
洛弦微笑着点了点头,一把挣脱了阮小七的手。
“快……”
话还没说完,她觉得快要来不及了。径直推上了屏风。
此刻她的心中犹如千万个鼓在疯狂的锤击一般。暗自想着,
“老天保佑阮好汉定要逃出去啊!否则麻烦就大了,只怕我们都会没命的。
呸呸呸,不会的。他一定会成功的。”
正想着就朝大殿门口走了过去。
额头豆大的汗珠“噼里啪啦”的滴落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