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从来不会十全十美,往往泥沙俱下,鲜花和荆棘并存。命运从不偏袒任何人,却一定垂怜认真生活的人。迟早有一日,会使人达成所愿,既无人能替,又耀眼夺目。
世事沧桑之间,得习得安然无恙一个人所得到的福气,不会凭空而来,然也不会凭空消失。求而不得,是人生的常态。
但要允许生命中有些许裂缝,只有如此阳光才能照得进来。
不过对于此时的包成来讲,一切都成了妄想,他的心智早已经被那日光顾大牢看望他的黑衣人给控制了。
才不过短短几个月他就已经骨瘦如柴,眼开睛突了。不仔细看看都没人识得他就是当初那个叱咤风云的包成了。
他还在那个当初自己选的牢房里关着呢?
外边好似也没了他的消息,虽然说他的身体还活着,可对于当地的百姓来说,他早就已经死了。
这日的清晨,就连白子虚都不知道,他儿子白辰亦所说的冤案竟然与那包成有关,早知如此打死他都不会来的。
当白辰亦刚一开口,包大人瞬间吓了一跳,不但如此,他看白辰亦好像也有几分眼熟,不禁又问道,
“这位少年,我记得之前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呢?”
白辰亦就知道凭包大人的眼力,不会错过这个细节的,他定了定神儿,答道,
“是这样,我有个叔叔叫白南虚,长得和我如孪生兄弟一般,之前来的是他,这事儿我也知道。”
包大人听了连连点头,
“哦,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说甚是眼熟呢?行,你接着说吧!”
听包大人这般说,他心里总算舒了一口气。捋了捋头绪继续往下说说,
“这柯俊辰新中状元,又入洞房,着实是双喜临门。
可就是这样,却偏偏有人打起了新娘的主意。
待柯俊辰到皇城司报道任职,每日都忙到深夜才能下班,为了方便明早及时到岗,大多时候就在那里住了。
不想竟有一个恶徒瞄上了柯俊辰之妻。
在一次正欲行不轨之时,正巧被柯俊辰撞破了他的恶行,这才用毒箭偷偷将柯俊辰给谋杀了。
事后还……”
“白公子,本官有一处不明,你说那歹人是用毒箭将新科武状元给射杀了?这怎么也说不通啊?
若那歹人当真用的是箭,柯俊辰完全可以躲过一劫,又何至于为此搭上性命呢?”
这个问题着实难住了白辰亦,当时柯俊辰确实是说用毒箭给他射死的啊?不禁小声自言自语的嘟囔着,
“这个问题我怎么就没注意到呢?这可怎么办呐?”
面对包大人如此发问,一时竟也无言以对,正在此犹豫之际,耳边好似听到柯俊辰的声音了,他好像很焦急的想说什么,可又感觉很遥远,断断续续的听不太清,
“是……箭……的,白南……说……”
这嘎里嘎达的听得他晕头转向,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应答。便问道,
“姐夫,你说什么?我听不清呢?”
这一通问话,不禁都看呆了白子虚,悄悄问道,
“儿啊?你在跟谁说话呢?包大人还等着呢?”
他看了看白子虚,有几分傻笑的说道,
“我就是想问问柯俊辰,伤他致死的到底是什么?只是太吵了没听清。”
包大人就坐在堂上看着这父子二人在那里说着悄悄话,他本是想搞清到底用是什么将柯俊辰致死的?结果就换来这么一出。
眼见着白辰亦好似在跟什么人搭着话,办案无数的包大人见此情形好似有几分猜到了什么,于是就说道,
“白公子,那柯俊辰是否也来了?告诉他若有何话尽管当堂说与本官听。当真有冤屈本官定会为其洗雪冤屈。”
不成想柯俊辰听到此话非但没有半分感激,还尽是嘲讽之意。
“包大人吗?百姓们都说你包拯是包青天,可又为何严于律人,宽于待己呢?这般执法,您担待的起青天二字吗?”
听到这话包大人非但没有动怒,且还有几分激动,平日里听的马屁太多了,想听一句真话都难,常年在这样的环境中,能不断一个冤案恐怕都是奇事?
已经有多久没听到有人指着鼻子骂他了,这才让他看到了自己还有不足之处需要改正。
“柯状元,既然你是冤死的,那就当堂与本官对质如何?这样你便会知晓本官是不是一个严于律人,宽于待己的贪贪官污吏了。首先你且给本官说说,你是如何被害身亡的?”
听到这话,他倒有几分愧疚,思虑了半天,不过最终还是说了,
“我答应玉兰那夜要回家吃饭的,结果就在快要换班时,临时又有一些事不能及时走了。这要是搁在以前,待我忙完了也就住在皇城司了。
可原本答应了她,再加上平时又不常在家,所以就迎着风雪回去了。
只待一开屋门,就有一支毒箭射了过来,正中我的后腰。不曾想那支箭竟然涂了毒液,害得我当即就断了气了。”
包大人愁眉不展的仔细分析着他的话,过来好半天方才说道,
“柯状元,本官听你供述,且有三个疑点需要你来解答一下。
第一,你本是武状元出身,若是一般人,怎能近距离将你伤到?
第二,你说那毒箭是射到了你的后腰,你有亲眼目睹伤你之人的面目吗?
第三,若有人命官府必会录入卷宗,可本官翻阅了那一整年的卷宗,都没见到关于你的只言片语。
再说你又是皇城使,即便普通百姓有这等事情都会记录在案的。
若按常理来说,人口出身及过世户部都会有登记啊?
开封府衙没有,户口簿上也没有,皇城司更是只记载了你任职和离职的时间,到底是何原因离职都没有写。
你一个大活人瞬间消失不见了,竟然无一人质疑?
着实让本官不敢置信啊?”
待包大人将这个案件重新梳理一番后提出了多条质疑,柯俊辰听了亦有几分感动,可是待真相大白之后,只怕他会承受不住。
踌躇了半天,还是决定将此事与包大人都说清楚,只在开口的瞬间,好似有什么东西将他死死的退拽出了开封府,堂上的包大人听的一清二楚,当即拍案而起,大声叫道,
“三界之内就没有本官不了的,是神是鬼,还不速速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