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都绛阙拱慈皇,鹤驾鸡鸣起未央。百年辛苦农桑业,昨秋此日犹汝生。但得平安已为幸,孤灯残火过三更。翻成宵梦古今事,何况人间父子情。
面对玉莲如此发问,白子虚一时也不知怎么开口,正在踌躇之际,但见身后的白辰亦当即叩首纳拜,
“儿白辰亦见过娘亲,许久不见,让娘担心了。”
玉莲听了这番话,老半天都没回过神来,她着实不敢相信,今早才不见的儿子,也才不到十岁,这怎么下午就回来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儿子?
她无论如何都不相信这是竟真的,从古至今都没有过这样的奇事儿,之前还嫌这孩子太淘气了,盼着他快些长大呢?这就如愿以偿啦?
眼见着她这般愣神儿,白子虚都不知该如何解释了?
侧过身把身旁的白辰亦扶了起来,笑着说道,
“儿子,你娘这定是激动傻了,你奶奶还不知情呢?这要知道你回来了,肯定得乐坏了。”
说罢,一把拉过玉莲的手,悄声说了一句,
“这真是你儿子,就别担心了。”
白辰亦由于太过思念奶奶,一刻也等不急了,径直朝老夫人的堂屋奔去。
才到门口,便听见屋内阵阵哽咽的哭声,但听道奶奶断断续续的低声说着,
“奶奶的乖孙儿,你到底上哪儿去了,咋不跟奶奶说一声呢?
自打你爷爷去了以后,奶奶唯一的牵挂就是你能快快乐乐、健健康康的长大,不成想你竟然是想你爷爷了,想先奶奶一步而去啊!
既然如此,就稍微慢点儿,等着啊!奶奶这就来了。”
说罢,便听“咕咚”一声,好似是椅子被踹翻的声音,刚到门口的白辰亦当即吓坏了,一脚便踹了房门。
但见奶奶悬在房梁上,脖颈被绳子紧紧勒住,脚底的椅子已经离开了她的脚底。此刻奶奶的面色已然涨得通红。
见此情形,什么都顾不得了,疾步冲过去,一把就抱住了奶奶的双腿使劲儿往上托举,口中大声叫道,
“奶奶,我是白辰亦,您这是干什么呀?快快下来,啊!有啥事您跟我说,要是我爹敢对您不好的话,看我不收拾他这个老糊涂的,奶奶听话。”
如此高大的白辰亦使劲儿一用力,勒在脖子上的绳圈整个整个都秃噜套掉下来了。
见状如此,他把奶奶缓缓的移动到床铺上,眼见着奶奶这幅狼狈不堪的模样,他当即泪眼婆娑了。伸手帮她整理着凌乱的头发,关心上说着,
“奶奶,到底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好端端的又为何要去寻短见呢?”
老夫人见这么大一个人说是她孙子,当即震惊了,探着脖子仔细观察一番后,疑惑的问了一句,
“这个小伙子,你是谁呀?我咋从来没见过你呢?”
白辰亦一时半会儿也没法儿说得清,可看着眼前的奶奶都给折腾成这番模样了,于是就编了一个故事,
“奶奶,前几日,我梦到一个须发皆白的老神仙,他说我并非凡人,所以就带我去修炼了一段时间,带回来时就是这番模样了。”
这临时现想的理由,还以为糊弄不了他老人家呢?没想到奶奶还真信了,拉过白辰亦的手,激动的说道,
“我的孙儿原本就不是个普通人,还记得那年你出生时,满屋红光吗?那就是仙人送子的预兆。果不其然,我的孙儿就是个有福之人。”
听她这般说刚刚赶到堂屋的白子虚和玉莲方才有几分安心了。
如果说他娘和玉莲相信也就算了,白子虚无论如何都不相信,他猜想这其中定然是另有隐衷。
待安慰好了老娘,便让玉莲守在身旁伺候着,他带着白辰亦就奔了书房。
待二人进屋后,白子虚关好了门窗,就再度问道,
“儿啊?这一天你到底都经历了什么啊?跟爹说实话。”
他看爹爹如此焦急万分,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于是就对他爹说道,
“爹,您知晓的我就只离开一日,其实不然,我感觉我已经离开很久了,约摸得有十几年的感觉。
而且这幅身躯并不是我的,他是我的叔父白南虚的。他二十三岁就英年早逝了,正巧在那一日,我的魂灵就落在了我叔父的身上。”
这一句话着实让白子虚摸不着头脑,不禁说了一句,
“你哪有一个叔父叫白南虚啊?儿啊,怕不是你记错了吧?”
一听此言,白辰亦都蒙了,暗想着,
“这怎么可能呢?存在过的人也可以变得不存在吗?”
这段时间,他经历了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了,这个事情于他而言那都不算啥大事了?也没有过多纠结,又继续说道,
“爹,这个事情咱们回头再说,我的真身在凉州境内,可是最近总感觉那边的真身好似出了什么状况。所以这边的我也就,频频出现问题。
昨夜,我感觉师傅把我带回去了九重仙境。可能是想为我重塑真身。
不过白南虚好像有个姐姐叫白玉兰,他姐夫当年考取了武状元,在京城的皇城司任职。
没过多久他姐夫被人陷害致死,他姐夫也就此家破人亡。
他这么多年,他姐夫找了无数次官府想为自己平冤昭雪,可依旧没人理会。只因当时作案人的是包大人的亲戚,这个案件也就成了一桩悬案,所以他想让孩儿施以援手帮他了了这个遗憾事吧!
孩儿虽然有心却无力,这么久也就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爹,这件事你能帮忙吗?”
这些话听得白子虚都蒙头转向的了,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帮,暗暗想着,
“既然包大人号称黑脸包公,想必不会徇私枉法的。既然是人命关天的大事,那就应该报官解决。”
于是就对白辰亦说道,
“儿别急,待爹明日就去官府报案,这件冤案的真相便定会公诸于世、沉冤昭雪的。”
白辰亦一脸迷茫的说道,
“想当年他那案件就是包大人给看的,都没立案调查,便搁置了。如今又已过去匆匆数年,就连当年的那些证据可能都不复存在。
现在若再去报案,还有可能会破案吗?‘’
白子虚安慰他说道,
“吾儿莫急,今日太晚了,带明日你随爹爹一同去吧!这样一来,需要讲什么细节之处,你便可说与包大人听。相信包大人定会为你姐夫沉冤昭雪的,你就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