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恨不知所踪,一笑而泯。生也可以死,死亦可复生。生而不可与之共死,死也便不可再复生,皆情非得已也!
白若虚原本是想让玉莲快些回去,那里的医疗条件也定然要比这里好很多。
她一个姑娘家在外如此情况,爹娘定然会担心的,况且她又是因为自己才遭受如此磨难的,内心着实愧疚不已。
可县太爷为了自己私利,巧舌如簧的辩解了一番后,他也接受了那县太爷的建议。
可看着好端端的一个姑娘家,如今竟成了这般模样,内心深处也是自责不已,着实有些过意不去。
于是就决定亲自照顾她一些时日,待她好些了,便随她一同去州府。
可玉莲不知道他内心的打算,到现在经历了这许多,也有些看开了,爱情这个东西要讲究个缘分,这才切实体会到了古人的那句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的意境了。
她想着,
“我与那白若虚或许就是无缘吧!原本我还想着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来见你。呵呵,如今倒真是见面了。唉?没想到我却成了这幅鬼样子。还真是造化弄人呐!”
感叹了这一番后,她便不再强求白若虚什么了。加上此刻面部的肿痛,张嘴都难,还说什么?
一天中,有大半天她都是睡着的,醒来哪怕再疼也不会“哼”出声。
坚强的都有点让人心疼,而白若虚也是半步不离的守在她的卧榻之侧,玉莲只要一醒来,他便会用冷毛巾为她敷面消肿。
还会亲自为她洗脚,她吃的粥食,也都是白若虚亲自下厨做的。
其实厨娘们并不知道她们二人的身份,也不会做出他们那份饭菜。偶尔还会呵斥白若虚没有把碗刷干净。
眼见着县太爷说的就是这种照顾?他就更加不敢离开县衙了。不然玉莲身边真的就无人照拂,那得遭受多少委屈呀?
其实他也甚为不解,
“这个县太爷为何对一个州府小姐这般冷漠,难道不怕知府发难丢官罢职吗?”
其实这个事情也很好理解那县太爷为何如此胆大,原因就是那捕快到州府打听,根本就没听说州府里有小姐到酒泉郡来,如果有那知府老爷也早就派人寻找了,怎会如此全无音讯?
所以他料定现在住在县府里的定然是假的,也只拿她做诱饵,去钓那本县最让他头疼的匪首八爪鱼。
那日那两个捕快去找寻全县的郎中,最后只回来一个,就连有命逃回来的也都吓得丢魂丧魄了。
经过那活着回来的捕快的一番口述,县太爷猜想这个女子定是八爪鱼的姘头,刻意编造谎言,只为能够逃脱法网。
“果然好计谋,姑且先让你们再蹦跶几天,待我抓到那八爪鱼,一个都别想逃出我的手心儿。哼!”
县太爷自以为干的很高明,殊不知早已死期将近,他还在那边沾沾自喜呢?
约摸过了半个多月,这玉莲身上的淤青已经消的差不多了,伤口也在逐渐恢复。
她亲眼看着白若虚为了照顾自己,没日没夜的辛苦,内心甚是感激不尽。
不过她也很清醒的知道这并不是爱,只是因为愧疚而已,也没有准备对他继续死缠烂打。
可白若虚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渐渐对她生出几分爱的火苗。
这日,白若虚正在给玉莲换药。眼见着一众捕快就闯进了屋子,白若虚猛然一惊,吓得心怦怦直跳。
反观玉莲倒是平静许多,她问道,
“尔等奴仆见到本小姐为何不跪?
这句话一出口,不禁惹得他们哈哈大笑,领头的捕快说道,
“你是哪里的小姐,我们又为何要跪呢?”
面对如此发问,玉莲从容的答道,
“本小姐乃是凉州知府霍凤山的女儿,名叫霍玉莲。若不相信,可以去州府里查探,一问便知。”
这时那个县太爷从外边走了进来,讥笑着说道,
“简直是笑话,你当真以为本府是吃素的?别说一个小小的凉州知府,就是京城之内,咱都有人,要查清个你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儿?
本府半月前就派人前去了凉州,凉州城内人人皆知,霍家小姐霍玉莲于半月之前早已和此次的俯试状元黄文缔成亲了。而如今你却说什么自己是知府小姐?你跟着做什么春秋大梦呢?还知府小姐,怎么想出来的呢?当真以为本府如此好糊弄啊?”
听着他说的话,玉莲倒也相信,知府老爷原本就是个极其爱面子的人,这回又是让他丢大脸的事情,他怎么可能对外说及呢?想着,
“这样也好,还落得个清净。省的整日被人们说三道四的。”
于是便说道,
“大人,冒充知府小姐,都是我一人之过,于白若虚无关,他也是被我骗了的,放他回去吧!只要您答应,我便束手就擒。”
“敢做敢当,我倒当你是有骨气的,好,我就答应你。来人,把白若虚给我放了。”
白若虚一听此话都震惊了,他可是亲眼见过知府小姐的,眼前这的姑娘确实是知府小姐呀?他也不禁感到奇怪,想着,
“这玉莲就是知府小姐啊?哪还有什么冒充一说呢?”
可是他也着实不解,那凉州城里为何会放出如此消息。想说什么也不知如何辩解,便被几个捕快给推出了县府后院。
此时县太爷一声令下,
“给我绑起来,置于衙前示众三日。”
此刻的她已然无任何办法对抗他们了,于是也就放弃了挣扎,乖乖的被提到了衙前。
这半个月以来白子虚也是惶惶不可终日,他想尽了办法也没能冲进县衙,正犯愁呢?突然听说玉莲正给捆在衙前示众呢?
不禁一阵大笑,
“呵呵,机会来了,正愁没法进去呢?玉莲,等着我。”
说罢,他便一阵狂奔赶到了那里,一眼就看见了县衙大堂前,被五花大绑捆成了粽子的玉莲,眼见着她身上的伤还没好,淤青还没消净。
当即一阵酸涩涌上心头,默默的说了句,
“玉莲,等着我,马上过来救你。”
正在他刚要动手之际,人群中突然钻出一只手,一把就拉住了他。待他回头看时,不禁吃了一惊,
“表弟?你怎么也在这儿?”
白若虚悄悄的对他说道,
“要想救玉莲,必须得赶去凉州,搞明白何人如此能耐,竟然连知府小姐也敢如此怠慢?只要见到玉莲她娘,一问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