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内的妇人们果然是头发长,见识短。眼见着李府都已经成为了一个覆巢,可她们却还在为了一己之私,在这里都得不眠不休。
那二夫人率领三夫人和五夫人一起大闹李府,目的便是想趁乱掌权。
原本大夫人和二夫人两个人在斗着口水大战。不想大夫人的那个奶妈,还在这边耀武扬威。
这下可激怒了二夫人,她不禁想道,
“想要夺权,还是得先拔了你的獠牙才行,非如此不足以使全府群情激愤。”
只飘过一个眼神,那贴身婆子便会悟了其意,当即出面,话锋直至柳娘。
一听要告发她,柳娘霎时恶狠狠的瞪着她,仿佛掺杂了几分警告的意思。
老夫人听她说状告的人是柳娘,一颗忐忑不安的心这才稍稍有所平复。说道,
“你想揭发她什么恶行?”
“奴婢是要揭发这个恶毒的婆娘,竟然敢背着大夫人,给六夫人怀孕时的粥食里加了大量的芦荟汁,最终导致六夫人早产下一名死胎,那可是快足月的小少爷啊!她竟然以一己之私,谋害李家子嗣,害得老爷无后而终,李家更是因此后继无人,论其罪行着实当诛。”
此言一出,当即如同炸雷一般,李府内的所有主子们也都假意愤怒的斥责着那柳娘。
首当其冲的便是那二不愣登的三夫人,
“我当时还说那六夫人怎会无故流产,合着是你这个贱婆子给她使的绊子。就你这一作死的婆子竟然害得咱们整个李府都无后了,我看这个事儿非得报官不治。”
话音刚落,五夫人便上前帮腔儿说道,
“这哪是小事儿啊!就这一下子,便斩断了咱们府上的前程,而今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就连大夫人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都是这个毒妇擅作主张搞的鬼,来人把她给我撵出府去,永远不得再踏入李府半步。”
那五夫人话还都没有说完,便被老夫人抢话说道。
柳娘见老夫人都发话了,立刻慌了神,赶紧拉着大夫人衣角说道,
“大夫人救我,那六夫人不是我害得,分明是他们栽赃陷害的啊?您说是不是?”
看这话头她当真是心急乱说话,也不知该求谁了,眼见着大夫人无动于衷并未理会她。
她可能也看出来了,大夫人此时也甚是为难,当即愤怒的起身,几步上前就是一脚。
径直踹翻了跪在院中的婆子,张牙舞爪的薅着脖领子冲她吼道,
“你这个贱婆子,我他妈警告你最好不要含血喷人,否则我定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但见那婆子不慌不忙,整理了一下衣服。斜眼看着她笑道,
“我要是没有证据就不会在这儿找你的难堪了。别急,走着瞧嘛!呵呵”
也没经人允许,便私自起来说道,
“老夫人,兹事体大,奴婢还望请六夫人亲自前来指正。”
她话音刚落,六夫人就晃晃悠悠的来到了院中。
她一开始就知道,是谁害的自己流产,还落下了严重的产后风痛。只是那只黑手的背后势力强大,仅凭她一人之力,根本无法撼动那人分毫。
而今终于等来了报仇雪恨的机会,她又怎能不来?
“奴家参见老夫人,最近一段时间只因病容残损,怕无故给李府增添晦气,所以未能日日前来给您请安,还望老夫人恕罪。”
虽有丫鬟搀扶,但仍然走不稳路,即便是这样,也强撑着诉说着。
见她如此,众人都投来了同情的目光。那老夫人赶忙说道,
“来人,快给她赐座。地上寒凉,六夫人快快请起。”
三夫人指使丫鬟赶忙搬了把椅子过来。
然而她并没有立刻坐下,闭上双眼反复运气了好半天,这才缓缓开口,
“当年我流产之后,那为我诊治的大夫便说及过此事。还特意查验了那天早上我食用的粳米粥。他说这碗粥里加了分量不清的芦荟汁,这才导致我流产的。芦荟乃是寒性之物,此次不单是流产那么简单,这是想要我们一尸两命啊!我问过我屋里的丫头,她说大夫人的奶娘日日都会指使她在熬粥期间去做别的活计。”
说道这里她俨然已经支撑不住了,仍旧恶狠狠的看着那柳娘,突然怒吼道,
“是不是你下的药,说啊?”
那柳娘当即吓得跪在了地上,她知道今番怕是逃不过去了,为了保住大夫人不被连累,便当众承认了此事,
“六、六夫人饶命,老奴当时是让猪油蒙了心,后来老奴也甚是后悔,着实不应该如此残害六夫人的孩子。六夫人,老奴给您磕头赔不是了,您就原谅了老奴这一回吧!啊?”
眼见着那六夫人甚是激动,不断的揉着胸口,刚要说话,老夫人立刻接下话茬说道,
“你这个婆子啊!枉你在大夫人身边伺候这么多年,竟然背着主子,做下这等腌臜事儿,就算六夫人能原谅你,我都不能再容忍你待在大夫人身边继续作恶了。来人啊!把柳娘给我撵出府去,让她回老家去,再不得入李府半步。”
那柳娘一听,当即叩头跪拜,
“多谢老夫人这么多年对老奴的恩情,大夫人,老奴给您叩头了,还望您不要过度伤心,老奴没事儿。”
她本以为这就已经算是最重的惩罚了,还在那边不断的给她们说着告别的言语,哪里知道危险已然越来越近了。
坐在上座的大夫人早已泪眼婆娑,自打出生起就是奶娘带着,就连出嫁都把她带在身边。
如今再看那柳娘早已双鬓花白,跟随了自己半生,最终竟然落得个如此下场,大夫人越想越难过,哽咽着说道,
“奶娘,不必太过难过,一应物品到时候我再差人送去,年节还能再见,你就放心的去吧!”
这整个院子里都是她们主仆二人互诉衷肠的声音,如果不看以前,就这场面着实感人肺腑。
说罢,那柳娘便准备起身离去了,正在此时,“嗷”的一声嚎叫,打破了所有宁静。
眼见着她腹部血流不止,大夫人更是吓得惊叫连连,重心失衡“啪叽”一下便摔倒在地,都顾不得疼痛,一骨碌便爬起身来,疾步奔了过去。
“来人呐!赶紧去请郎中。”
眼见着六夫人手中握着一柄鲜血淋漓的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