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钟离没想到地壳中的地狱还能给挖穿了,虽说如今身在地狱之中,听他的意思这里竟然是混乱无序的?
于是他便想此番不光要自己脱身,定要拯救了地狱乱象才好。罪大恶极的人自是不必多说,可若是无辜被冤枉的,那可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保护各界安宁便是神仙之责,定要做到旌善惩恶,以保三界平安。
虽说有了如此宏图大志,了眼下他们还被架在火上烤呢?再迟一会儿,别说惩恶扬善了,自己都得变成烤乳猪喽!
得赶紧想个办法才好,突然一阵凉风吹过,他们俩好像精神了一些。汉钟离不禁好奇的问道,
“好汉,你来这里多久啦?可知这地狱里难道也分白天和黑夜吗?”
那人点了点头,说道,
“我来这里时间也不长,不过听他们说早年前是有日夜之分,只不过和人间的日夜不一样。地狱里终日不见阳光,所谓的日夜,也就是说小鬼们开始上刑为日,休息为夜。所以身处地狱的冤魂恶鬼们都喜欢夜,而不喜欢日。按照往日时间算来,现在小鬼们应该是休息了。”
这一阵凉风吹得龙王瞬间精神不少,他忽的一瞬仿佛想起了什么?
“风,风,钟离老弟,风啊!”
这一声提示,汉钟离仿佛也有所顿悟,突然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高声叫道,
“对呀!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我自己就随身携带着一把芭蕉扇呀?怎么给忘得死死的。”
转过头对那个人说了一句,
“好汉,看到我着腰间别着的扇子了吗?你把它取下来,过来到这边儿,按照我教你的口诀,轻轻的向下扇。火就会灭了。”
那人也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看他们如此难受,也就答应了他们。
照着汉钟离给他讲的咒语,先在西海龙王身下轻轻的扇了起来。
没一会功夫,但见西海龙王身下的火渐渐地熄灭了。被烤了一天的老龙王突然放下来,还有些不适应。
在一旁使劲儿的舒展着筋骨。而那人又如法炮制的到汉钟离身下施法念咒,轻轻的扇了起来,眼见着火苗一点点儿的熄灭了,就剩几个火星是汉钟离使劲儿踢着双腿。
不远处一个古槐树后,一双眼睛正偷偷瞄着他们,忽觉得情况顿感不妙,悄悄伸出右手,将大拇指和中指使劲儿打响,对着汉钟离的身下狠吹了一口气。
登时“呼”的一下,大火烧身,而汉钟离仿佛也被他施了定身术,动弹不得。
汉钟离也是许久没吃东西了,身体虚弱不堪,加之又再此烤了一天,已然浑身乏力,骨软筋麻,无法反攻。
现如今这把火烧得他浑身扒骨抽筋一般剧痛,着实忍受不了了。
此刻的他紧紧咬住后槽牙,但这噬骨般的灼烧,实在令人窒息,肉眼可见他的面部已然扭曲。
西海龙王从来没见过如此情况,一时间都慌了神,只顾拿着汉钟离的芭蕉扇疯狂的扇着,口中还阵阵有词,
“动而有形,喻之为风。静而无象,拟之为气。神即氣也,氣即火也。月华明净,阳光三现。误初至焉,而即止火。”
这一通说辞,让倍感痛楚的汉钟离悄悄有所缓和,不过现在的火好似怎么也扇不灭,这让旁边将军模样的人一时也手足无措。
正在此时,敖义突然从他们身后窜出来,大声叫道,
“师傅,师傅,你还好吧!敖义来晚了,让师傅遭罪了。”
边哭边叩头,突然想到那不远处有瀑布青泉,赶紧起身往那边跑去,没一会功夫就把泉水喝了一半,装了一肚子。又赶紧起身往回赶。
火烧的剧痛使汉钟离的意识渐渐的迷离了。他再也无力与之对抗,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觉。
“师傅,别睡呀!水来啦!”
距离汉钟离还有二里地,便已然等不及,赶紧喷了过去,被清泉的水这么一激,瞬间清醒了几分。
他侧过头看着不远处的敖义,嘴角微微上扬,甚感欣慰。没一会儿功夫,敖义肚子里的水也喷完了。
这时的火势甚是微弱,几乎都可以断定无再生的可能。
这时,那人背靠古槐盘坐,调息心神,守下丹田,神与气合。循前额、鼻梁、过鹊桥,到咽喉,沿任脉下降至丹田。至此,真气归元,小周天已通。
最后气守丹田片刻,绵绵呼吸,真气归元,双手缓缓交叉画圆,最后将此三昧真火一鼓作气,狠狠地推至汉钟离身下。
稍有缓和的汉钟离,霎时间又被这股邪火烧得大叫一声,
“何人如此害我?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何故只顾与我过不去,啊?”
这一声喊叫,顷刻间惊动了周围的所有灵长类的动物,还有大神以及各路妖魔,听见声音登时准备群起攻之。
躲在古槐树后的那一双邪魅的眼睛不禁撇嘴一笑,暗想着,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既然敢到这里捣乱,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
汉钟离本也是魁梧之人,经火今天这番烧烤,他早已脱油去水身姿苗条了不少。而这次的火与前几次不同,着实是如同被棉针反复的刺,痛在心上,他也是昏了醒,醒了又昏如此反复无数次了。
此时的他,只想让自己不痛就行,什么条件都愿意屈服。
但见不远处山泉边的一块青石板上,正襟盘坐着一个人,他也调息心神,守下丹田,神与气合。循前额、鼻梁、过鹊桥,到咽喉,沿任脉下降至丹田。至此,真气归元,小周天已通。
最后气守丹田片刻,绵绵呼吸,真气归元,双手缓缓交叉画圆,最后一鼓作气将池中寒气狠狠地朝古槐树那边一击,“嗖”的一下穿过古槐,径直射穿了他的胸膛,如此冷热交叠,使他身体亦阴亦阳,突然一口鲜血喷射而出。
还来不及反应,便发现周围情况顿感不妙,只得拖着重伤的身躯,狼狈的逃离了古槐树下。
那人虽然已经逃离,不过被惊动的各路妖魔已然逼近,那个面容清瘦,须发皆白,身着一袭银白色长衫的老者,再度盘膝闭目,将气流运入丹田,缓缓的张开了手臂。
不禁有几分气吞山河的架势,双手缓缓交叉画圆,吃力的又一次将池中寒气聚集在怀中,猛然一瞬向外狠推,眨眼间汉钟离身下的真火瞬间化为一片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