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关城内已无存粮,敌军又劫了他们的粮草辎重,堰玉将军决定今夜便突袭敌军大营,
天色逐渐暗沉了,他站在城楼上仔细观望着敌军形势,
“来人,把军需正廖芳给我找来。”
“是,将军”
没一会儿功夫,只见廖芳双手拖着将军肚,一步一喘的往城楼一路小跑,还距离很远,他便大叫着说道,
“将军,我来了。”
堰玉见他如此,不禁笑了。
“你这是又贪污了多少军粮啊,胖成这样?”
“回将军,属下就是这易胖体质,喝口凉水都能长二斤肥肉。属下也实在没有办法。”他尬笑着说道,
“廖芳,咱们现在还有多少粮草,能撑几天?”堰玉表情凝重,
“回将军,最多能撑十日,少了也可能是七八日。”
他愁眉紧锁,思忖半天,才说了一句,
“今夜会有一场恶战,务必让将士们吃顿饱饭。你就少吃点吧!不用你上战场。”
说着拍了拍廖芳的肩膀,就离去了。
他尴尬的应了声“是。”
廖芳随即来到仓库,又盘点了一遍存粮,咬着牙,拨了近三分之一的粮食,还取出一些腊肉!交给了大厨,没过多久香喷喷的粟米饭,土豆炖腊肉便都出锅了。将士们大口吃着饭菜,说实话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一顿干饭了,更别说是吃肉了。
这顿吃的这么好,很多人都猜到接下来定会有一场恶仗要打,于是他们也是鼓足了士气,准备着即将来临的恶战。
掌灯时分,堰玉紧急召集了几位将领到大帐,
“今夜子时,见敌人中军大营火起,骠骑将军李剑率领一千校刀手直插东北五十里处的塔干城,烧了敌军粮草便可速速退军,切不可恋战。”
“是,”李剑面有不悦的把声音拉的老长。
堰玉看了他一眼,便继续往下说道,
“左先锋周瑾听得南面号角声响起,便从南边包围敌军,不得放走一个敌人。”
“末将领命。”说完便回到原地。
“右先锋程启听得北面号角声响起,便从北边包围敌军,且记定要战败,不得取胜。”
“将军,如此却是为何?”
“我观敌军山势走向,皆北高南低。咱们要将他们分成两半如同切豆腐,唯有如此方才能各个击破。”
“那放走的那部分要是反扑,咱们岂不是要吃亏?”
“不然,北边背靠昆仑大山,如此严寒之际,鸟兽都抵不住如此寒冷,纷纷出得山来,料定他们也成不了什么大气候。不必担心。”
“末将明白了,末将领命。”说罢亦退回原地
堰玉再回头看他时,李剑依然耷拉着脸,没个好气儿。
“你有何不满,尽管道来,大可不必如此。”堰玉也生气的说道,
“我说将军,中军大营那托里甚是难啃,我与他交过手,了解他的秉性,此人甚是奇怪,且不可用对付常人思路去看他。”李剑吧啦吧啦说个没完,
“那依你的意思,我们眼下又当如何?”堰玉问道,
“哎呀,我也说不清,我的意思就是说我去打托里,将军你去烧敌军粮草。”
“多谢李将军关心,你的意思我明白,既如此,那最危险的地方就更应该我去了。但是这场恶战不管攻哪个地方都很危险,大家都得谨慎小心。切不可莽撞。去准备吧!”
“嘿呀,哎...”李剑叹着气心有不甘的出去了。
突然一道黑影一闪而过,他揉着眼睛再看时,却什么都没有,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午夜时分,堰玉站在城楼上一声令下,大家就都悄悄分头行动了。
他率领三千铁骑悄悄潜入敌军主力大帐,刚挑开大门,冲进大帐,却见里面空无一人,正在此时无数个提着大刀的辽国勇士便一拥而入,打的他们措手不及,见此情形猛然觉得不对,他晚上才做出的决定,托里他们怎么可能会有所准备?莫非有奸细?
此时他已然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只能奋力绞杀着蜂拥而至的敌军,
托里远远望去,便一眼就认出了堰玉,
只见他头戴一顶金光耀日盔,上坠着一缕降色红缨;身披一副铁叶攒栾铠甲;腰系一条金兽褐銮束带,前后两片青铜护心镜;笼着一领白罗生色绣花袍,上面垂两条金绒丝带;下穿一支青铜铠靴。挥舞着八尺长矛,霎时间一路尘土飞扬,三米之内近不得身。
他大声叫道“将士们,定要冲出去。不要与他们纠缠”
随着一声怒吼,眼见着就杀出一条血路来,他们个个甲光闪烁,不畏生死。看的托里眼含热泪,说道“这才是真正的勇士,今夜决战,胜负在此一举。”
说完就提起那把九九八十一斤重的炼世诛龙宝刀,削铁砍铜如同切豆腐,只见刀柄上刻着玄真二字,二人刚一照面,便斗的是难解难分,好几十回合竟不分胜负。忽的瞬间托里举着大刀横跨着就砍了过来,凄厉异常。堰玉微乱的长发随风乱舞,挥手一闪,便朝他坐骑一长矛狠狠地刺了下去,马吃痛便立刻仰翻长啸。托里亦是死死的拽着马笼头,就在此时一道寒光划过天际,他继续朝托里喉部一钩,将他索翻在地。
正在此时,堰玉率领着队伍,急急的退出大营,突然“嗖”的一声,一支毒箭正中堰玉左肩背部。登时顿感头重脚轻摔下马来,敌军霎时间包围了他。正要将他擒获,只见一个身披赤红色战袍,手提一把寒光耀眼的宝剑,逆行穿梭在人群中,眨眼间冲入包围圈,挥舞着宝剑,几下便砍杀了周围一圈敌军,其余人还来不及反应,颈部早已划过一道无痕的伤口,顷刻间仰翻在地。
只见他一把抄起堰玉将军,横跨在马背上,头也不回,一路扬长而去。
不知狂奔了多久,见后边已无追兵。
仍然飞速狂奔着,且说道“将军,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回城了。”
刺骨的寒风吹的他亦有几分清醒,强忍着剧痛说道,
“你不去塔干城,跟着我到中军大帐干什么?看我回去不严惩你”
“我不违背军令,你还有命在吗?前方就是阳关城了,坚持一下!”
堰玉此时毒性发作,忽的一口鲜血喷在李剑的袍子上,缓缓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