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墨非凡和妹妹钱淑舒误会了,钱淑媛咬着嘴唇,把她从墨非凡的身上拉下来。
“你看不上我,我还看不上你呢,小*王*八*蛋。我是说,我的红梅帮。如果你赢了,我非但不找你的麻烦,还自愿把红梅帮送给你的墨门。可如果,你输了......”她没有把话说完,但那意思已经了然了。
墨非凡眸中的精光更亮,红梅帮可是有两三百帮众,其中不乏精锐与高手。如果......
他没有想好如果,便已然张口:“什么赌注?”
钱淑媛目如猎鹰,冷声说道:“你在祁家豁子呆了这么长的时间,应该听说过流云镖局。”
流云镖局,实力远超小刀帮与斧头会的祁家豁第一大帮派。在朱龙的云海镖局还没有覆灭之时,便已经是除四大家族外的第一大帮派。自从云海镖局被墨非凡用计除掉之后,流云镖局的生意更是一日千里,日进斗金。短短两三个月,其人员便扩张了两成。
在手下兄弟还没有集训回来之前,墨非凡实在不想动,也不敢动这个庞然大物。
想必钱淑媛也是知道了自己手头上每人,才会爽然提出这个赌约的。他本想拒绝,但又很好奇她说的赌约到底是什么。好奇心害死猫,墨非凡接过话茬:“我听过,你想赌什么?”
钱淑媛四下看看,见没人后才压低声音道:“流云镖局,号称严城的第一镖局,他们走的镖无人敢劫,也无人敢打他的注意。我得到消息,半月之后,运镖镖局将秘密押解一批贡品去严城。这批贡品的价值超过十万两白银,如果你把这批贡品劫回来,我就承认你赢了。从此之后,不但不找你的麻烦,反而拱手将红梅帮让给你,怎么样,这笔买卖划算吧。”
“噗”,墨非凡听完后,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打劫贡品,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要是成功了还好,要是没成功,不但是他,恐怕整个墨门都得遭受灭顶之灾。这小姑奶奶不是要打赌,是让自己去送死啊。
墨非凡眉头皱成个疙瘩,喃喃道:“劫贡品是什么罪,我就不说了。我就问你,如此大宗的单子,云海镖局应该会出动多少人?”
钱淑媛想也没想,张口即答:“这次押镖,由流云镖局总镖头亲自押镖,其镖师和趟子手都得是超过十年江湖经验的老手,人数大概在两百人以上。”
“两百人,你知不知道我手头上还有多少人?”墨非凡反问道。
钱淑媛摇摇头,又点点头:“听说你大部分手下,都被你安排执行什么秘密任务去了。现在手头上可用的人,大概不超过一百个。”
“准确地来说,是八十二个。而且,还是八十二个三流的高手。八十二个三流高手,怎么打败两百个一流的高手?”墨非凡继续反问。
钱淑媛冷笑道:“你不是很聪明吗,对于一个聪明的人来说,别说是有八十二个,就是有五十二个,二十二个,也照样能打败几百个高手。如果你不同意这个赌约,也行。但我不能保证以后什么时候,还会找你的麻烦。你在明,我在暗,你总有失手的时候。”
该死的女人,墨非凡心里暗骂,自己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碰上个这么难缠的家伙。 不过,墨非凡不得不承认,这也是一个除掉流云镖局的好机会。如果流云镖局把这单镖丢了,朝廷肯定不会放过它。到时候,自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灭掉除流云镖局。
借刀杀人--墨非凡脑海中划过四个字。
见墨非凡低头不语,钱淑舒好奇地问钱淑媛道:“姐,你为什么一定要让墨非凡劫那个什么贡品,难不成那里面有什么好东西?”
“好东西?!”钱淑媛吃吃地笑了,对于一座冰山来说,笑对她来说是多么难得的两个字眼:“当然有好东西。听说,这批贡品里面有一面镜子。那面镜子可以告诉你,这个世界上哪家公子最风流倜傥,最英俊潇洒。”
女人,不都是希望能有这么一面镜子么。钱淑舒哑然。
墨非凡也知道,所谓的镜子,只不过是钱淑媛的一个幌子而已。她享受的,报复后的快感。都说女人心,海底深,墨非凡总算是见识到了。
“你的消息到底准不准?”墨非凡已然心动,这么问也相当于答应了钱淑媛。他就是这样一个喜欢心跳和刺激的人,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巨额的风险往往伴随着巨额的汇报。他在赌,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
“当然,我在流云镖局有内应。”钱淑媛回答。
墨非凡目光如刀子,轻笑道:“那好,我答应你了。”
“君子一言。”
“画出如风。”
“告辞。”
“再见。”
钱淑媛不在作片刻的停留,转身离开。两个青衣大汉紧随其后,迈步而走。
等离开了药馆,一个青衣大汉终于忍不住道:“帮主,你说咱能胜吗?墨非凡是个聪明的人,没准他真的能把镖抢下来。到时候,您正打算把红梅帮送给他?”
“他抢不下来的。”钱淑媛道。
“为什么?”青衣大汉问道。
钱淑媛:“我忘了告诉他,在镖局的后面,还秘密跟着朝廷的一队弩军。就算他能抢下那批贡品,二百弩军,也足够让墨非凡那八十二个人死上几十回了。这是死局,墨非凡必败无疑。”
“哈哈,帮主高,实在是高。”青衣大汉伸出大拇指,赞叹道。
钱淑媛离开后,墨非凡陷入了久久的沉思。劫贡品,这是件极其危险的事。在行动之前,必须把每一步都计划好,否则就是去送死。
“墨非凡,你真的要去抢贡品吗?”钱淑舒兴趣十足地说道:“带上我去呗,肯定特别好玩。”
墨非凡心无旁骛,正思考着他的计划。
见他没有回答,钱淑舒又问道:“墨非凡,你别装哑巴。我还有件事要问你,你到底是怎么从那个‘鬼打墙’里跑出来的啊?”
墨非凡继续沉默以对。
之后,钱淑舒连续问了七八个问题,都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备受冷落的他,念念有词地走到一直昏迷的葬邪的床边:“死*王*八*蛋,不理我,我也不理他了,咱们聊。”
“......”她居然真的和一个昏迷的人聊了起来。
聊着聊着,她突然瞥见旁边有一杯酒,自己先偷着喝了半杯,然后又把剩下的半杯灌给葬邪喝:“好兄弟,咱们聊得真投机,喝口酒庆祝一下。”
她是故意气墨非凡的,墨非凡果然被气着了。后者像被踩了尾巴一样,慌乱惊叫道:“你在干什么?疯了吗!”
说话间,劈手将钱淑舒手中的酒杯打掉。钱淑舒从来没见过墨非凡发这么大的脾气,当初被吓哭了。
“呜啊呜啊。”钱淑舒抹着眼泪,嚎啕大哭起来。
墨非凡没有理他,赶忙去查看葬邪是否有恙。这时,奇怪的事发生了--葬邪居然慢慢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