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风,你一定要挺住啊......一定要挺住啊.....”墨非凡握紧李大风的手,一直给昏迷的他打气道。可是任凭他们怎么呼喊,李大风也没有醒过来。
更加糟糕的是,李大风已经出现了全身抽搐的情况。这就是跟死神赛跑,不到最后一刻胜负谁也不知道。
坐在后面的黑虎堂兄弟一直催促着,让赶车的风华快点快点再快点。就这样,马车一路狂奔了一刻钟左右,最后在一家大的药店门前停了下来。大早上的,药店刚刚开张,一见有病人被抬了进来,主治药师马上忙上开来。
“凡哥你没事吧?”刘雪峰见墨非凡脸色极为为不佳,过去搀扶道。
墨非凡连连摆手,轻轻说道:“我没事......”
刘雪峰无语可答,可他分明见到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墨非凡,眼睛湿润了。
每个人的心里都好像堵了一块大石头,压得大家喘不过气了。那是一种垂死挣扎的感觉,众人真真切切能感觉到,死亡离他们有多么的近。
墨非凡头发凌乱,神情凝重,一点也没有之前那个神采奕奕,自信满满的凡哥形象。
两个时辰后,三位药师终于停下了手中的活,从病房里走了出来。听说李大风那边好了,众位兄弟马上跑了过去。
“郎中先生,我的朋友怎么样了?”墨非凡一把抓住那位药师的肩膀,着急问道。
这种激动的家属他见过不少,所以应付于此,有很好的一套。他慢慢松开墨非凡的双手,平静的说道:“我们给他清理了肠胃,肠胃里的东西已经吐空了。要是再晚一刻钟,就彻底没救了。”
“也就是说,我的朋友没事了?”墨非凡喜出望外,开口说道。
药师很奇怪的摇摇头,又点点头:“也不能这么早下结论,酒已经侵入了他的五脏六腑,要是能挨过十二个时辰,就没事。要是挨不过,你们就给他准备后事吧。不过,后者的可能性非常大,你们得有心理准备。”
听完郎中的回答,墨非凡本来放回肚子里的心又悬了起来。
“你他妈的乱说什么,风哥肯定会没事的。快,快给凡哥道歉。”一位毛发极为旺盛的黑虎堂头目顶着满脸的络腮胡大叫一声。他大腿一迈开,走到药师的面前,左右开弓,狠狠的打了了两个巴掌。
那位干部的力道极大,两巴掌下去,药师都傻了。其他黑虎堂兄弟倒想学着刚才那位同伴的样子,发泄心中的不满。可他们刚想动步,就被墨非凡喝住了。
“都给我退回去。”墨非凡一甩头,语气极为不佳道。
他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充满着威严。那些想以暴力宣泄的大汉,听到这句话后,一个个都收住了手,不知所措的看着药师和满脸冷峻的凡哥。
墨非凡望了一眼周围的兄弟,又道,“我不管你们付出什么代价,花多少钱,我都不在乎。我只要我的兄弟活着,要不然,你们所有的人都要跟着陪葬。我给了你们的活命的机会,能不能把握好,就看你们的了。”
他的话字字入刀,刻在药师的心里,让他的每一根骨头都咯咯发颤。
那位药师一抹流着鲜血的鼻子,满脸委屈:“我们会尽力的,我们一定会尽力的。”
墨非凡抬起头,对视着药师的眼睛:“光是尽力还不够,我要你们一定要做到,刚才的话,我不是和你们开玩笑。你要是觉得我是好玩的人,倒是可以试着可以不做。”
“是,是,不做......哦,不对,做做。”药师已经有些语无伦次,已经不知道自己再说些什么了。
和墨非凡说完话,药师一抹额头上的汗珠,灰溜溜的跑了。
等药师都离开,手下兄弟们再也不能忍受心里的苦楚,一个个都别过头去抹眼泪。有的兄弟,甚至哇哇哭出声来。
李大风是墨非凡身边最得力的干将之一,可以说是为墨门立下了汗马功劳,一身的刀伤不知道有多少条是替墨非凡挨的。现在,他要走了,墨非凡怎么会步难过。
墨非凡想要坚强的止住眼角的泪水,奈何泪水逃不过思念。泪如雨下,愁绪两行。
一行人慢慢走进病房,都想看他最后一眼。墨非凡踱步慢慢走进病房,望着李大风紧闭的双眼,泪水模糊了他的眼睛。他慢慢走到李大风的病床边,紧紧的握住他的手。
一位兄弟见状,把旁边的一个凳子给他端了过去。
墨非凡轻轻的坐下,慢慢地将刚学的一首歌,哼唱给李大风听。这首歌本来是首爱情歌曲,但在这,却俨然成为离别曲。
墨非凡哼唱道:
我愿意做你身后的影子,温柔投射出你所有心事。我不愿许下山盟海誓,只希望彼此能相依相知。街灯投下两个人的影子,你用笑牵动我所有心事。两个人不需要太多解释,我的心刻上了你的名字......
在接下来的十二个时辰内,墨非凡和手下兄弟们寸步不离守在李大风的身边。张娆、钱淑媛、蔡梦玉三女听说李大风病危,纷纷过来看望他们。当她们看到墨非凡憔悴的样子时,一个个都心痛不已。
药店这边乱成一团,镰刀帮总堂那边也是如此。刚刚才当上镰刀帮帮主的连飞、在庆功宴上喝醉暴死。这让刚刚平稳的镰刀帮又动乱起来,因为是意外,谁也没有来找墨非凡的麻烦,他们也不敢找墨非凡的麻烦。为了抢到镰刀帮帮主的位置,帮内的两股势力蠢蠢欲动,正在筹备一场激烈的火并。
入夜,墨非凡还守在李大风的床边。刘雪峰端来了米饭和几盘小菜,轻声道:“凡哥,你一天都没吃饭了,就吃点吧。”
“我不饿”,墨非凡摆摆手:“对了,镰刀帮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刘雪峰摇了摇头,我去把风华叫进来。风华是流沙组织的头目,有关情报方面一直是他负责。
风华从外面走了进来,张口问道:“凡哥找我?”
墨非凡点点头:“连飞刚死,镰刀帮必定动乱。你去和赵真通个气,让衙门派出人手巡逻镰刀帮的地盘,绝对不能让他们这个时候自相残杀。”
风华不明白,镰刀帮自相残杀难道不好吗,还省得以后自己动手了。
墨非凡看出了风华的心思,解释道:“小小的镰刀帮,我根本不放在眼里。我关心的,是镇上的另外七成无主场子。我要借镰刀帮的手,去收下它们。”
风华哦了一声,点头转身而去。
离开药店后,风华分别找了镰刀帮的两股势力的头目,劝导他们暂时偃旗息鼓,把连飞的丧事放在第一位。
两股势力的头目嘴上答应,私下里却依然执行着计划。镰刀帮帮主的位置实在是太诱人了,他们等不及坐上它,一刻也等不了。
当天晚上子时(约现在的十二点),以方天为首的势力,对另一名叫董雷的头目展开了进攻。
没有想到方天的动作比自己还快还突然,董磊在人马还未调配好的情况下,硬着头皮迎战。
一夜之间,董磊连丢了三街区,七八家场子,旗下帮众受伤的多达数十号人。
这时候董磊可真急了,他给几位和自己交好的混子头捎去消息,请求他们速来支援。那些混子头实力并不强,也不想搀和进镰刀帮的内斗,真正敢来支援的人只有两个,而且派过来的人员少的可怜。
当天晚上,董磊组织手下兄弟,东拼西凑算是集起二百来号人,想把丢掉的场子抢过来,结果前去进攻时,与方天为首的主力碰个正着,双方在大街上展开一场激烈的火拼。
董雷这边大部分都是凑起来的小混混,战斗力不是很强,双方在打斗半个时辰后,大批的捕快闻讯赶到,争斗的两边人马被强行驱散。之后,董磊、方化这边又接触了几次,每一次,捕快都能准时赶到,就这样,两边的争斗只能这么不了了之。
因为前期准备不足,董磊这边损失比较大。他发愁的是,捕快能压得住方天几次,不能压不住他一辈子。有一人给董磊出主意,何不请墨非凡帮忙?!墨非凡实力强劲,有他帮忙,拿下方化易如反掌。
董磊唉了一声,无奈道:“我当然也想过这个,不过在此之前,墨非凡已经派人来告诉过我,说这段时间让我以料理飞帮主的丧事为主。我......他......应该不会答应。”
那人神秘一笑:“你如果给他送上一份大礼,这事就能成。”
董磊眼睛亮了,来了兴趣:“什么大礼。”
“投靠墨门,替墨非凡拿下秋水镇的地盘。你虽然当不上镰刀帮的帮主,却能在墨门谋的一份相当好的差事。”
“这个,都说宁为鸡头不作凤尾,让我去投靠墨门,应该不好吧。”董磊犹豫不决。
那人摇摇头:“至少这样,方化动不了你。平心而论,就凭你这点人,能挡得住方化的进攻吗?”
犹豫了好久,他才终于下定决心:“好吧,我这就去找墨非凡。”
“不,你要先以镰刀帮头目的身份,去替他扩张地盘,然后才有投奔他的本钱。”那人神秘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