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血腥扩张

一听到魏家村的人来找麻烦，东岭村的村民赶紧敲锣打鼓，通知村里的青壮年准备。两个村子的人在东岭村东头的平地上相遇。两边都是数千人的大阵仗，手里又是棍棒、又是石头、又是锄头的。

双方相互叫骂推搡，看起来大战一触即发。

一辆马车停在工地的大门外，众人坐在车里没有出去，兴致勃勃地向外观望。

时间不长，只听人群中突然传出一声吆喝，接着，场面上彻底乱了起来，双方的人群撕扯在一起，家伙齐举，毫不留情地向对方身上招呼。只眨眼的工夫，场内便有四五人见了红，一个个满头是血的从人群中爬出来，虽然已经出去了战斗力，不过还有数人对他们追打、猛打，下手狠毒，一个劲得向对方脑袋上打。

车内的李大风笑呵呵地观望侧头对墨非凡道：“凡哥，你的挑拨离间之计起作用了。”

墨非凡冷静地看着战场，揉着下巴道：“现在说这话，还为时过早。”

李大风探了探脑袋，不解地问道：“魏家村这边看上去有五六千人，东岭村这边只不过有三四千人，胜负只不过是早晚问题。”

墨非凡摇摇头，不敢苟同道：“魏家村和东岭村为了争私盐这块大肥肉，肯定打了很多场仗。可直到现在，他们还是各自经营者各自的地盘，没有彻底放弃私盐买卖。你难道没想过，这是为什么？”

墨非凡看问题，绝不只看它的表面，还会思考一些看不见的东西。没错，为什么魏家村多次进攻东岭村，都打不下来。答案就是，东岭村村民背水一战，只有豁出命去，才能保住家园。一人拼命十人不敌，更别说这几千人一起拼命了。

李大风晃了晃脑袋，老实说道：“不知道。”

墨非凡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自己好好想想。”

李大风撇撇嘴：“估计我爹娘生我的时候，把人丢了把胎盘养大了，太笨了没法子。”其实他不是真的笨，只是懒得动脑子而已。他知道有凡哥在的地方，自己什么都不用操心。

墨非凡无奈地摇摇头道：“你想要谁赢？”

李大风咂摸了一会儿，如果魏家村败了，就没罗家村什么事了。如果东岭村胜了，魏家村接下去就会去对付罗家村。这样一来，三个村子就搅在一起乱成一锅粥了。他做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喃喃道：“我知道了，我希望魏家村赢。”

墨非凡打了个响指：“聪明。那我们就去帮魏家村。”

一听到要打仗，李大风顿时来了兴致。

日后还要和这三个村子的人打交道，墨非凡可不想他们认出自己，更不想让他们恨自己。

化妆后，墨非凡、李大风、刘雪峰都变成了三个精明强干的捕快。

李大风端着铜镜，吧唧吧唧嘴，自我感觉良好道：“漂亮，真他娘的漂亮。就这模样，以后娶个七八个大屁股美女完全没问题。”

“噗”，刘雪峰听了差点吐血，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兴致在这里臭美。

下了马车之后，墨非凡加快脚步，率先奔向交战的场地，同时朗声道：“你们在干什么，都住手，都给我住手。”

真奇怪，这时候怎么有捕快，交战两方的把式纷纷下令后退。他们退是退了，可一点也没有罢手的意思，场面气氛紧张，战事随时可能一触再发。

魏家村和东岭村在秋水镇的势力太大了，连官府都不怎么放在眼里（这也是那个赵大人答应墨非凡取代三大毒枭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更别说几个小小的捕快了。

巍山一扔手里的家伙，从腰间摸出一张二十两的银票递了过去：“这是我们魏家村和东岭村的私人恩怨，还请三位兄弟不要管。”巍山要是知道眼前的三个人，正是昨天差点把他干掉的杀手，他非得吃惊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不可。

墨非凡并没有去接巍山的银票，挺了挺身子道：“少跟老子攀关系，你们中有没有一个叫赵麻子的？”

一个小小的捕快，居然敢在我面前自称老子，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巍山脸上不动声色，眼中已是杀机顿现。不过，听这人提到赵麻子，他还是忍住没发作：“这位兄弟是什么意思？”

墨非凡冷声说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一场天大的命案，在立水桥附近有二十多人被杀。经过我们的调查，赵麻子和罗家村的罗大彪有有重大的嫌疑。”

“你说什么”，巍山故意高声道：“官府已经查到赵麻子是杀人凶手？”他的声音很大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当然，这也包括赵麻子本人。

墨非凡点点头，冷眼环视众人道：“现在还没有确切证据，我只是说他有很大的嫌疑。”

操他姥姥的，什么很大的嫌疑，一定是他门。连官府的捕快都这么说，还有什么可怀疑的。巍山亮着嗓子大声喊道：“你们都听到了吧，就是赵麻子和罗大彪杀了我们的弟兄。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魏家村的数千人发出雷霆般的怒吼。

本来东岭村人还坚持巍山是栽赃嫁祸，现在连他们也没有底气了。一下子暗杀了人家二十多人，难怪人家大张旗鼓地要讨回个公道。这不合规矩，也太失没江湖道义了。感受着村子里人火辣辣的目光，赵麻子简直快要冤死了。什么杀人，什么暗杀，我根本什么都没干，昨天晚上就躺在屋子里睡大觉。

他也丢掉手里的家伙，一脸疑惑地走了出来：“我就是赵麻子，你们有什么证据说我杀了人？”

墨非凡眼睛一亮，这人果然名副其实，长着一脸的麻子。顿了顿，他突然发出一声断喝：“带走。”他身边的刘雪峰已经闻声而动，去捉赵麻子的手腕。

事情还没查清楚，对方就要带走自己，赵麻子肯定不答应。他挥手打开刘雪峰的手，怒声说道：“老子没杀人，凭什么带我走。”

“你杀没杀人，自然有大人决断，你现在只要跟我走就行。”墨非凡一脸正气，语气冷然不容拒绝。

之前就说过，秋水镇这三个村子的人嚣张跋扈，甚至连官府都不放在眼里。见官府的狗腿子要带走赵麻子，赵麻子身边的几个手下不答应了，一拥而上把三人团团围住，想以气势逼迫对方投降。

低头看了看周围的兄弟，赵麻子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他用食指点了点墨非凡的额头，轻蔑笑道：“没确实的证据之前，谁也不能带走我。别说是你，就算你的顶头上司来了也没用。”

墨非凡没有吃痛的表现，反而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毫无预兆，他猛得一伸手，按在赵麻子的胳膊肘上，接着寸劲向下一压，后者痛叫出声，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倾斜，墨非凡脑袋前伸，迎着对方用力撞去。

只听咚的一声，他的天灵盖正撞在赵麻子的面门上，随着咔嚓脆响声，赵麻子的鼻梁骨破碎，整个鼻子都塌陷了下去。

“啊--”

随着惨叫声，赵麻子口鼻窜血，双手掩面而退。只退出几步，便一屁股坐在地上，痛苦地哀嚎起来。

墨非凡胡乱捋了捋头顶的头发，对身边的刘雪峰道：“赵麻子拒捕，就着实了他的罪行，当场处决。”

“是。”刘雪峰阴阴一笑，将手里的官刀送进了赵麻子的胸膛。

巍山在一旁看的心惊不已，赵麻子身手不弱，居然一招都没使出就被干掉了。想不到一个小小的捕快，居然这么厉害。虽然满腹的惊讶，不过他并没有表露出出来，只是对尸体冷冷哼了一声：“真是死有余辜。”

这时候，赵麻子的几个心腹也反应过来，一个个面带怒气和狰狞，纷纷叫喊道：“这混蛋杀了麻哥，我们为麻哥报仇。”

“大家不要害怕，把他们干掉。”

“.......”

说话间，就有七八个打手，七八把刀照着墨非凡的脑门劈了上去。秋水镇果然是民风彪悍，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杀捕快，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墨非凡没有动，一旁的刘雪峰和李大风动了。只听当啷几声脆响，两把刀将七八把刀尽数震飞。他们的力道极大，砍刀震飞的同时，还有五位打手的虎口被震裂。咔嚓咔嚓，几声惨叫响起，天上竟下起了断手，十二只断手。

“杀啊。”东岭村人群中发出一声呐喊：“为麻子兄弟报仇。”

看着数十手拿棍棒的村民红着眼睛冲了过来，墨非凡三人连连向后退去。他三人再厉害，也无法抗衡东岭村的几千人。

巍山这时也反应过来，他大喝一声，打着为兄弟报仇，为官府擒敌的借口冲进了东岭村的人群之中。这一追一冲，场面上何止一个乱字了得。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两个村子的把头几乎在同时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混战，一场昏天黑地的大混战。这场混战一直打了半个多时辰，才以魏家村的胜利而结束。对私盐买卖构成威胁的赵麻子一伙被尽数剿杀，两边各有数百位村民受了不同程度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