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212年秋,齐仙人带领三百秦兵前往象郡寻找炼制仙丹的天材地宝。
三百秦兵从咸阳出发,向着岭南而去。咸阳高楼之上,隐没在黑暗中的几个黑衣人静静地跪伏着,等候负手而立之人发号施令。
“记住,你们此番跟踪齐仙人,切记不要暴露我们阴阳家的行踪,要确保十拿九稳再下杀手。一旦被抓获,就服毒自尽吧。”
“遵命,云中君。”
... ...
三百秦兵护送的漆黑马车中,只有齐凛与黎敏儿两人。黎敏儿小心翼翼地看了看马车外,最后低声对齐凛道:“我们现在怎么办啊。”
言下之意就是现在已经出了咸阳,该逃了。
谁知齐凛吃了一口葡萄笑眯眯道:”我们当然是去找炼制仙丹的材料了。”
黎敏儿翻了翻白眼嘀咕道:“蒙谁呢,就你能炼制仙丹?”
齐凛摸摸鼻子:“我问你,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黎敏儿无语道:“不是你说的去象郡嘛?怎么还明知故问。”
“你都知道是去象郡了,难道还猜不出来我要找的炼丹材料是什么?”
“我对秦朝历史一无所知,猜你妹啊猜,快说,少给我装模作样,小心我一刀抹了你脖子。还有那个油锅炸活人是怎么回事儿,一并告诉我。”
黎敏儿给了齐凛一拳,娇叱道。
齐凛唉声叹气地说出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油锅炸活人用的其实是一个化学原理,你绝对没发现我在油锅中放了醋,醋的密度比油大,其沸点是40摄氏度。锅里倒上醋以后,油和醋不相容,所以油只能浮在醋的上面,等醋的温度达到40摄氏度的时候就开始沸腾,所以你们那个时候看到沸腾的油锅,其实只是醋达到了40摄氏度的沸点,而油其实并没有开始沸腾。四十度的油锅,我进去自然没事儿了。”
黎敏儿张了张嘴,竟发现自己对这么一个常识性的东西都不知道,最后愤愤道:“那你告诉我为什么知道象郡就能知道炼丹的材料。”
齐凛摇摇头,一脸悲悯道:“你语文绝对是体育老师教的。”
“少废话!”
黎敏儿又怼了齐凛一拳。
齐凛缓缓说出了个中缘由:“秦始皇在岭南地区设置了三郡,桂林郡、南海郡、象郡。而在秦朝的时候,越南中北部地区属于象郡的辖区,所以我们前往象郡,其实就是去越南地区。”
“难道你说的炼丹材料是罂粟?”
黎敏儿捂着嘴难以置信。
齐凛苦笑道:“没错,就是罂粟。我哪里会炼制什么延长寿命的仙丹,只能炼制罂粟给秦始皇服用,幸好这罂粟虽然是毒品的原料,但是确实有着振奋身体提高精神气的作用,只要秦始皇能再撑一两年,等到我们在秦朝站稳脚跟,那个时候就能与赵高搏一搏了。”
“可是万一被发现这里面的门道怎么办?”
黎敏儿依旧有些担忧。
齐凛不慌不忙道:“放心,能接触到这些丹药和门道的人只有那些方士,所以我已经在咸阳下了一个计策,保证让这个秘密留到最后。”
“什么计策?”
“今年是公元前212年,也正是焚书坑儒发生的时期,去年的时候秦始皇在李斯的建议下焚烧掉了百家书籍和反对秦朝政权的书籍,但坑儒事件还并没有发生呢。”
“所以你打算将这些方士?”
“没错,就看卢生上不上钩了。”
齐凛闭上眼睛,脑海中似乎已经勾勒出了一副壮烈的历史事件。
历史上焚书坑儒是两大事件,而坑儒的*就是这些炼丹的方士。秦始皇以此为借口将四百六十多名儒生活埋于咸阳,目的其实是为了强制推行思想的统一,巩固自己的统治。
三日后、咸阳宫。
卢生带着侯生一如既往地进入宫中面见秦皇。
“陛下,您该服用丹药了。”
卢生将炼制出来的丹药献给秦始皇,秦始皇大手一挥,将丹药打落在地上冷声道:“你二人炼制的仙丹寡人服用了一年有余,但丝毫未见好转,倒是齐仙人神通广大,已经为寡人去寻找炼制仙丹的材料。哼,留你们还有什么用!”
卢生和侯生连忙跪伏在地上哀求道:“禀陛下,微臣法力微末,但对陛下忠心耿耿,还望陛下饶命啊。”
秦始皇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一日后、以卢生和侯生牵头的几十名方士以及四百多名儒生被秦始皇派兵捉拿,在咸阳城郊活埋。
丞相府。
三川郡守李由愤愤地冲入大厅质问李斯:“父亲、您为何献计陛下将四百多名儒生活埋?这可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啊!”
李斯是一个清秀的中年男子,他看到愤慨无比的儿子,不由得叹了口气:“由儿、这数月咸阳城中你可听曾听到那些儒生在说什么?”
李由怔了怔道:“不少儒生和方士在说陛下刚愎自用、以刑杀为威,贪于权势,不仅得不到仙丹,还会失去天下。”
李斯站起身缓缓道:“没错,这就是这些儒生和方士必须死的原因。去年淳于越上书陛下提出废除郡县制、恢复分封制,甚至还要让皇家子弟封侯裂土。在权贵看来,这必然是一件好事。但这对于我们法家和陛下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可这又与儒生何干?陛下如此行径,实是将自己置身于天下读书人的愤慨之中啊。”
李由动容道。
李斯轻摇头:“由儿、你还需要历练啊。近几月咸阳城中的风言风语,其实就是那些妄图复辟分封让历史倒流之人的手段,他们欲借舆论之力来逼迫陛下。可陛下心里清楚,一旦让这些势力壮大,对于他的地位而言就是一个威胁。我们法家倡导郡县制、推崇治世不一道、便国不法古。儒家依附分封而存,就是站在我们法家的对立面上。所以、这四百儒生必须得死,这也是对那些复辟势力的一个震慑,相信经此之后,那些有心之人就不敢妄动了。”
李由听了父亲的一番言论后被折服,可多年来的认知让他难以接受这样悲惨的事情,只好落寞地离开了丞相府。
李斯揉了揉头,闭上了眼睛。
风雨欲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