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龙宫的这场宴会,大概是有史以来,最热闹一次。也许再过个百来年,还会有人津当乐道!
就算别人不记得,我肯定也不会忘。
我一气之下勾了不知道多少道丝,于是乎,底下顿时乱了套,不知道多少人抄起席上的酒壶碗碟,虎虎生风的朝正中的主位就砸了过去!那架式,球迷看球扔瓶子扔鞋子,可没有这么狠这么有气势!
头两样东西飞过来时,老色龙倒还有几分机警,头一侧闪过酒壶,又伸手格开了一个盘子,可惜盘子里的菜却格不开,哗啦啦掉了他一身。
接下来却不那么美妙了,嗖嗖风声中,雨点似的东西纷纷砸来!
呃,这些盘子酒杯啥的当然不可能把他给埋没了,要让他受个重伤那也不大可能。但是老色龙的狼狈相,那叫一个……咳,头上顶着海带菜,肩膀上挂着煮肉,脸上衣服上全是菜汤,从头到脚愣是没有个好地方了。
子恒的目光又朝我这个方向投来,我现在确信他是看到我们了,他看起来似乎有点高兴,又有点不赞同似的。
我和凤宜笑成一团,差点从梁上掉下去。
好吧,这种事情按子恒的性格是绝对做不出来的,我们下次要干也不能当他面干。
这场宴会最后诡异收场——数个装晕的,数个装醉的,数个呆若木鸡的,还有暴跳如雷要找人算账的老色龙。他八成已经猜到是有人在搞鬼,但是却没有发现我和凤宜,点了好几个人的名字,破口大骂,还指桑骂槐,暗指有人想图谋不轨云云。最后他家大公子和几个女人出来劝,把他给劝进去了。
凤宜拉我一把:“走吧,没什么热闹看了,明天白天他们会议事,到时候再来。”
我们一路回了子恒的小院子,虾叔还守着灯没睡,正在剥一种深绿的豆子。
“啊呀,你们两个,不打招呼就跑了!”虾叔看到我们有点气呼呼的,不过还是喜多于怒,问我们去了哪里,凤宜说带我去水晶宫里转了一圈儿,虾叔摇头:“那里有什么好看的,几百年都不带换个样,越来越乌烟瘴气了。对了,你们吃过没?”
我摸摸肚子,摇了摇头。
“啊,你们等着,我去拿吃的来。”
我和凤宜互相看一眼,我实在憋不住,捂着肚子不停的捶桌子,刚才忍的太狠了,现在反而笑不出声来。
“别捶了,桌子要捶塌了。”
“不用你管!”我笑的直不起腰来:“哎哟,看那个老东西刚才那样子,太解气了……”
呃,我的声音慢慢变小,消音。
这个,刚才那话,好像不是凤宜说的。
凤宜声音不是这样。
我觉得脖子发僵,很慢,很慢的抬起头。
子恒沉着脸站在门口,反复打量我和凤宜,好象在看两个通缉重犯。
“那个,回来啦。”
我有些讪讪的朝他摆摆手,子恒哼一声,我怏怏的放下手。
“你们两个,很好嘛。”他的语气听起来可不是很好:“什么时候来的?我竟然一点儿不知道。今晚上是你们弄的吧?”
凤宜这个不讲义气的居然立刻撇清自己:“不是我,是三八,我可从头到尾手指头都没动一下。”
这人!
我瞪他一眼,怪不得人家说,夫妻是同林鸟,难来了各自飞呢!他果然不是好鸟!
“我也只……就动了动手指头,我保证没多动!”
我说的绝对是大实话,我就是只动了手指头嘛!脚趾头是绝对没动的。
子恒摇摇头,又叹口气,忽然间扶着门哈哈大笑起来。
啊?
我都愣了,凤宜也笑,两个人跟魔症了似的,笑的我恼羞成怒,用力一拍桌:“笑什么笑,不许笑!”
“啪啦”一声,不知道是我用力太大,还是这桌子太不结实,竟然就这么断裂塌倒了!
虾叔的声音响起来,十分惊异:“嗳哟,这有气也不要砸桌啊!我这桌用了二百年啦,真可惜。”
一张桌子用了二百年,这个,应该早就不结实了吧?垮了也不能怪我啊!
子恒最后说了老实说:“其实,很多时候,我也真想抓着什么东西扔到他脸上去,今天晚上居然梦想成真了。”
那个他,当然是老色龙无疑了。
虾叔给我们端饭菜过来,我们没吃,子恒晚上也没吃着东西,三个人围在灯下吃夜宵。
“子恒,你可得坚持住,坚决不能受他摆布啊。”
包办婚姻是不会幸福的!尤其是那个老色龙包办的!
子恒抿了下嘴唇,看起来有股很坚定的意味:“我知道,我也不会再受他摆布。”
“唉呀,你光这么说不行,得有气势!要勇于抗争嘛,不愠不火的他还是当你好欺负。”
凤宜把一个丸子塞到我嘴里,撑得我嘴巴鼓鼓囊囊:“都象你似的一惹就暴跳就好了?”
还说我!刚才他明明摆出大力支持我的态度的,现在撇的一干二净?
“我知道。”子恒的声音还是淡淡的,不过仔细的听,似乎是带着一点笑意。
只有一点,但是这也足够了。
我又有点得意起来,今天要是没有我,以他这种不会“坚定的说不”的个性,估计很难抗过那只老色龙吧?
“明天他会不会旧事重提?你以后还要留在这里吗?”
我端起壶,给他们两个倒上酒,我自己倒的茶。
他们自顾自的说起来,把我扔一边不理睬,我又吃了块点心,到隔壁去帮虾叔修那张桌子。用法术的话,这根本不是问题,但是虾叔一边唉声叹气一边拿出锤子石料的来修,我就蹲在一旁给他递工具。
“啊,我自己能干,一会儿就好了。”虾叔说:“你看你,这活不是女人家干的啊,你去歇着吧。”
“虾叔,你知道慧公主吗?”
虾叔顿了一下,慢吞吞的抬头:“知道啊。”
“听说她想嫁给子恒啊?”
虾叔嘿了一声,继续修桌子。
“我觉得,她……不大合适吧?”
“不大合适?哼哼,是大不合适啊!”虾叔摇头:“她家的女人有名的劣啊,没哪个是省油的灯。”
那就更不能让子恒娶她了!
我睡的不大踏实,翻来覆去好久,凤宜倒是睡的踏实。
窗外有隐隐的水流声,沉郁绵长。
水底当然没有风声,没有虫鸣的。但是仔细听,那有些呼,呼的低沉的,隐约的潮水的声音里,似乎还含有别的声音,丰富而细微。
我迷迷糊糊的睡过去,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天色大亮。
凤宜和子恒居然一起走了,把我一个人扔了下来!
太过分了!
虾叔打扫干净院子,给我端了早饭进来:“呵,他们说看你睡的香才没喊醒你,反正今天那些事都是老爷们儿争争抢抢,乱的很,他们俩应付得来,你去了也是气闷。”
“哦。”我怏怏不乐,还打算今天再去整一次老色龙来着。
“要是想出去逛逛,可别走远啦。”虾叔叮嘱我:“要不就在屋里看看书做会儿针线也行,反正他们晚上肯定会回来的。”
我对出去逛兴趣不大,趁这会儿练练功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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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5,本来过生日很开心,可是儿子摔倒磕伤了呜呜呜,心疼死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