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层结束了,这里或许成为了这船上唯一的安全区。兴灿颤颤巍巍走向了通向外界的舱门。
在用力扳动把手将锁死的门再次打开后,他明白他自由了。
外面的天气依旧,并且已经没有下雨了,那清凉的海风吹着他有些发冷。他艰难的一步一步踏下楼梯,他知道病人是不能吹冷风的,而且现在的他只能缓慢的行走,刀伤让他如同加了一层缓慢的buff。
“嘶……王启斌……你别死啊!”兴灿一级一级的踏下楼梯。
他的身上带着一个医疗箱,这箱子里面拥有所有他需要的东西,他可不想再上去一次,那里的环境脏乱差,导致死亡的因素太多,而且也太容易感染什么不知名的病毒然后死去。
他扶着楼梯上的扶手,然后像个年迈,走不动路的老爷爷一般一瘸一拐的下了楼梯。
下到第三层的兴灿怀着忐忑的心理打开了第三层的门,这扇门并没有没有锁起来,就和他走的时候一样只是倚上了而已。
现在的他没有选择,第三层是他们的“家”,所有的生活物资都在这里,要跑也跑不了。兴灿唯一希望的是王启斌在房间里等待着他,而不是很意外的失去了一个同伴。
女鬼很意外的没有再来打扰他,很可能是因为看他这么可怜吧。兴灿毫无阻碍的走回了那个储藏室,并且把门给关上了。
他的手电没电了,也失去了应有的照明条件了。
“王启斌……?王启斌!嗬……王启斌?”兴灿躺上了他的床上,他捂着腹部,那里又开始疼痛了。
兴灿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的手往腹部上一方,阴凉而且及其粘稠的物质直接浸了他一手,那是血,那是伤口二次崩裂渗出来的血。他的手现在甚至能按下去。
“啊——!该死!该死!咳咳!”原本作为病人的他就不应该剧烈运动,他已经没有能力再做一次简易的缝合手术了。缺少食物,缺少水分的他正在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因为手电无法提供足够的照明,伤口感染已预定,这只是时间问题。绷带无法更换,待几天之后就会发黑发臭,最后引发细菌感染,再者引发脏器腐烂。而一切的起因则是因为他更没有力气去更换而已。
“王启斌……这时候你会在哪儿……?我快死了,你可别在享福……”兴灿颤抖的说着,随后陷入了休克,当然是因为低血糖导致的,血糖以及能量供给跟不上了,身体做出了最佳的反应——休克。
这时候的王启斌在干嘛?他依然那儿玩随机游戏,一个又一个房间,时而豪华,时而诡异。
要是问王启斌他遇到过的最诡异的房间是哪一间。他一定会说,他遇到过一间停尸房,对面的墙壁上都是一个个的冷柜。
而那个环境中只有一盏荧光灯在那里照明,而且还是时灭时亮。本来人们就对停尸房有恐惧,毕竟不少的鬼故事都是关于这里,而且这里的那种光照条件又无疑增添了不少恐怖气氛。你要是能在这里淡定的吃着饭,那身为作者的我只能说:你是真的牛!我做不到。
王启斌被好奇心驱使着迈出了前往打开冰柜的第一步。
银色的不锈钢,每一个都是那么的整齐,可正当他想要拉其中一个的时候,瞬间房间的灯灭了,换不择路的他直接从兜里掏出了牛排……,当他发现拿错的时候房间内的一个冰柜响起了滑轨滑动的声音,这无疑让他的恐惧加倍。
王启斌将牛排丢到地上,然后继续在兜里找起手电来,没过几秒他就将珍藏许久的强光手电拿了出来,然后凭着感觉点亮了它。
在手电光的照耀下,房间还是一样的房间,丝毫没有发生改变。可王启斌就是觉得背后一凉,总有什么人站在他的身后。
他心跳加速接着伸手向后摸去,结果……他的背后是空的。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也就是说他的紧张都是源于心里的臆想,他所紧张的一切都是虚幻的,更表明他是在吓自己。
“自己吓自己,这破房间……看
来是自己想多了。”王启斌长呼了一口气,人嘛,总是喜欢多想,搞不好就是自己吓自己,最后把自己给吓死了。
他捡起了被他随手丢掉的牛排,接着揣进了兜里。
正当他打算回头去再一次开冰柜门的时候,却发现站在他前面的有一个小女孩。
你说她是凭空出现的都可以,因为王启斌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都检查过了,而且这个空间只有他一人,根本不会有第二个人。
所以这个小女孩是从……
越是细想就越是恐怖,那种直达心里的恐惧就越严重。
苍白的脸庞,打上霜的黑发,被蒙上了一层灰白的眼睛。
“何方大神……放过我王某人吧。”王启斌几乎是一瞬间就跪了下来,随后说道,这特么是真的闹鬼了啊,虽然这小女孩可能真的还挺漂亮的,可惜的是夭折的太早了,唉,正值花季呢,再过几年,啧啧啧……但是,这可是一具尸体,从冰柜里出来的尸体!
“叔叔?为什么……会想这些?”女孩用近乎嘶哑的声音问王启斌,那声音跟锯子锯木头差不多,‘嘎吱,嘎吱。’极为粗糙。
“我知道错了,请放过我!我还年轻,你找别人行不行?我还不想去见阎王。”王启斌一边磕头一边说道,他惜命的很,你只要敢挥出刀他就敢跪下来,命重要还是尊严重要?在人家刀前,尊严算个屁,尊严能让我活下来么?所以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还是保命重要。
“你要纸钱,你要香或者蜡烛我都给。求求你放过。”王启斌继续磕头,并且不断求饶。
“有一个……叔叔,说让我……见到你……就跟你走……我能带你走出这里……”女孩继续用那近乎嘶哑的声音说道。
“真哒?”王启斌继续保持着跪着的姿态,而头却一抬,随后笑容僵硬接着低头。
他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不过这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