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儿!”
景硕已经走远了,再也听不到城中人的声音了。
全城的百姓目送景硕出城,回忆起这个调皮捣蛋的小侯爷这二十年来在皇城内的所作所为,再看那披上战甲骑马远征的将军,众人仿佛一起做了个梦。
小侯爷已经是元帅了,是靖-国新的保护神了。那个叫人头疼的小魔头长大了。
与城外兵马会合,景硕却差点儿给他们吓得摔下马。
只见陈岩同几个当日陪景硕一起去蘅国-军营的兄弟,个个赤着上身背着荆条,成排跪在了景硕马前。荆条挂着刺,这要打起人来,定是皮开肉绽的景象。
“你们这是做什么?”景硕下马来扶人,陈岩和那帮兄弟一个都不起。
陈岩道:“末将有罪,请元帅责罚!”
“末将有罪,请元帅责罚!”
“罪什么罪啊,在蘅国-军营那会儿,不是我让你们不要管我的吗?你们不是做得挺好?军师也都跟我说了,你们把事情同他说妥了。”景硕弯腰,试图再次扶人。
陈岩将手从他手里抽走,不敢领情,道:“先前多次议论元帅的不是,也该罚!”
“罚罚罚,现在有空罚吗?你看看……敌军都冲到家门口来撒野了!起来,都给我起来!”景硕说一次他们不听,只得发怒,“罚!罚就是了!你们这群不懂事的孙子!都给我滚去守城门去,守不住都砍了脑袋挂城墙上恐吓敌军!”
“是!”陈岩等人回道。
这个惩罚对他们来说,是美事一桩。帮农人种了两三年的田,手早就痒痒了。
“都背着荆条来耍我玩呢?瞧你们一个个乐的。”景硕嗤笑了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
真是一群不要命的热血笨蛋啊!小心血一热,这人就没了!
一直守不住的城,在景硕和戚枫到来后,终于守住了一次。
捷报送达皇城,似一夜就苍老了十来岁的皇帝看完喜讯,并无一丝愉悦,只抬起头木讷的问:“硕儿没事吧。”
“元帅无事。”
“好,没事就好。下去吧!”
……
一直把景硕当娘炮看的陈岩,在一场胜仗打下来后变成了景硕的小迷弟,有事没事儿就拿景硕夸一夸。
庆功宴上多喝了两杯酒,他就昏昏乎乎的抱着酒坛子腻在景硕身边,谈起他的雄心壮志、少年抱负。
谈这些不要紧,要紧的是,他居然当着戚枫的面,跟景硕勾肩搭背。
陈岩将手搭在景硕肩上,唾沫横飞,大大咧咧的喊着:“元帅,你是不知道当年……”
戚枫坐不住了,他上前去把陈岩拉开,自己坐在他们中间。陈岩一看他挡到自己跟景硕说话了,立马挪了个位置,坐到了景硕的另一边!
戚枫忍无可忍,不由分说地把景硕拽走了。
“诶!元帅,我还没说完呢!”
糊里糊涂被拖走的景硕,一瞧戚枫气呼呼的模样,不禁笑道:“你还跟他生上气了?”
“可不是,都快亲上了。”
“你还怕自己比不上陈岩这个糙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