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到靖-国皇城,我姑父不肯,提议蘅国划那一方的子民到靖-国,靖-国定保证本国子民温饱。蘅国同样不肯,战场由此发起,带来了一场灾难。”
“现如今,不但原蘅国境内一方边疆的人食不果腹,整个蘅国原属地,乃至一向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的靖-国,都踏上了民不聊生、粮比金银的境地。米价抬高,万斤米价数百两雪花银,战火要人命,粮食要人命!”
“我不是为了靖-国,是为了自己能吃饱饭,让种粮食的子民吃饱饭。同时,靖-国还有我的家人和朋友。能不保吗?”
一段话了,景硕长叹一声,问:“还要打一次吗?”
秦初沉默。
“再打一次,无论哪边赢,被军队碾过的城池,终将变成死城。”或饿死,或死于硝烟中,“战乱一停,两国边上随便来一个小国趁乱打击,都能将两只病入膏肓的猛虎拆卸入肚。”
“两败俱伤于谁有利?如今能勉强给两国子民休养生息的只有靖-国,最好的结果就是你们服输退兵。或者你们能保证不动一兵一卒拿下靖-国!否则只要一打起来,到最后不过是给渔翁坐收利益罢了。”
秦初也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景硕说得没错,这场仗打起来其实是没意义的。无论结局如何,蘅国都算败,还得拉上数十万无辜的人陪葬。
之所以想打,兴许只是咽不下那口来自国破家亡的怨气。
言尽于此,他听与不听,与景硕无关。景硕只需保证,他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一定会尽早结束这场战争。
秦初回之一笑:“你跟我说得再多,再有道理也没用。你不是我,感知不到我心里的恨有多深。这些恨,只能靠鲜血去抚平。”
景硕闻言,只得苦笑。
“跟你打个赌怎么样?”
“什么赌?”
“赌谁输谁赢。”景硕道。
秦初:“好。”
……
秦初听了景硕的话后,一夜未眠,想了一整晚,突然怯战了。
真的要害那么多无辜的人吗?
他将自己的所感所悟告诉了姐姐,谁知道秦敏非但不为所动,反而性情更加暴戾起来。
她拎着秦初的衣领、指着他的鼻子问:“你忘了父皇母后皇弟皇妹皇兄皇姐们,怎么死在我们面前的吗?你忘了当初为了保你,九皇弟是怎么被折磨死的吗?!你忘了七年前逃过一劫的我们,是怎么啃树皮吃野草活过来的吗?”
一股推力,生生将秦初推到了地上。他惊恐的抬起头,望着那个与自己共同筹划了复国大业七年的皇姐,一阵头痛。
皇姐说得都对,景硕说得也对,可他要听谁的?
“南宫誉!你是不是顶着七年秦初这个名字,都忘了自己姓南宫了?”秦敏问,她脸色阴沉,眸子里没有任何的光。
就像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没有任何的感情。
她眼里只有报仇。
复国,不过是她想报仇的一种漂亮说辞罢了!
她不在乎无辜的人可不可怜,因为在她眼里,她最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