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硕在军营待了三天,基本跟军士没有任何的交际,只一个人默默的翻阅书籍,爬山摸水、观测地形。能跟他有点交流机会的,除了戚枫,便只有几位军师。
练兵的事儿交给了戚枫,他负责战略设计。倒非他擅长,而是这块属于戚枫的短板,景硕不想为难他。
再说了,为难他也不一定能办成事,倒不如靠他自己。
连着几夜睡眠不足,景硕的精神更差了。军营里都是些年轻气旺的男人,很容易把他气色不好的事儿,联想到别处去。
一时间,军营里对景硕的议论声如风如雨。
入夜,几个小兵瞪大了好奇的双眼,盯着戚枫入了景硕的营帐。要不是不敢招惹戚枫,估计会有人摸到营长附近去听动静。
掀开帐帘,帐内灯火昏暗,灯下公子双眉紧蹙、郁闷和烦躁都写在了脸上。
“有什么事儿不顺心吗?”戚枫走近了桌案,就近坐在景硕身侧,抬手将他圈住。
景硕的手指搭在地图上,目光落在那些红圈上,分外头疼。
“我总觉得这战火硝烟不远了。”
戚枫帮他揉了揉太阳穴,安慰道:“没事儿,有我在呢。你呢,拿着帅印瞎指挥就行,不要太为难自己了。”
他其实也怕。
要比武功单挑,这天下怕寻不到几个能与他不相上下的。可要比领兵之道,朝中优胜于他的比比皆是。
他可以在江湖上自称难逢敌手,在战场上,只能叹学艺不精!
身为元帅之子,他这一世本就跟战场脱不开干系,他当初就不该执迷不悟地去精学射箭之道,落得如今只能逞匹夫之勇!生于乱世,该研习阵法领兵。
与他齐名的南宫誉,终是胜了他一筹!
景硕无意间瞄到了戚枫的手,起了血泡。
“你这要是练武还是练命?”景硕摊开了他的手,在一旁的小箱子里摸出了一盒伤药,给他涂上。
“不碍事,以前我爹在的时候,没看到我手上起这些泡泡,他不会放过我的。我都习惯了。”戚枫半搂着景硕,撒娇似的将脸埋在了他肩背上蹭啊蹭,像阿猫阿狗一样。
“好了,随便擦擦就行了。我还得保护你呢,你要是把我养得跟你一样细皮嫩肉的,可怎么拿得动武器?”
他就是怕保护不好景硕,所以才在知道了秦初的真实身份后,拼命的练武。最后即便靖-国输了,他也想靠一己之力,带景硕远走高飞!
戚枫在景硕身上闹个不消停,不一会儿就打翻了药酒,顺带将擦药的景硕也推倒了。
不出意料的,景硕的鼻子又被手痒的戚枫点了几下。
“要吗?”戚枫问。
景硕点头。
得了应允的戚枫同景硕滚成了一团。
……
第二日清早,景硕便叫了几个靠谱的人,趁着天没亮出了军营。
那几个人挺看不惯他的,尤其是在他宁当缩头乌龟不与陈岩正面交锋之后。大清早扰人清梦,要不是景硕手里有帅印,他办的事儿还是正事,哥几个早跳起来揍他一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