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清伸了一只手,想拉景硕起来。
景硕看着眼前这只手,只觉得那不是一只可以借力的手,而是一坨烫手山芋。会烫手的他哪敢接,滚到一边,自己爬起来了。
“少主?”
郁清没答应,不,应该是答应了,就给了个意味不明的眼神。
跟这个人交流好费劲啊,明明不是真哑巴,搞了个二十多年不开口说话,早闷成真哑巴了吧?真可怜,不过即将受罚的他,更可怜!
景硕想了想,还是主动认罪吧,反正就挨那么一会儿,疼也疼不了多久!男子汉大丈夫,怕什么怕?
“少主,你带我去戒律院吧。”景硕一脸看破生死的模样。
郁清轻叹一声,转身走了。有些事情开口难以解释,而有些事情开口就能轻松解决,可郁清偏偏连开口说话的资格都没有了。
景硕颇感意外,他不抓犯门规的人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啊?
嗐!他不抓人,景硕犯不着犯贱,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好了。拍拍屁股,继续扫院子,然后走人!
有景硕在的地方,总是叽叽喳喳个不停,不是他这个人有多话唠、多能带动气氛,而是他身上的话题太多了。一会儿招惹少主,一会儿被罚,一会儿扫大院,一会儿连最初阶术法都学不会。
景硕就搁那儿听他们唠叨,不停的翻白眼,用筷子戳碗里的饭菜。刚开始吃还不觉得有什么,吃多了青菜白菜胡萝卜,人快虚脱了啊!
好想吃肉肉!
有人说笑时不经意间碰了他一下,然后神秘兮兮的让众人靠近他。
景硕被吸引道了,凑上耳朵去听。
“你们知道吗?少主今天被罚了三十鞭子。”
惊天消息啊!郁清虽然不算乖宝宝一个,但他好歹算戒律院的挂名长老之一啊。平时有弟子犯禁犯门规,还是他亲自逮的呢,怎么这会儿换他自己犯错了?
景硕藏不住好奇心,用胳膊肘碰了身旁的哥们一下,问:“啥时候的事儿?”
“就你扫大院那会儿。诶,你那会儿在大院啊,没看见他吗?”
“我看见了啊。”景硕还是么搞懂,在大院那会儿郁清怎么就犯错了。他不是就路过了一下下吗?难道,不抓犯错的弟子,也要被罚?
他不会是因为没拿自己去认罪,把自己栽进去了吧?
“他犯什么事儿了?”
“门规里不是有几种植物碰不得吗?就大院那个树,那个树养个一百年就会养出灵气,精贵得不得了。少主好像不小心把一棵养了五六十年的砍了。”
“啊?”景硕张了张口,满脸惊讶,他回想了一下自己一脚踹倒那棵树。似乎有五六十年的样子吧?
那不应该罚他吗?为什么罚郁清?景硕忽然想起了郁清临走前的奇怪眼神,似乎跟平常都不太一样。
难道,郁清是觉得他可怜,就放他一马,替他顶罪了?
景硕将一直没胃口喝下去的青菜汤灌了下去,冷静了一会儿。
真他妈感天动地同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