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搬到华禧殿,连日相安无事。
这日早朝上,丞相与杨将军又针对上了。
杨国宏这些日子搜查了许多关于易楚楚身份的证据。一一陈列给大臣看。
杨国宏说:“陛下,此乃易楚楚参加江湖集会的帖子,不止一张,可见此女已在江湖上混迹已久。江湖之人,说得好听一点是崇尚自由,说得不好听,就是目无法纪,此等身份,如果容许她养育皇长子,能培养出什么样的一国之君呢?。”
丞相也不甘示弱:“将军真是目光狭隘,古人云:民为水,君为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君王应当了解民意,才能治理好国家。楚楚长期在江湖上走动,最能体会民生民意,如果楚楚能长伴陛下左右,既能为陛下出谋划策,造福百姓,亦能让皇长子从小耳濡目染,体察民心,这是我元国之福啊!“
元穆君暗暗为丞相的口才鼓掌,如果丞相这些为国为民的心思落到实处,楚楚或许少时就不用受那么多苦了。
杨国宏是武将,自然说不过丞相。便只能把搜到的证据全部摆出来:“丞相好一张三寸不烂之舌,我说不过你们这些文官,我用事实说话。”
杨国宏取出一张画像,上面正是易楚楚在翼国被追捕时的通缉画像,通缉的文字内容清清楚楚的展现在大臣面前。
“各位大人看清楚了,这是翼国的通缉令,这个易楚楚在宫中做侍卫时突然离宫到翼国去,被通缉后回来就带回来了一个皇长子,试问这不值得怀疑吗?”
元穆君勃然大怒,抓起身边太监捧着的木盘子,里面装着杨国宏带来的证据。元穆君把盘子狠狠往杨国宏摔去,木盘精准落在杨将军的跟前,“啪”一声碎成两半。
“大胆,竟敢诋毁皇长子的生母!”元穆君怒道:“楚楚去翼国期间,我一直在她身边,如果楚楚是翼国派来的奸细,那我也是奸细吗?”
大臣们第一次见元穆君对镇国大将军发如此大的脾气,吓得纷纷下跪,丞相与杨国宏也不敢再争辩。
“这是最后一次,如果让我再听到有人诋毁皇长子母子,绝不轻饶!”元穆君说完,一甩衣袖,留下面面相觑的大臣。
每日有例行早朝,元穆君也每日早朝后例行来看易楚楚。只是能否见到,就要看楚楚的心情了。
太后阻止了几次,已懒得再管元穆君,因为要阻止两人相见,让易楚楚出面拒绝,似乎更有效果。
今天元穆君来到华禧殿时,太后正坐在花园里,满脸慈笑的看着小易抓蝴蝶。元穆君过去给太后行礼啊:“儿臣给母后请安。”
太后只是斜了一眼元穆君,摆摆手道:“她在后院练剑呢。”
元穆君会意一笑,直奔后院。
后院里,易楚楚被一招式难住了,正反复练习。练武时易楚楚五感十分灵敏,元穆君一踏进后院,她便觉察到了。
待人离自己只有一剑的距离,易楚楚反手往后一挥剑,剑尖往元穆君的喉咙掠去。元穆君一侧身,轻握易楚楚的手腕把力卸掉一些,顺着手背抚摸过去,把剑夺下,一手搂过易楚楚,连续转了数圈,来到假山边上。元穆君迅速转到前面,一手撑在山石上,把易楚楚逼得背部紧贴在假山上动弹不得。两人几乎是面贴面。
易楚楚紧张的喘不过气,元穆君低头俘获微凉的双唇。
过得一会,易楚楚反应过来,这里是太后宫殿,却又推不开元穆君,便张开嘴想要咬,元穆君对易楚楚甚是了解,立刻离开,分开前还舔了一下那有些微肿的红唇。
易楚楚大脑一片混沌,捂着嘴唇要逃跑。元穆君忙拉起易楚楚衣袖,说:“先别走,有事与你说。”
易楚楚只是微微往后侧头,并未转身,也没出声。
“今天丞相与杨将军为你和小易的事情争辩了一番。”元穆君说。
丞相的名字,总能让易楚楚很快的从另一种情绪走出来。她轻轻叹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转过身问:“他们说了什么。”
元穆君便把今天在早朝上的事情跟易楚楚说了一遍,当然,去掉了诋毁她的那部分言语。
易楚楚听完,表情淡漠,说:“他们眼中只有自己的利益,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些都与我无关,你以后不必再与我说这些事情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那早朝后,丞相意识到,对元穆君施压,让他封易楚楚为妃是行不通的,便计划直接去与易楚楚面谈。
丞相来到华禧殿求见太后,希望能与女儿见一面,被易楚楚拒绝了。
太后自从得知易楚楚是丞相之女后,态度立刻有了大转变,时常有意无意的想说服易楚楚恢复丞相之女的身份,留在宫中做妃子。见丞相来游说易楚楚,更加有心促成两人见面。
易楚楚本不想见丞相,奈何他天天来,还每次都带一些母亲生前爱吃的糕点来,想要唤起易楚楚的一丝丝血缘之情。加上太后也天天劝说,便无奈答应了见面。
丞相一见楚楚,便长出一副慈父的模样,对楚楚嘘寒问暖,易楚楚听着觉得恶心,说:“我待会还要去陪小易,你长话短说吧。”
丞相热脸贴了冷屁股,也不装了,直言说:“你自小在江湖中长大,现在能有机会进宫,就好好把握这次机会。莫要错过了。”
易楚楚冷笑,说:“我并不想留在这里,只要外面一切安排妥当,我便会出宫。”
“不识好歹!”丞相一拍桌子大喊道:“你以为自己是天仙下凡还是什么宝贝啊,这么好的机会不抓住。你赶紧多花点功夫,让陛下离不开你,给你封一个高一些品位的妃子。”
易楚楚只觉可笑,说:“你以为所有人都好像你一般,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吗?我告诉你,我不是,我对那妃子之位也不感兴趣!”
丞相见易楚楚不为所动,便亮出杀手锏,说:“只要你能当上贵妃,我便把你母亲的排位放在祠堂上供奉。”
易楚楚犹豫了,母亲痛苦半生,去世后也没有一个庇护之所,她说:“我要你把母亲的名字写到族谱上。”
丞相犹豫了片刻,衡量了利弊,说:“好,我答应你!”
达成共识,丞相离开了,易楚楚保持同一个动作坐在窗前许久。母亲能写入族谱,是她的心愿,可是她并不喜欢元穆君,她不确定自己能忍受留在元穆君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