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视线移向吃着麦芽糖的小易,元穆君灵机一动,靠近他弯着腰就开始撺掇,“小易,你娘和她师兄说话我根本插不上话啊怎么办?”
小易也觉得他的元叔叔实在可怜,但也没有什么办法。
“你忍心看我被他们孤立吗?”元穆君继续,“这样吧,你假装肚子疼,我们先把你娘引出来好吗?”
“这…”小易有些为难,这样做好像不太好吧。
可元穆君已经拱起了手,对着他作揖,一副拜托姿态,这样子小易也不好再推脱,为了元叔叔,看来只有他来做坏人了。
“哎呦!”
听到小易的痛呼,易楚楚一下子从谈话里抽离出来,快步走到他面前看他怎么了。
小易因为心虚不敢看她,只把脑袋往下低,看起来很可怜。
“娘,我肚子疼。”
怎么会突然肚子疼?莫不是吃坏了东西?
这还得了,易楚楚赶紧抱起孩子,匆匆向师兄告别后就要往医馆跑。
刚跑了几步,小易就开始一叠声的叫娘,易楚楚听得揪心,忙答:“怎么了?是不是疼的狠了?”
“不是,”小易结结巴巴的说,“娘,我已经不疼了。”
“不疼了?”易楚楚放下小易,仔细观察他,面带疑惑,“真的不疼了?”
小易眼神游移着,但还是回答不疼了,易楚楚本来还是打算去医馆看看稳妥些,但小易一再保证说不疼了,她也只好放弃。
旁边元穆君已经跟上来了,见小易已经没事,易楚楚才有精力理他。不过她还是觉得不满,他为什么要一直跟着他们?
这样想她就这样说,“你没有什么事情吗?为什么还跟着我们?”
没等元穆君回话,小易就要抢答,“我想要元叔叔陪我们嘛!”
元穆君看了看小易,意思说,你看,小易都这么说了。易楚楚见此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可事情还没完,小易接下来的话可是把她吓得够呛,他居然来了一句,“娘,我想让元叔叔当我爹…”
“说什么呢!”易楚楚赶紧打断小易,“不许再胡说八道!”
小易被她打断,有些委屈巴巴的,可即使他委屈,易楚楚也不能纵容他这样胡说。
或许是自己平时太宽容了,就让小易以为可以当着别人的面就这样乱讲,可她转念一想,又或许是小易缺少父爱,以至于身边出现了一个关爱他的男人他就想让人家当他爸爸。
这样一想,好像也不能怪他。
元穆君见她教训小易并没有插话,见她情绪平静下来后趁机询问:“小易的父亲是谁?”
易楚楚无法回答,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见她答不上来,元穆君又换了个问法:“那小易是大概什么时候有的?”
觉得他不会乱说,告诉他也无妨,易楚楚缓缓道来,几年前,在皇宫里…
几年前,皇宫里,对上了,这几条消息都对上了,难怪他总对小易有着天然的好感,那么小易应该就是他的儿子!
得知这个真相,元穆君简直欣喜若狂,然而他却不能表露出来,只好强行压了下去,保持着面上的勉强平静。
给小易买好鞋子后,几人回去了。
元穆君走进客栈,关上房门思索起来。他已经确定了易楚楚和小易的身份,那么怎么把他们带回去呢?是直接和易楚楚坦白?不,不行,她一定不会同意?是直接去找小易然后说我就是你父亲?先不论他相信不相信,易楚楚如果不答应他也没有办法。
乱七八糟的想了一大堆,他也没相出一个十全十美的方法,只好先歇息下来,明早去易楚楚住处看看。
第二日一大早,元穆君就来到了易楚楚的小院,可小院却不似之前,没有了易楚楚做事的身影,没有了苏晓叽叽喳喳的说话声音,也没有了小易咯咯的笑声,院子里一片寂静,元穆君心里一阵不安。
果不其然,邻居大妈出来看到了他傻立着的身影,对着他喊:“他们走啦,昨晚就匆匆的走了,没告诉你吗?”
果然,难道是因为自己知道了她的身份,还是自己的话还是太冒进唐突,总之留给他的只剩一个空荡荡的院子,而且自己还不知道他们又搬去哪里了!
为今之计,只好先回皇宫,再行搜查。
打定主意,他转身离开。
几日奔波,紫禁城就在眼前,元穆君打马入今。
他虽然已经出宫良久,宫里仍然井井有条,侍奉的人恭敬呈上近来的奏折,他都一张一张仔细批阅,一丝不苟,速度奇快,不一会儿就批完了厚厚一堆。
批改完成,他大掌一挥,就召集来宫中暗卫,下令去搜查易楚楚踪迹,随后又分派锦衣卫,宫中下令,层层吩咐下去寻找易楚楚等人踪迹,一经发现,重重有赏。
吩咐完毕,元穆君做在帘后,目光沉沉。
松香里,以三百里松树,九百里松香闻名的小镇,此处景色优美,人民生活闲适惬意,奈何太过偏远,因此小镇中人也不多。
暖暖的阳光照在易楚楚的身上,她懒懒得躺在躺椅上,旁边的桌子上放着糕点茶水,右手执扇轻摇,好不惬意。
“我以后老了,一定要在这样安度晚年…”苏晓摇着扇子,慢悠悠地说道。
易楚楚摇晃着躺椅,嘴上不答,心中赞同。旁边的小易更是早已在这静谧中睡熟了。
在这种安逸中,易楚楚不禁思绪飘远,也不知自己突然搬走,元穆君会怎样想,还有,他的确是个很好的人,愿意帮助她,如果可以,能不能和他合作……
想着,突然易楚楚觉得胸口的传讯符有些发热,她凝眉细细感受着,竟然是真的,传讯符发热,这意味着师门种有人联系。
果不其然,伴随着松香,师兄青贺语于傍晚十分脚踏落叶而来。
“师妹。”人未至声先到,他一边走,一边从烟青色的外袍中掏出街上买的糖果递给院子中的小易。
小易还记得这是娘的师兄,忙高兴的结果,拆开糖吃,好奇得在一旁看着他。
“师兄。”易楚楚也回礼。
“我今日来是为了给师父传话,他要我叫你速速回去,说是有急事找你。”茶还来不及喝一口,青贺语便道明来意。
听她这么说,易楚楚松了一口气,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于是把茶碗往他手里塞,“哎呀,师兄,喝口茶歇歇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