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也不知道苏晓找了什么门道,平日里扣的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今日竟然在倾华楼这么寸土寸金的地方,挥金如土的包下了一个包厢。
两大一小三人围坐在一起,一边吃着桌子上的零嘴,一边有限的欣赏着大厅里的盛况。
苏晓这死丫头,果真没有骗她,今日各路英雄豪杰分分从四面八方聚拢到这,当中还有不少打扮成商家,旅客的贵族子弟。
才一会的功夫,易楚楚已经见到了不少眼熟的了,看来今天确实是有好戏看了。
看着易楚楚不动声色的露出了一个略微猥琐的笑容,苏晓的嫌弃之心再也抑制不住了:“我说,昨天不是交代你打扮的好看些了吗?你怎么还是这么副鬼样子?”
易楚楚低头审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青山白面,长发束起,嫣然是一个偏偏公子的模样,哪有苏晓口中那么不伦不类?由此可见,这厮分明是故意找茬!
“我这打扮怎么了?殷俊帅气,高大威猛,信不信我出去随便走一圈,都能吸引一帮大家闺秀,黄花姑娘?”
“得了吧你,好好一个大姑娘,我现在都要怀疑你真正的性别了。诶,这歌舞大赛耶,你就不想上去争妍斗艳一番?”苏晓还不肯放弃,循循善诱道。
谁知易楚楚这家伙柳眉一竖,上下打量了她一眼,k脸上露出几分不屑:“你还好意思说我?看看吧,我好歹盖章了一张国色天香的脸,就你长的这样,还不好好打扮一番,我怕改日我们家小易讨媳妇了,你还未曾嫁的出去呢!”
“噗!”苏晓被易楚楚刺的一口气堵在喉咙里怎么都吐不出来,都说杀人诛心,也莫过于此了吧?
要知道婚嫁一事一直都是苏晓的心头之痛啊!毕竟在人均十五岁就成亲的社会环境下,苏晓这样的那都不能够被称为剩女了,那是比弃妇还可怕的存在。
“唉,”眼见着干娘被他亲娘亲激得一句话说不出来,小易不禁叹了一口气,心中不免对干娘又多了几分无奈,何必呢,明明每次都被她气的鼻孔冒烟,还是非要往枪口上撞。还真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呀……
就在小易被两人孩童似的斗嘴闹得无语之时,突然一阵悦耳的笛声传来,只见大厅里,一个红纱女子翩然落下,及腰的长发翩翩飞起犹如一只耀眼的蝴蝶,在众目睽睽中,翩然落地。
“哇!”就连小易如此处变不惊的孩童,都忍不住长大了嘴巴。“娘亲,娘亲,你看那个姐姐好漂亮呀。”
易楚楚内幕一挑,顺着小易指的方向看去,她到要看看是哪个女人能得到她儿子的如此好评。
只见大厅边上,一个男人盘膝而坐,手中握着一只竹笛,悠扬的音乐从普通的的牧笛中传出,竟美的犹如天籁,大厅中央,那红衣女子,足尖亲点,在众目睽睽中放肆的旋转着,犹如一只盛放的烈焰玫瑰。
“还真是……美不胜收啊!”就连易楚楚都忍不住由衷的感概了起来,“没想到这种烟柳之地竟然也会有如此之人,倒是让人意外啊。”
“哼,废话,没点拿得出手的人才,倾华楼又怎么敢自诩天下第一楼?”
一旁的苏晓还在生着闷气,见他们都被楼下的没人吸引,忍不住冷哼了一声,勉强引起了身旁两人的注意。
见两人看向自己,苏晓脸色这才稍稍缓和了,接着说道:“楼下这个跳舞的女子,便是倾华楼的头牌,名叫媚娘,吹笛的男子叫做白宗,这两人就是倾华楼的两大台柱子了,平日里已经很难见到这两人登台演奏了,没想到今日居然还能看到他们的合作之曲!真是妙哉啊!”
见苏晓的脸上流露出欣赏之色,易楚楚接茬道:“男子也能做花楼的顶梁柱吗?”
谁知苏晓白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到:“这你就不懂了吧,这两人可不是什么寻常意义的花楼戏子,白宗虽是男子,但是琴棋书画无一不通,诗词音律更是信手拈来,就是寻常的京城显贵想得他一诗一曲也是难如登天。”
“像这样的才子,能够甘愿留在倾华楼,怎么算不上台柱子?”
易楚楚点了点头,虽然她天生对音律不是很感冒,但是也能听出,这个男人曲中的旋律的确难得。
“那那个女子呢?”
苏晓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媚娘,又开口吹了起来,“你说媚娘?那媚娘就更不得了了,生为女子又在乱世,偏偏此人并不自甘堕落。据说当年媚娘刚来倾华楼的时候,这边并不如此时这般繁花。那时倾华楼楼主正濒临关门大吉之危,只是因为心软给了落难的媚娘一个馒头,谁曾想就是这个馒头成就了现在的倾华楼。”
“落难?”本来兴致缺缺完全就是为了敷衍苏晓的易楚楚,一下来了精神,看着苏晓格外认真的问道,“以媚娘的才情,应该不至于回落到那般田地吧。”
“唉”苏晓叹了一口气,又道,“那就不得而知了,如今乱世,能活下来的都是有本事的,但也不发有本事的横死街头,这种事情,若不是当事人谁有说的清呢。我所说所感也都是道听途说而来,真想到底如何,其实大家并不在意了。”
易楚楚点了点,也有些感慨,“不过,这媚娘的确长的倾国倾城,留在这里的确可惜了。”
苏晓却摇了摇头,笑着说:“哪有什么可惜不可惜的,这个世界上,比他们惨的多了去了,他们竟然能凭借一身本领留在这里,有吃有穿,有人追捧,已然不错了。”
“确实。”
也不知道苏晓这憨憨究竟怎么了,竟然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看着这两个前一秒还打的不可开交的两人,如今坐在一起,畅谈古今,小易突然感觉整个人都凌乱了,这……这也太恐怖了吧……
思维要不要这么跳跃啊。